大都市淩晨街道是一天難得的平靜時刻,沒有白天的嘈雜,也沒有午夜的喧鬧,隻剩下偶爾駛過的車輛和遠處傳來的警笛聲。
東方天際泛起淡淡魚肚白,穿熒光背心的清潔工人開始了一天工作,早餐店也在微光中迎來了第一位客人,徐嘉予買了最早一班離開H市的火車。
她要趕在林墨琛回家前收拾東西離開。
比起尚未蘇醒的城市,火車站就要熱鬧很多。
形形色色的人,或兩兩成群或孤身獨立。
人多好,這樣她一個人就不顯得孤單了,徐嘉予想。
她飛快地劃着手機,來回切換軟件,可心還是靜不下來。
這一刻似乎明白了周傑倫的那句歌詞。
“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離不開暴風圈來不及逃。
”她不禁開始判斷,與林墨琛之間到底算不算愛情?
徐嘉予是談過戀愛的,初戀,在她畢業後的第五年。
那時她漸漸代替離職的師姐成為了師父的左右手。
師父很欣賞她,日常除了端茶送水,替師父接送孩子以外,她也漸漸開始負責展覽策劃。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遇見了周良。
那時的周良剛畢業回國,跟朋友一起來美術館看展覽。
初次見面,他雙手插兜靠在窗台邊,少年鵝黃色的衛衣沐浴在春光裡,在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突然勾了下唇角,熟稔地叫她“姐姐”。
周良長了一雙深邃的眉眼,又不失少年的稚氣,笑起來有酒窩,狡黠而腼腆。
她愣住,“你叫誰姐姐?”
周良說,“你呀。
”
“誰是你姐姐!”她轉身就走,少年卻拉住她的衣袖,眼神幹淨的不帶一絲雜質,“姐姐好兇哦!”
後來,周良變成了美術館的常客,她身邊就多了隻叽叽喳喳的小鳥,纏着她“姐姐“,”姐姐”叫個不停,纏着她講解有關美術館的一切。
周良算是她學弟,碩士畢業于國外某知名美術學府,油畫專業,那時她以為周良隻是個癡迷藝術的大男孩罷了。
直到有一天,周良拉着她的手,楚楚可憐地對她說,“姐姐,我喜歡你,能不能不要拒絕我?”
徐嘉予覺得荒唐,是小孩子心智不成熟胡鬧。
她越不當真,周良就越認真,直到後來所有同事都知道周良喜歡她,館内團建還會特意叫上周良。
“周良,你追到徐姐了沒?”
每當同事問起這句話,他總用那張過分深邃的眉眼望着她,“快了,就快了,我有信心,姐姐想要的是真心,我就用真心換真心,我相信總有一天能追到姐姐的。
”
“哎呀!漂亮女生總歸難追一些的,對對對!隻要付出真心一定能抱得美人歸。
”
老師偶爾也會開玩笑,說弟弟有什麼不好?她老公就是年下,日子可比年上男幸福多了。
“師父你忘了,我是不婚族。
”
她讨厭愛情,确切來說她根本就不相信愛情。
師父也笑,“年輕時我也是這麼過說的。
嘉予你可以不結婚但沒必要守身如玉,過得跟清修的尼姑一樣,享受愛情,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