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你說他知道你在哪裡上班吧?隻要挂個号就能看到你的問診時間,萬一找你報複呢?他不怕死可你不能跟他一樣啊!你想想你學了多少年?受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徐嘉予低頭鼓搗着安全帶,“說起來,林醫生你的情緒太穩定了!面對那樣出油鹽不進的病人家屬竟然還能好言相勸?”
林墨琛沒想到徐嘉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認真思考了片刻才開口,“大概是責任吧,為了病人即使知道他們有抵觸情緒我們也會盡力勸誡。
“如果醫生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做不到心平氣和地跟患者溝通,解釋病情,設身處地為患者着想,就無法赢得他們的信任和理解。
”
這一刻,徐嘉予似乎明白林墨琛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了。
“這樣極度克制自己的情緒會很累哎!”
“不用擔心,工作之餘我們也會想辦法纾解情緒的。
”
“比如運動?”她想到林墨琛書房裡有台跑步機。
林墨琛轉頭,女人手腕内側有一小顆紅痣,皮膚白皙到連紫色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一雙手卻是肉乎乎的,他莫名想到昨天晚上女人撫摸他嘴唇的模樣,耳朵一熱,飛快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
“不說這個了,你來醫院找我有事?”
“外公今天早晨打電話,說外婆想慶祝你得獎,叫你帶我回家吃飯,當時你電話打不通,我隻能過來一趟。
”
林墨琛挑眉,“外公,外婆,回家……”
她反應過來自己話說得太暧昧,連忙解釋,“那個……我的意思是,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也算合法夫妻,互幫互助的關系,總不好在稱呼上露餡吧?”
“你也不用謝我哦~就當是那五十萬的利息吧!”
林墨琛嘴角不自覺浮起抹淡淡的笑意,“回家的話……可能需要點時間。
”
她一開始還沒明白,直到車子開向了通往S市的大橋她才反應過來,“林醫生,你外公家在S市?”
“我以為你知道。
”
“哎呀!瞧我這個記性,當初你就是從S市轉來的!”
十年前她剛去S市求學的時候,還沒有這座大橋,從H市到S市坐火車要兩三個小時,而如今卻隻需要一個小時,時光匆匆,城市的發展日新月異,不變的唯有那些留在過去的人罷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那可能真需要點時間。
”說話的語氣莫名多了些惆怅。
林墨琛轉頭看了她一眼,“昨天晚上你沒休息好,累的話可以睡一會。
”
“對了,你不說我都忘了,昨天咱們不是跟丁當一起吃飯來着?我怎麼對丁當走後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你忘了?”
林墨琛語氣驚訝,徐嘉予愣住,“怎……怎麼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應該記住的事情嗎?”
一提起昨天晚上,女人悲痛欲絕的神情,以及那……冰涼的手指,林墨琛深吸口氣,“沒發生什麼,你把白酒當水喝了,然後就醉了。
”
“啊~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一點印象都沒有,頭還疼!那我眯一會。
”
他看向後視鏡,鏡中的徐嘉予像是了結了什麼心事一樣,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