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次日的日光斑駁地灑在沈家别墅的樓梯間,水清卻毫無欣賞之意,滿心都是沉甸甸的心事,緩緩從樓上踱步而下。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衣角,眉心間那抹憂愁恰似濃重的墨漬,怎麼也化不開。
恰在此時,小妹蹦蹦跳跳地從走廊拐角出現,與水清撞了個正着。
刹那間,水清的目光定在小妹脖頸處,那一條熟悉至極的項鍊正晃悠着,璀璨的寶石在光下刺目,仿若一道尖銳的質問。
“這項鍊是我的,怎麼會在你那兒?”水清脫口而出,聲音因震驚而拔高,帶着幾分急切與難以置信。
“哼,誰說是你的?它本就是我的東西!”小妹下巴一揚,眼神透着蠻橫與不講理,說罷還伸手要推搡水清,像隻被激怒的小獸,妄圖用無理扞衛所謂“自己的領地”。
水清本能地側身一躲,小妹用力過猛,一腳踩空在樓梯邊緣,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如墜落的布偶般滾落下去。
“嘩啦”聲響徹樓梯間,小妹的哭喊聲緊接着尖銳響起,引得衆人匆忙趕來。
沈老夫人心急如焚,腳步踉跄地奔到小妹身旁,雙手顫抖着扶起她,焦急問道:“怎麼了這是,摔壞了沒有啊?”
“姐姐推的我……嗚……”小妹淚如雨下,哭得那叫一個凄慘,全然不顧事實真相,颠倒黑白地告狀。
沈浪亦是滿臉怒容,看向水清的目光仿若裹挾着寒霜,指責道:“你怎能推妹妹?”那語氣強硬得不容辯駁,不給水清任何解釋的機會。
衆人手忙腳亂地抱着小妹沖向醫院,别墅大門“砰”地關上,徒留水清孤單伫立,四周的空氣仿若都結了冰,冷得刺骨,曾經的熱鬧溫馨如煙雲消散。
水清俯身,撿起小妹慌亂間掉落的項鍊,摩挲着上頭精緻的紋路,滿心疑惑與委屈。
這明明是自己的珍視之物,怎就無端到了小妹手裡?
她環顧這清冷的家,往昔的歡聲笑語似還在耳畔,如今卻這般陌生。
長歎一聲,她取來紙筆,寫下一封信,字字飽含眷戀與無奈,随後黯然神傷地邁出别墅大門,身影漸沒于日光之中。
醫院那頭,小妹并無大礙,檢查一番後衆人便回了别墅。
沈家下人迎上來,喏喏道:“老夫人,水清小姐……離開了,留了封信。
”
老夫人聞言,手猛地一顫,哆哆嗦嗦打開信紙,目光掃過那娟秀字迹,眼眶漸紅:“沈浪,水清她走了。
”
沈浪趕忙扶住老夫人,輕聲安撫:“媽,别難過,注意身體啊。
”
老夫人搖頭歎氣,滿是自責:“小妹回來後,咱們都疏忽了這孩子的感受,實在不該呐。
”
“媽,别想太多,明天我派人找找她。
”沈浪拍了拍老夫人的肩,扶着她緩緩回房,那背影透着幾分疲憊與落寞。
角落裡,秋菊瞧見這一幕,嘴角悄然上揚,一抹隐晦笑意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