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時分,那熾熱而濃烈的陽光,如金色的瀑布般透過窗簾窄窄的縫隙,毫無保留地傾瀉在二狗和小玉那張淩亂不堪的大床上。
二狗毫無形象地四仰八叉躺着,震耳欲聾的呼噜聲如陣陣悶雷此起彼伏,他那寬闊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小玉則如一隻慵懶的小貓般側卧着,她那嬌美的面容即便在睡夢中依舊散發着迷人的妩媚,幾縷發絲調皮地貼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突然,小玉那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如尖銳的警報般瘋狂響起。
“老闆,出事了!”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帶着無法掩飾的焦急與慌張。
“怎麼回事?”小玉瞬間從那甜美的睡夢中驚醒,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和慌亂,她那美麗的雙眸瞬間睜大,眼底滿是擔憂。
“櫃台斷貨了。
”
“斷了什麼貨?”小玉的心猛地一揪,眉頭緊緊皺起,仿佛兩道深深的溝壑。
“日用品,小食品。
生鮮倒是正常。
”
聽她這麼說,小玉像是在狂風巨浪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那顆懸在嗓子眼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心裡清楚,生鮮在,超市就不至于徹底亂套,不過這斷貨的事情也必須盡快解決,而且是越快越好。
她轉過身,伸出纖細的玉手輕輕推了推身旁依舊沉醉在夢鄉中的二狗,聲音帶着幾分急切與央求:“二狗哥,你快起呀!出事了。
别睡了好嘛!”
二狗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嘴裡嘟囔着:“啥事?能不能讓人好好睡個覺!”
“哈市的貨給斷了。
看來得辛苦你跑一趟了。
”小玉的聲音帶着幾分焦慮,美麗的臉龐上寫滿了期待。
“我可不去,那麼遠,能把人累死!”二狗把頭深深地埋進枕頭裡,聲音悶悶的,仿佛從地底傳來。
“你不去,超市沒有貨賣呀!”小玉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雙腳不停地跺着地闆。
“進貨用錢買呗!”二狗依舊不為所動,聲音中充滿了不情願。
“可是缺錢呀!”小玉的聲音帶着哭腔,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
“缺錢找我有啥用啊!我也沒錢!”二狗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惱怒和煩躁。
“不是讓你找錢,是讓你去找貨源。
”小玉幾乎是喊了出來,聲音因為着急而變得尖銳。
“你就沒給我找過好事!”二狗大聲抱怨着,滿臉的不情願。
“好了,我讓你親親,乖!去哈市解決問題。
回來我好好犒賞你!”小玉湊到二狗面前,在他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和鼓勵。
二狗極不情願地坐起身來,嘴裡還不停地念叨着:“你找我就沒好事。
真鬧心。
”
“你别鬧心了,正好出去散散心,就當是減肥了,寶貝!看你的了!”小玉一邊說着,一邊手忙腳亂地接起又響起來的電話。
她的面色瞬間凝重起來,邊說邊匆匆忙忙地出了屋子,那急切的腳步聲仿佛是她内心焦慮的回響。
看樣子,麻煩遠遠不止斷貨這麼簡單。
二狗察覺到了事态的嚴重性,不敢再有絲毫的耽擱。
他胡亂地穿上衣服,手忙腳亂地收拾了随身物品,便如一陣風般沖出了門,直奔火車站而去。
幾個小時後,二狗滿臉疲憊地出現在哈市日雜批發那寬敞而明亮的辦公室裡。
在他的對面,坐着那位熟悉的南方小美女劉暢女士。
她妝容精緻得如同一件完美的藝術品,那彎彎的柳眉下,一雙丹鳳眼透着無比的精明,嬌豔的紅唇微微上揚,帶着幾分讓人難以捉摸的笑容。
“二狗,你這事,可不能怨我,是我現在貨實在不夠用。
别人都是現金結算。
你們卻是要先發貨,後結算。
”劉暢雙手優雅地抱在胸前,語氣冷淡而又堅定地解釋着,她那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裡回蕩。
“我可從來沒差過你一分貨錢!”二狗瞪大了眼睛,眼神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沙啞。
“知道!哎!你咋就不明白呢?有人出價比你高,我是商人,在商言商。
”劉暢挑了挑那精心修飾過的眉毛,嘴角上揚,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