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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狂暴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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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滿以為對付第二隻能手到擒來,可沒想到的是即使加大了麻醉的劑量,它竟能讓頭腦先于身體醒來。

     是意外,是巧合,還是它的基因産生了未知的變異? 為了弄清楚原因,也為了杜絕隐患,他向吳博士發起了問詢。

     然而,老實人問錯了人,正常人的思維怎麼可能幹得過披着人皮的科研魔鬼? 亨利:“它挑食?” “是的,博士。

    ”研究員道,“它隻吃獵物的肉、腦、心髒和肝髒,其餘部位不吃。

    ” 不像另一隻,或者說,它不像任何一隻食肉類恐龍那樣會不挑嘴地将獵物全部咽下,它是逮到鳥還要拔毛再吃的怪胎,甚至吃魚還會用爪子刮鱗。

     研究員:“我們一緻認為它擁有一定的智慧,或許它的‘覺醒’與它基因中摻雜的靈長類動物的基因有關。

    但無論變量是什麼,都應該适可而止了。

    ” “博士,它的脾氣比另一隻穩定,可它的聰慧讓人感到害怕。

    ” 亨利笑了:“會挑食的動物确實更聰明,它們會分辨毒物,會避開風險,存活率很高。

    可是,不挑食的動物體質更好,它們能分解毒物,會産生抗體,存活率更高。

    ” 他的語氣依然那麼輕描淡寫,仿佛所有的不合理才是合理。

     “聰明的不一定能長大,但體質好的一定能活到最後。

    你與其擔心一隻幼生恐龍的智慧,不如擔心一隻成年恐龍的胃口。

    畢竟,幼生恐龍再聰明也不會數數,而成年恐龍再笨也會吃人。

    ” 此事不了了之。

     這天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研究員。

     實驗室消沉了幾天,沒人敢再質疑吳博士的話語權,也沒人敢再提意見。

    他們甚至會坐在一起諷刺離開的愣頭青,認為他作為一個科學家居然會害怕恐龍的“智慧”,簡直不可理喻。

     “它隻是動物而已。

    ” “就算有靈長類的基因,它也不會變成靈長類。

    ” “而靈長類是什麼,黑猩猩、闊鼻猴?它們永遠不可能成為人類。

    ” 他們認定沒有生物能撼動人類在食物鍊上的地位。

     * 第五周,吳博士下達了新的指令,讓實驗室徹底更改第二隻幼龍的飼養計劃。

     當計劃書下發,其上嚴格到近乎苛刻的條件令一衆研究員瞠目結舌,他們懷疑吳博士是想“合理合規”地弄死公司的第二隻資産,不然解釋不通他為什麼要制定這麼魔鬼的食譜和訓練? 可沒人敢發聲。

     倒是吳博士看出了他們的猶疑,心情頗好地解釋道:“混種基因的恐龍确實寶貴,但我們對它們的了解太少了。

    在确定第一隻能存活的情況下,第二隻是該發揮它的作用了。

    ” 他們聽懂了。

     第二隻混種的誕生隻是為了給第一隻上一道保險,萬一它中途夭折了,有個備胎也能向上層交差。

     而現在,第一隻混種已經8周大了,憑着極佳的體質扛過了最易死亡的“基因病爆發期”。

    如此一來,它能長到成年是闆上釘釘的事。

     交差項有了,第二隻的存在意義就不大了。

     實驗室大可以拿它來做各種測試,以便收集混種恐龍的數據,然後用第二隻的研究成果去更正第一隻的飼養方式。

     “我們明白了,博士。

    ” 他們的執行力無疑是驚人的,前後隻用了三小時就找到了第一隻符合新食譜标準的野生動物,并棄置了準時準點的投喂時間,改用不定時、不定量的投喂手段。

     打開管道,他們将一條長約35英寸、餓了近一周的野生網紋蟒放入其中。

     它很餓,有攻擊性,能吞下比自己大數倍的獵物,最重要的是它的絞殺能力和咬合力能給“資産”增加捕食的難度。

     就這樣,蟒蛇分辨着“食物”的氣息,迅速遊入生态箱。

     彼時,她正趴在陰影中午休,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即刻進入了戰鬥狀态。

    她後知後覺地被本能喚醒,一睜眼就看見了一條蟒,對方正陰冷地鎖定了她。

     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她想她應該是害怕這種“扭曲”的獵物的,否則不會在對上眼的刹那就失控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咆哮—— 有領地被入侵的憤怒,有生命受威脅的恐慌,更多的是“必須殺死讓我感到恐懼之物”的念頭。

     她想,她當時幾乎是失智的。

     她忘了自己是怎麼出擊和搏殺的,隻知道回過神時,獵物已被她的雙爪大卸八塊、開膛破肚。

     它的頭被踩爛,内髒被踏碎,而她的嘴裡正咀嚼着它的脊椎…… 她停下了動作,僵硬了。

     但沒多久她就恢複了常态,低頭幹飯,舍掉了人性的喜惡,隻留下野獸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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