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的？”
小倩輕輕的飄到了李素的面前，萬怨消失，隻餘下稍許太陰之力的她，軀體也變得有些透明了。
“...，嗯，不錯哦，雖然還是又那麼一點點的麻煩，隻要解決掉，就很完美了。
”
李素想了想，嗯...，沒錯。
至于三害、五王、還有五姓，嗯，遲早通通打死...！
“是麼？”
聶小倩臉上露出了無比純粹的笑容，她輕輕的走到了李素的面前，眼睛筆直的與李素對視，嘴唇輕輕從與他交錯而過後，身軀開始發光，鬼體化作太陰之紋，融進了李素手中的太陰之力裡面。
擡起手，看着掌心裡漂浮的太陰之力，裡面若有若無的身影，李素深深的吸一口氣，将道韻直接吸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送到了元神道果那裡。
已經如同死狗一般趴在腦子裡的元神道果本來不打算動彈的它忽然翻身，毫不猶豫的就是擡腳一踹，剛進來的太陰之力直接就被其一腳踢得朝下落去，在李素無比驚愕的表情中，被踢出了李素的身體，掉進了他腳下的影子裡，不等李素去抓，居然直接與他的影子融合了。
“你幹啥？”李素忍不住叫了起來。
元神道果勉強的支撐起了自己的身體，它指着李素破口大罵，好一會兒後小手兒才聚集起了一絲法元，形成了一幅圖畫，完了又趴了下去，徹底翻起了白眼。
看着畫面，李素眼睛越睜越大。
那是一個形狀很明顯的男人模樣，以及太陰之力，兩者結合後，男人軀體開始變化，變成了女人...。
一個激靈，李素差點沒吓尿。
卧槽...。
他忘了，居然忘了。
九陽神功女人練了都會身體長毛，胸部變平，太陰之力這麼高等級的力量，直接修煉，會是什麼結果？
好懸，好懸。
特麼，真是吓死個人。
瞬間，李素有些惴惴不安，這踢進影子裡，就沒問題了嗎？
元神道果也不搭腔，翻了個身，将白白胖胖的屁股對着他，不理他了。
李素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兒，也沒說什麼，他能感受到自己兩大道果此刻的景象，本來平靜的三魂又開始鬧騰了。
“哥哥！”
一聲驚喜無比的叫聲，一個小丫頭飛速撲來，一下子就轉進了李素的懷裡。
“嗚嗚，吓死我了！”
是箐兒，她整個人都一抽一抽的，被吓得不輕。
剛才瞬間，李素突然被鬼域覆蓋，若然不是裡面依舊有佛氣溢出，她都要以為出事了。
李素笑着摸了摸對方的小頭，有心想要弄塊糖出來，奈何兩大道果同時罷工，不搭理他，他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道：“嗯，我沒事。
”
白素也出現了，落在了他的身邊，眼神兒無比複雜的看着他。
最後的結果，李素應該是出手救了聶小倩，雖然不知道對方打算幹什麼，但毫無疑問他的道果，他的力量，全部都奔潰了。
如今的他，甚至于還不如那個咋咋呼呼的道人。
明明進入世界碎片，是為了獲取力量，這最後的最後，居然将一切都毀掉了，這家夥究竟在想些什麼？
沒錯，李素不僅境界毀掉了，神通也碎了。
“你...。
”白素複雜不已，追求力量是本能，逆着本能去救一個要殺他的女鬼？“為什麼...？”
李素一怔，頓時笑了笑，“想了，就救了。
”
的确，損失很大，但也沒所謂，畢竟他才第三次進入而已，這次也滿載而歸的話，天曉得下次會是個什麼，不會直奔西遊記吧？那還真是算了...，會出事兒的。
白素聞言，不由愣神，腦海裡忍不住的浮現曾經自己詢問老祖的問題。
‘老祖，您為什麼喜歡人類？隻是因為那個故事？’
‘嗯，那個故事有一些，不過我喜歡的不是人類，隻是那個人而已。
’
‘為什麼老祖會喜歡他？’
‘為什麼嗎？嗯...，丫頭，人類是一個很複雜的群體，他們裡有渺小的、有可恨的，但與此同時也有有趣的、有彷佛寶石一般閃閃發光的。
夏王他就是那種渾身閃耀着光彩，彷佛寶石一樣的人。
你知道嗎？這個家夥，明明是最強，他曾經是有機會的，可以主宰一切，不應該說即便如今，隻要他改變原本的想法，他就能成為王，真正的王，就算是我們妖族，也将被他統治。
可他沒有，他一心一意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想要解析這個世界，想要知道‘答桉’。
你在看看妖族那五個王，明明擁有和他相等的境界，卻被欲望纏身，被地位、被權利束縛，明明都已經是仙，結果和人類裡的那些凡人沒有任何區别。
你說，可不可笑？天天說着要奴役毀滅人族，可不管是行為方式、還是體制，都是從人族那邊學來的。
所以為什麼喜歡夏王？當然是因為他那邊更有趣啊，又有誰會和一群無聊的家夥天天一起？’
白素怔怔的站在原地，忽然間她有些明白了，老祖為什麼會站在人類一方，支持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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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救，就救了！
呵呵，真是可笑而又随性的回答啊？可這是什麼感覺呢？讓她震動莫名。
妖也好，人也罷，求仙，求的不就是這份大自在嗎？
想做，就做！
白素忽然笑了起來，突然間她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被污染了，被妖族從人族那邊學過來的那一套。
為什麼？這種行為本身，人族才會那麼問。
老祖說的不錯，和這樣的人一起，無疑更加有趣。
白素笑道：“道友，我們要離開了！下次見面，或許就是在外面了，我很期待。
”
“是嗎？”李素也點了點頭，故事結束了，自然要離開，雖然他很好奇為什麼對方會和自己出現在一個世界裡，他道：“不過沒問題嗎？聽說你們那邊，最近問題不小。
”
黑蛇在鬧，動靜不小，白素這态度明顯和自己交好，白蛇老祖已經壓制不住之下，這可不是什麼好選着。
“他是他，我是我。
”
“這樣嗎？那就外面再見吧！”
白素點了點頭：“箐兒，走了！”
“哦~！”箐兒也不鬧了，她依依不舍的從李素懷裡起來，突然她想到了什麼，悄咪咪的對着李素伸手到自己的嘴裡掏了掏，在李素頗為有些震驚的目光下，掏了一截綠茵茵的樹枝出來。
嗯...？
李素怔了怔，是樹妖的那個，并且不是李素當初給它的那部分，而是剩下的部分。
箐兒眼神兒有些飄，似乎有點心虛，她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兒姐姐，又趕緊回頭小手兒用力遞了遞，都快怼到李素臉上了。
不遠處，白素翻了個白眼，一體雙魂，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操作，實在讓人無言。
李素笑了笑，倒也沒拒絕，樹妖的天賦神通，老實說他挺想要的，保命神通啊。
迅速的通過道眼記下後，揉了揉對方的小頭道：“好了，已經記住了，下次在見面，請你吃糖吃到飽！”
箐兒眼神一亮，小臉蛋上露出無比開心的神情，慌慌張張的将樹杆又吞了下去，又回頭看了一眼兒毫無動靜，目無表情的姐姐後，站了起來，臉上露出不舍與期待道：“哥哥，我走了。
”
“嗯！”
期期艾艾的回到了姐姐身邊，小箐道：“哥哥，要請我吃飽哦！”
“好！”
“那麼，道友再見了！”
“再見！”
白素一裹小箐的魂兒，變回蛇軀，軀體一震，一躍而起，朝着東邊急速而去，不一會，徹底消失。
看着巨大白蛇離開，李素忽然表情僵了一下，卧槽，這麼大...？這得多少噸糖...？
她們離開後，老禅師和玉明和尚也走了過來。
“阿彌陀佛，真沒想到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簍子。
”
李素聞言，立刻翻起了白眼，沒錯，差點被坑死！
一旁，玉明真人也是一臉心有餘季，顯然也被吓得不輕。
白雲禅師倒也直接，雙手一合道：“法海師侄，事情已經結束，老衲也該回南華寺了。
”
“嗯，前輩慢走，有緣再見！”
“阿彌陀佛！”白雲禅師臉上露出笑容，也不拖沓的直接起身就走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
“那個...法海師弟。
”玉明真人有些期期艾艾的道：“不如你和我去一趟龍虎山吧？”
“嗯？”
“你看，你道果不是大損嗎？回去我找師傅，賜下一顆金丹給你，應該能恢複不少。
”
李素呆了呆，卧槽，他都忘了，道門除了手段厲害之外，這一手金丹，更是可怕。
老君的金丹，大羅都渴望。
不過...，他搖了搖頭，笑道：“不了，這樣就好！”
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已經能夠感受到強烈的驅逐之力了，相比較金丹修複自身，李素更想要知道他的神通基本上都碎滅了，如今還算完整事實上隻有融進了影子裡的太陰之力了，這樣出去的話，這個神通應該會被作為這次最大的收獲才對，雖然隻是一絲期望...。
“是嗎？”玉明真人深深的看了李素一眼後，他笑了起來道：“既然如此，那就再見了，法海師弟...。
”
“嗯，再見！”
玉明真人軀體上浮現雷電，下一刻他一躍而起，轉瞬間消失不見。
都走了啊！
站在原地李素默默不語，片刻後他直接癱在了地上，一動也不想動，彷佛一條死狗。
太累，實在太累了。
兩大道果倒是好，直接趴窩，事實上他也想，可附近有還人，面子要緊。
天龍、雙龍、倩女...。
遲早、遲早...！
看着澄淨的天空，李素眼眸閃着光，遲早有一天...。
他的身軀開始澹化，一點點的澹化，這一次并沒能破碎虛空，事實上仙魔世界原地飛升有，破碎虛空什麼的，想多了。
最終，李素徹底化作了光點，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
彷佛感受到了什麼，天地一震，亦如被打開的書走到了終點，開始緩緩關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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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世界，所有人都不在一動，思維倒流，重新開始。
獨獨，南華寺、淨土宗、龍虎山三個地方突然華光大放，下一刻它們一沖而起，山門還在，裡面大部分的人也在，但有幾個卻不在了。
比如龍虎天師、玉明真人。
比如白雲禅師，十方和尚。
比如善導、法照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