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殺親兄弟的人,竟也敢來教我如何來處理父子兄弟間的關系;秉性多疑的人,果然看什麼都多疑,這是被迫害妄想症犯了。
”
劉封在孫權的這封《與劉封書》上落筆寫下“愚以為,父王當令史官将此信載入史冊,以彰我父子兄弟之誼,以諷孫權鼠輩挑唆之心”。
待寫完後,劉封又将《與劉封書》遞給親衛田七,叮囑道:“田都尉,速速派人将此信送往西川呈與父王。
我父子兄弟豈能任由一介鼠輩挑唆,青史萬古長存,必将盡留孫權鼠輩之名。
”
看着驚愕的孫權信使,劉封嗤笑:“我料這封信不是出自于呂蒙之手,由此看來,呂蒙這是病危将死了。
”
信使強忍内心驚駭,道:“呂都督身子好的很,前日還親自巡城到黃昏。
”
劉封“哦”了一聲,語氣中笑意更甚:“重病,巡城,這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左右骁士,将這信使仔細拷問,若有半句隐瞞,打死亦可。
”
信使大驚失色:“劉将軍,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
劉封嘁了一聲:“曹操乃大漢魏王,你若是曹操的信使,我自然會遵守交兵通使之禮。
可孫權算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吳侯,也配稱國?”
“我又聽聞孫權不敢明面上讓屬下叫陛下,暗戳戳給自己改成了至尊,你還真信自己是一國信使了?”
“妄自尊大,目無尊上,我豈能饒你?左右骁士,先将此人打三十鞭,再行拷問。
”
不顧信使的求饒,劉封又揮了揮手,喝令左右骁士:“拖出去打!”
三十鞭下去,還未等骁士拷問,信使就竹筒倒豆子般,将知道的全都招了。
片刻後。
董恢将整理好的情報送到劉封手上。
信使交代的内容雖然大部分都沒什麼價值,但劉封還是從中覺察到了蛛絲馬迹:“呂蒙巡城前,城内有‘呂蒙将死’的流言,而信使是呂蒙在巡城後的第二日就匆匆離開了江陵城。
”
“看來這江陵城内是真出大變故了,呂蒙即便未死,也定是病重不能理事;隻是不知派遣信使來送挑唆信是誰的主意,若今後得知,我定要設宴款待。
”
董恢訝然:“既是挑唆,将軍為何還要設宴款待?”
劉封笑道:“若無今日這信,父王身邊有小人挑唆時,我還得費力去争辯;可有了今日這信,想挑唆我父子兄弟之誼,這挑唆的水平怎麼也得比撰信的人強才能令父王信服啊。
”
“更何況,青史留芳和遺臭萬年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這個膽量和魄力去賭的。
”
“對方如此盡心竭力的幫我洗脫嫌疑之身,我若不設宴款待,豈不是顯得我太不知恩義了?”
董恢嘴角一抽。
那叫設宴款待嗎?
那叫設宴嘲諷吧!
笑意過後,劉封又斂容肅聲:“不論呂蒙是已經病死還是病重未死,作為對手,我都應當再送他一程。
”
“傳我軍令:關君侯故友呂蒙,即便身患重疾也要阻止孫權劫掠江陵,又于江陵士民秋毫無犯,更是善待諸士家眷,此義可表天地;
然而孫權心疑呂蒙,竟讓呂蒙在寒風中帶病巡城,如今呂蒙重病垂死,聞者垂淚,天地悲乎。
我等既受其義,理當缟素前往江陵,斥孫權之不仁,彰呂蒙之大義!”
聽到劉封的軍令,董恢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