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淑身體忽然一僵。
看着劉封那充斥英氣的雙眸,申淑輕輕咬了咬紅唇,道:“以前不是。
”
“以前是幾日前?”
“見将軍的前一日。
”
劉封暗道果然如此。
申耽這是感受到了孟達的威脅不想跟蒯祺一樣“死于亂兵”,臨時來抱劉封的大腿。
劉封又問:“申耽說你原本姓王,以你的姿色才貌應該不是尋常人家,你阿父是誰?”
申淑面色一暗:“我也不知道我阿父是誰,每每問及時阿母都很憤怒,說我隻是個賤身不配有阿父。
我是被阿母賣到申家的。
”
劉封訝然:“申耽為何說你本姓王?”
申淑幽幽一歎:“阿母姓王。
”
劉封心中有了猜測,申淑應是某個家道中落的世家貴女因為兵荒馬亂的意外而生。
又痛恨申淑的出生是一種恥辱,故而認為申淑是個賤身,更是狠心将申淑給賣掉。
這種事在亂世屢見不鮮。
就連家世才情姿貌如蔡文姬,都在兵荒馬亂中被匈奴人劫掠去北地當了生育的工具,更遑論旁人了。
尤其是在曹魏境内,更是常見。
曹操為了能恢複人口以及獲得征戰用的糧草,在境内實行農奴性質的屯田制。
更是在屯田民中施行配婚制,這種配婚制比勾踐的“女子十七不嫁,其父母有罪;丈夫二十不娶,其父母有罪”更喪人倫。
因為曹操是将屯田民如牛馬配種一般來配婚的。
給你配個女人,不等于這女人就是你的妻。
你在前線戰死了,你的女人就是别人的女人;甚至于你在前線還沒死,你的女人也會成為别人的女人。
本質上這些屯田民就是曹操的私有财産,跟牛馬沒任何的區别。
劉封沉吟片刻:“過去的事,就忘了吧,你今後隻需跟着我。
”
申淑又驚又喜,眼神中又有忐忑和不安:“将軍,賤妾真的能跟着你?”
如申淑這般的女子,雖然被申耽臨時收為義女,但在申耽這類人的心中申淑也隻是财物。
一份用來跟劉封交換利益的财物。
今日可以姓申,明日可以姓王,後日可以姓趙。
倘若劉封今夜過後就不要申淑了,申淑也會被申耽用來送與旁人來交換利益。
義女?口頭說辭罷了。
申淑若不想被視為财物一般被人換來換去,跟着劉封也是個好選擇。
隻是申淑也怕跟了劉封後,同樣會變成貨物。
故而這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劉封淡然一笑:“我乃漢中王養子,我父子以信義立世,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不會收回的。
”
“我既然許諾你今後隻需跟着我,就不會毀諾;隻不過你不能隻以一個簡單的申耽義女身份跟着我,而得以入了族譜的申家女身份跟着我。
”
“我離開後,申耽定會找你問話。
”
“你就謊稱偶然聽到我在低語說‘義女始終隻是義女,都不曾入申家族譜,我這漢中王養子可是入了族譜的,隻可惜了如此美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
“能不能讓申耽将你的名字加入申家的族譜,就看淑姬你是否真想跟着我了。
”
劉封笑意不減,心中已經有了新的攻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