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
她明明可以單身養育她,柳老爺子不可能會嫌棄她丢人。
柳暮月是想她不受外人的诟病,才會選擇溫容結婚。
溫容他知道,還是不知道……
溫梨想到滿心眼為她死去的母親,眼睛有幾分澀意,微微揚起頭,等眼淚又流回眼眶後,她才将檢測結果撕毀。
周五課程結束,溫家派人來接她了,溫梨以為是家裡的司機,結果一打開門看見後座的溫容。
果然一旦有價值了,溫容對她就會愛上幾分。
這時,溫暖也趕着過來了,身旁還有一個男學長幫她提行李箱,“謝謝。
”
男學長搖頭,“不用謝。
”
溫暖溫溫一笑,等人走後,她才輕輕碰了一下溫梨,示意她坐副駕駛去。
溫梨左右不想和溫容坐,索性坐在副駕駛,剛上車就聽見溫暖道:“爸,多穿點衣服。
”
溫容“嗯”了一聲。
副駕駛的溫梨眼睛轉動,随後一直打噴嚏,溫容一邊脫外套,一邊呵斥她,“要風度不要溫度,先蓋着。
”
溫梨撇了撇嘴,伸手拿過來蓋在身上,餘光從後視鏡瞥了溫暖一眼,臉上的笑容明顯有幾分勉強。
“姐還不是一樣穿得少。
”
溫容看了一眼溫暖,卻沒有說什麼,溫暖懂事道:“姐比你身體好,聽話,少跟爸頂嘴。
”
說完她靠着窗戶側身,雙手緊握在一起,緊握又松開。
今晚傅峥有宴會,晚上十一點才回來,溫梨索性在傅家住,這次總算能陪傅老爺子下棋了。
傅老爺子的手已經康複了很多,下棋雖然緩慢,但可以行動,溫梨耐心很好,等着他落棋。
傅老爺子連續赢了兩次,心情高興,不過還是知道溫梨在讓他,“我家小梨真好,尊老愛幼。
”
他說完,又道:“你小舅棋技真是差死了。
”
“小時候讓他下棋,他說他要給你洗衣服,現在還有照片,你小舅還是小時候可愛,現在老古闆。
”
“也不知道你小舅媽怎麼跟他談戀愛,估計你小舅媽讓他去看電影,他說不喜歡。
”
溫梨想說不是,但又怕提前暴露,索性默默下棋,很快想到什麼,“爺爺,我能不能看看小舅的照片。
”
“能,我去給你拿,好厚一疊,你小舅小時候臉頰胖乎乎的,跟個肉團子一樣。
”
溫梨倒是知道傅峥小時候很胖,因為傅老爺子很喜歡拿出來看,她也是後來從傅玥口中知道。
完全是被傅老爺子養胖了,畢竟是唯一的孩子。
傅老爺子雙手捧着厚重的相冊出來,遞給她。
溫梨小心翼翼的放在大腿上,翻開的第一張,是傅峥剛出生的時候,小臉又紅又皺,如同小老頭。
往後翻了幾張,逐漸模樣可愛,逐漸橫向發展,看見傅峥的小圓肚和藕節子的手臂,她心裡默默感歎。
還好傅家基因強大。
再往後翻,基本上是傅峥抱着她,又或者在洗她的衣服。
傅老爺子在旁邊誇道:“你小舅以後肯定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
”
“肯定不會出軌。
”
“小梨啊,以後你就按你小舅這種類型找。
”
他的意思是希望她考慮一下許家老二,确實是不錯了。
溫梨默默點頭,絕對一模一樣……
看完整本相冊後,她道:“爺爺,能不能送我一張小舅胖肚肚照片?”
“拿吧,一張我還是舍得,多了我就舍不得了。
”傅老爺子笑呵呵道。
溫梨拿了一張傅峥胖肚肚的照片,回到卧室後,拿起手機和相片自拍,然後一鍵發送。
等到十二點傅峥還沒回來,她隻能鎖門睡覺了。
早上七八點,她起床去傅峥卧室敲門,結果沒人,去樓下問管家才知道昨天晚上傅峥沒有回來。
她摸出手機想給傅峥打電話,這才看見半夜傅峥給她發了不回來的消息,項目臨時出問題了。
意味着這個周末兩人不能約會了。
九點,溫家四人坐上車出發,京都在全國是屬于非常繁華的城市。
溫容的老家正好在邊緣上,屬于完全沒開發的地方。
公路隻修了一半,之後是凹凸不平的石路,溫梨差點被颠吐了。
不過比溫暖和杜瑩好,兩人在路上吐了兩次。
下車後,溫梨秉承着她不聽話的模樣,兩手空空往前走,溫容三人手裡大包小包的提着。
倒是沒人開口讓她拿。
她趁着這會還有信号,和傅峥發消息。
拍了一張山路的圖片:如果我住在山裡,你願意來見我嗎?
傅峥:你不會住在山裡。
溫梨伸手捏着臉頰,克制住想笑:我說如果。
傅峥:沒有如果,看着路走。
溫梨伸手戳了一下手機屏幕,老男人,不解風情。
之後她也沒有力氣玩手機了,走一截路,休息一會,一個多小時才到了溫家。
溫家依舊是老舊的磚房,溫容倒是舍得花錢修房子,但交通不方便,修房子太麻煩了。
加上溫家老兩口不喜歡太高調了,怕被賊惦記上,沒同意溫容修房子。
溫老爺子最先瞧見溫梨,幹皺的臉上堆滿笑意,欣喜道:“梨子。
”
溫梨軟軟喊了一聲,“爺爺。
”
溫老爺子連忙擦手,“爺爺帶你去吃米餅,昨天才買回來的,心想你要來了。
”
他一點也沒招呼後面三人,帶着溫梨去拿米餅,然後又給她拿牛奶喝。
溫梨倒是沒有在這個時候招惹溫暖,讓她不痛快,因為她擔心她會記恨上溫家老兩口。
過了十幾分,溫老太太背着一簍子菜回來,溫容連忙去接,“媽,都說了讓你不要種菜了。
”
溫老太太笑道:“不種菜種什麼?我們老了,隻能種菜。
”
她看向溫梨道:“梨子瘦了,是不是沒吃好?”說完她洗幹淨手,拉着溫梨進房間。
随後把門關上,防着溫暖和杜瑩。
她打開櫃子,裡面有不少吃的,皺巴巴的手拿出泡面道:“上次不是說想吃泡面嗎?奶奶給你買了。
”
溫梨鼻尖微微一酸,上輩子眼睛瞎透了。
她剛想說什麼,溫老太太拿出一個藥瓶,“這個糖好吃,李家兒媳婦回來給了我幾顆,你應該喜歡。
”
溫梨看着藥瓶,分明是抗抑郁的藥,神色一頓,急道:“奶奶,這是藥。
”
溫老太太笑了笑,示意不礙事,解釋道:“這是你媽用過的藥瓶,我洗幹淨了,裡面是糖,你嘗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