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悶,焦躁。
活到這麽大,左瑞珩終於知道了什麽叫做真正的坐立不安。
從辛晴家裡出來之後,他就覺得心裡沒著沒落的,她的抽泣聲好像一直都沒有散開,不管他去幹什麽,總是
靜不下心來。
幸好生活節奏很快,他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胡思亂想,繁忙的工作和時不時的應酬可以有效轉移他的注意力,
所以他在白天總像是打了鶏血一樣沒完沒了的忙,可是一旦回到家,那種焦躁的感覺就會再次升騰。
睡不著。
明天一早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左瑞珩不能放任自己這樣下去。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也沒有心思細
品,直接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本來就已經很累了,有了酒精的幫助,睡意漸漸向他靠攏,左瑞珩握著那條珍珠手鏈,迷迷糊糊的想起那天
的事情。
那是高三那年的冬天,他發著高燒,孤零零地躺在學校醫務室的病床上,明明體溫已經高到嚇人,他卻隻能
感覺到冷。
繁重的課業,對未來的憧憬、父母的期望和彌漫在教室裡的,那種讓人喘不上氣來的緊張感,無時無刻不在
壓迫著他的神經,就算最是在他生病的時候也不肯放過他,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有那麽一個瞬間,左瑞珩甚至在想:要是就這樣死掉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受這份罪了。
像這樣一天到晚忙得團團
轉,到底值不值得?哪怕以後能有一份讓父母滿意的工作,對他來說又有什麽意義?如果一切都沒有意義,那麽現
在死了和辛苦一輩子以後再死,又有什麽本質上的區別?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格外脆弱的,半睡半醒之間,眼淚順著少年的眼角流了下來,一隻帶著些涼意小手溫柔
的爲他撫去淚水,又探了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