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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挨頓打就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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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後,大貞慧好像明白了方重勇内心的一點小秘密。

     隻不過大貞惠覺得,如果對方長期保持着那樣的想法,他應該是過得很不快樂。

     畢竟,方重勇的手下,無論是誰,多少都還是抱有“奴隸的願望便是成為奴隸主”的思想。

     帶領着那樣的一群人,指揮着他們為新王朝添磚加瓦。

     哪怕将來得到了天下,也必然要論功行賞,這幫人也必然要成為“大号寄生蟲”。

     那樣的世界,一如方重勇所寫的“帝王将相故事”,走入了輪回。

     努力後得到了成功,最後卻跟自己所預期的完全不一樣,那必然是一件令人感覺苦澀的事情。

     方重勇或許完全知道将來會發生什麼事,隻不過沒多少力量去改變那樣的現狀。

     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大貞惠似乎有點理解,為什麼方重勇要用“蘭陵笑笑生”這樣的筆名了。

     現實和理想是割裂的,現實中的功名利祿,權傾天下,并不能讓他快樂起來,更别提實現什麼人生價值了。

     所以方重勇才要著書立說,還不敢以真名示人。

     他要把這一套虛僞的遊戲規則,赤裸裸的展現在世人面前,喚醒那些被“天授君權”所蠱惑的人。

     他要讓所有人都明白,那個藏在改朝換代遊戲規則之下的終極秘密。

     藏在“王侯将相甯有種乎”後面的那句話。

     就像那天晚上,方重勇對大貞慧說的:人無分好壞,隻有帶着不同思想的人。

     需要被消滅的永遠不是人,而是某種思想。

     想明白這些以後,大貞慧覺得方重勇确實挺厲害的。

     他的眼光遠超這個時代的人,更别說同齡人了。

     隻不過嘛,方重勇作為當事人,并未察覺到大貞慧對他的感情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

    已經從畏懼到理解,又從理解到崇拜敬佩。

     方重勇最近非常頭大,因為他收到了來自南方的重大消息:穎王李璬,已經在襄陽登基稱帝。

    在顔真卿的号召下,不少中樞朝臣通過走武關道,來到襄陽。

    并且還公開發布讨逆檄文,聲讨李寶臣,誓言奪回關中。

     一時間聲勢浩大。

     比起藏不住事的李璘,李璬野心更大,也更善于隐忍,更像是“當皇帝的料”。

     至于李璘和方重勇,檄文隻字未提。

     但李璬和顔真卿的親筆信,卻是被人送到了方重勇手中。

     其中深意,頗有些令人玩味。

     方重勇也不含糊,直接叫李璘來開封府衙開會,并當着衆人的面拆開信,讓嚴莊大聲念出兩封信上的内容。

     然而不念還好,念完以後,衆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李璘。

    而這位傀儡皇帝,則是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李璬在信中,詳細講述了當年某次外出遊玩的時候,李璘玩弄一個舞女,然後始亂終棄導緻對方跳湖自盡的事情。

     為什麼李璬要這麼做呢,那是因為他想暗示方重勇: 從這件小事,就能看出李璘這個人是典型的“怕麻煩”“沒擔當”。

    一個舞女而已,收入十王宅又能如何呢?但李璘就是不肯負責。

     當然了,這是李璬的一家之言,外人不知真僞。

     随後,李璬在這封信中不加掩飾的招攬方重勇,并告訴他:李璘這個人成不了大事,你這樣的明珠,實在是暗投了。

    不如奉我為主,榮華富貴,權勢地位都少不了你那一份。

     你現在是右相,來了我這裡,你還是右相!地位不會降低! 而顔真卿的信,則是對方重勇“曉以大義”。

     顔真卿說:現在天下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實在是令人痛心不已。

     但隻要你奉李璬為主,那麼荊襄與河南的領地便能連成一片。

    我們兩邊合力收拾天下,三年之内必能殺回長安。

     如此大唐便是有救了。

     若是兩方不能聯手,隻怕天下紛亂的局面還要持續很久,到時候,你我都是大唐的罪人。

     這些話不能說沒道理,隻不過屬于是經典的道德綁架了。

     你隻要不聽我的,那你就是罪人,巴拉巴拉,不外如是。

     類似的話,方重勇在前世聽過不少,實在是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

     當然了,李璬與顔真卿的話不可能讓他改變初衷,頂多也就是惡心惡心李璘而已。

     “諸位愛卿,你們……以為如何?” 坐在主座上的李璘,面色尴尬詢問道。

     被人揭老底的滋味可不好受,關鍵是當年他對舞女始亂終棄的事情為什麼會發生,其實李璘早就不記得了。

     沒錯,他就是不記得了,内心沒有得意也沒有後悔,就是簡簡單單的忘記了。

     區區一個舞女而已,既然幹了這行,那就是給權貴們玩弄的。

     如同一個物件。

     有誰會在乎一個物件怎麼想呢?事情過去之後,早就被李璘抛諸腦後。

     沒想到李璬這狗賊居然還記得! 一想起來,李璘就恨得牙癢癢的。

     “陛下是天命之主,李璬宵小之輩,顔真卿助纣為虐,不足懼也。

     至于他們公開拉攏微臣,這等低劣的挑撥離間之計,陛下完全無需理會。

    ” 方重勇上前一步,對李璘叉手行禮說道。

     “右相當真是國之柱石啊!” 李璘感慨歎息道,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這些信件當衆念出來,就好像在對他公開處刑一般。

     但方重勇不鬧事便好。

     方重勇一句話就定下基調,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以後也不會堂而皇之的拿出來讨論了。

     比如說,萬一有人提議李璘退位,那還真是讓這位傀儡皇帝,有些下不來台。

     “陛下,如今這局面,有必要對南面用兵,震懾一下李璬,也是防止他們向東掠地。

    ” 方重勇正色說道。

     他原本今年是不打算對外用兵的,但顔真卿在信中說李璬麾下“帶甲十萬”,實在是有些哈人。

     不管是真是假吧,料敵從寬必須要出重拳以震懾。

     “這些,右相與諸位愛卿商量着辦吧。

    朕授予你專斷之權。

    ” 李璘言不由衷的說道,語氣很是勉強,已經準備溜号了。

     繼續留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呢? 隻能看着方重勇指點江山,而自己插不進一句嘴。

    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恭送陛下!” 方重勇大喊了一聲。

     “恭送陛下!” 他身後群臣齊聲高呼道。

     李璘啥也沒說,在高尚的陪同下離開了汴州府衙。

    反正李璘也不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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