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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全方面的統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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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重勇端坐于桌案前,就好像三清殿内的神像一般。

    嗯,對于李偵來說,對方就是一尊可以許願的神像。

     隻不過不保必中,很可能許願了也白許。

     “大帥,隻要有您支持,太子什麼的,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呀。

    ” 李偵伏跪在地上,壓抑着内心的興奮說道。

     确實,方重勇隻要鼎力支持哪個皇子,哪個皇子就能名正言順成為太子,沒有任何疑問。

     隻不過,代價是什麼呢? 方重勇看起來如同一座許願的神像,可他并不是神像,而是活生生的人。

    既然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更何況就連神像都要香火供奉,李偵又如何能夠什麼都不拿出來呢,就企盼對方保舉他為太子呢? “殿下,幹擾立儲,并非是臣子該做的事情。

    本帥在這件事上,沒有多少可以做的。

    ” 方重勇一臉正色說道,這已經是在明确拒絕李偵了。

     他現在就是不見兔子不撒鷹! “大帥,隻要您保舉我為太子,将來,将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呀!” 李偵有些急了,慌不擇言道。

    俯跪在地不肯起來。

     今夜李偵是悄悄來這裡的,如果讓李璘知道這件事,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可是正因為李偵知道他根本競争不過兩位兄長,所以才來此“求神拜佛”的。

    不開大根本打不過,那麼拉外援顯然是合适的做法。

     畢竟,李璘的那些子嗣之中,隻有李偵是作為“監軍”,呆在汴州的。

     近水樓台先得月,李偵在得知今日朝會的内容以後,便馬不停蹄的來到府衙,向方重勇懇求。

     “殿下,有些話要慎言啊。

    你說将來什麼都可以給本帥。

    那若是本帥到時候要你屁股下面坐的皇位,你也肯給嗎?” 方重勇冷聲質問道。

     李偵無言以對,方重勇若是讨要皇位,那就是逼迫自己禅讓。

     這怎麼能行呢? 若是真有那麼一天,那還不如不當這個傀儡皇帝呢! “是在下失言了,請大帥勿怪。

    這便告辭,告辭了。

    ” 李偵一臉尴尬的退出汴州府衙書房,模樣十分狼狽。

     待他走後,方重勇這才露出悠閑的姿态,翹起二郎腿。

    剛才的怒氣滿面早已消失不見。

     大貞慧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看着方重勇滿不在乎的模樣,疑惑問道:“李偵為什麼會覺得阿郎會扶持他為太子呢?” 連她這個婦道人家,都知道利益交換的基本原則。

     李偵為什麼就敢“空手套白狼”呢? 還是說,壓根就隻是來碰碰運氣? “他們還不懂一個道理。

    ” 方重勇讓大貞慧坐在自己大腿上。

     “這些帝王貴胄啊,總是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

    他們總是認為,别人捧他們是應該的,因為他們有所謂的大義在手。

     可以荒唐的畫大餅,許諾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壓根不去管這些東西有沒有實現的可能。

    ” 聽到這話,大貞慧俏臉微紅,以為方重勇在說她。

     畢竟,她也是渤海國的貴族。

     “李偵等人就是不明白。

    殺了他,那些東西我自取便是,何必需要過問他的意見?” 聽到這話,大貞慧便感覺到一股霸氣迎面撲來,讓人心尖微微顫動。

     強權與強人,亂世就是他們的舞台。

    這是一個粉碎舊規則,樹立新權威的時代。

     而這種男人,往往可以為女人撐出一片天。

     “阿郎,明日有沒有空?陪妾身去看看開封縣郊外的大紡織作坊,裡面出現了一種以前沒見過的紡織機。

    ” 現在二人親密的坐姿,幾乎就是摟抱這一起。

     大貞慧實在是有些害怕,方重勇會順勢把手伸進自己衣服裡面撫摸,連忙岔開話題說道。

     “紡織機?什麼樣的紡織機?” 方重勇頓時來了興趣,也顧不上對大貞慧使出鹹豬手了。

     “就是那種啊,長得很高很高,要人爬上去操作的。

     一般就是孩童在上面弄,母親在下面忙活。

    ” 大貞慧站起身,踮起腳尖,舉起手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

     “高?” 在方重勇印象裡,好像沒見過那種很高的紡織器械,不過看看倒也無妨。

     大貞慧松了口氣,連忙服侍他喝茶,喝完茶又連忙收拾茶具離開了書房。

    生怕被方重勇逮到,一親起來就沒完沒了,讓人站都站不穩。

     待大貞惠離開後,方重勇的眉頭這才緊鎖起來,想起來一件糟心事。

     李璘等人的那些事,不過是個笑話而已。

    一笑而過也就罷了。

     真正艱難的,反而是事關民生的“小事”。

     從初唐到盛唐,以長安、洛陽、揚州、成都四地為主的絲綢紡織業,發展極快! 不僅紡織機越來越多,而且各種先進器械層出不窮,并且社會化大分工也開始迅速細化。

     起碼細分出了五六道工序,甚至每一道工序裡面還細分了更小的子工序。

     絲織業整體的單位時間生産率,那都是呈現幾十倍的增長。

     所以當時間來到開元末期天寶初期的時候,就已經出現絲綢價格下降,蠶繭價格上升,紡織業利潤率暴跌的現象。

    更别提因為租庸調的存在,還有很多蠶絲需要自家織布,進一步加大了原料的消耗。

     隻不過因為絲綢之路的存在,絲綢外銷使得絲綢不愁賣,一定程度上緩和了這種趨勢。

     但如今的情況,跟天寶時期又不一樣了。

     紡織業在慢慢恢複元氣,而蠶繭的數量,卻沒有對應的增長。

    蠶繭跟桑樹的面積,是成比例增加的。

    桑樹越多,蠶繭就越多。

     現在桑樹因為耕地的限制,沒法再大量增加了,而紡織業卻依舊在不斷的提高織布效率,這就導緻原料供應遠小于需求,進而利潤倒挂。

     社會層面依舊可以提供更多的勞動力去織布,卻沒有那麼多原料供給他們了!這樣反過來導緻紡織業的規模萎縮。

     這個問題短期内不會出什麼大事,行業内部畢竟有一定自我調節能力。

     但長此以往,阻礙國家經濟發展,還會引起各種社會矛盾。

     不能丢着不管。

     在古代,紡織品,就是最大也是最多的手工業産品。

    紡織業發展不起來,國家就不可能富強。

     “是時候大面積種植棉花,大規模推廣棉紡了。

    ” 方重勇陷入沉思之中,心中揣摩着要不要放一個大招。

     貞觀時期的宰相魏征,曾在《河南府志》中記載:“今海内布采末盡制棉呢者,多從隊月邑侯(今印度)賣來。

    ” 曾經棉花與棉紡業,在唐初的中原地區就是有過推廣的。

    隻不過後面因為各種原因,比如說當時的棉紡業利潤率遠不如絲織業。

    紡織技術,又不如麻布的成熟,所以就沒有大面積推廣開來。

     但棉花的成布率,卻是要遠遠強于桑蠶! 優勢大到什麼程度呢? 如果不考慮桑樹也産出桑葚可以食用的話,那麼同樣面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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