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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專打銀槍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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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忠志陰陽怪氣嘲諷道。

     他也是久經戰陣的将領,一看便能猜到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昨夜賊軍突襲貝州,一把火燒了馬廄。

    我部周贽将軍帶兵前往迎敵,不幸遇難,末将甚為悲痛。

    ” 安守忠撿着好聽的說,隻字不提自己昨夜因為昏厥,對城外兵馬見死不救的事情。

     他的算盤打得響,反正死無對證。

     可惜張忠志原本就是來者不善。

    無論安守忠給出怎樣的回答,張忠志最後都會找茬的。

     “本督第一次遇到見死不救之人還如此哀傷的,安将軍不去做戲子可惜了。

     來人啊,将此賊拿下!” 張忠志指着安守忠大吼了一句。

     他身後幾個魁梧的親兵,趁着安守忠還在愣神的時候,一股腦的撲了上去,瞬間便将其制服。

     安守忠的親兵也沒反應過來,等自家主将被抓的時候,為時已晚。

     “張都督,這是何意?” 安守忠一臉不服反問道,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就那麼點賊軍,安将軍卻是屢戰屢敗,任由其坐大!在河北肆虐! 壞了皇甫大帥的大事! 安将軍久經戰陣,現在居然連尾随追敵都不會了,本督看你是故意在打爛仗吧? 皇甫大帥命本督前來貝州,就是專門來查你的! 果不其然,昨夜又是一場大敗!安守忠,你還有什麼話說? 張判官,将此賊押送回邺城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 張忠志對身旁的張休說道,壓根就不聽安守忠的辯解。

     “張都督請放心。

    ” 張休對着張忠志深深一拜道。

     張忠志滿意的點點頭,看着安守忠冷笑道:“有什麼話,安将軍自己跟皇甫大帥去說吧,某沒什麼話要跟你說的,也不想聽你聒噪!” 安守忠無話可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還能說什麼呢? 本來他就是安祿山的義子,安祿山死了,他就啥也不是了。

    更有傳言稱安祿山的死跟皇甫惟明有着莫大關聯,其中要害令人不敢細想。

     安守忠解下佩刀遞給張休,整個人都耷拉了下來。

     見安守忠還算知情識趣,張忠志也不想作出一副小人姿态,隻是對着張休擺擺手,示意他把人帶走。

     張忠志目送着張休等人離開後,随即對安守忠的親兵說道:“有想跟他一起去的,那便一起去,本督絕不阻攔!” 無人應答,他們就好像沒聽到張忠志說什麼一樣。

     明擺着的,大家都知道安守忠極大概率是要完蛋了,跟着他,拍他馬屁又有什麼意義呢? 忠誠如果不能帶來任何利益,那麼這種忠誠就毫無意義。

     處理完安守忠,張忠志也沒閑着,立刻派人打探消息。

     然後斥候所探知的情況,也如安守忠所說的那樣:疑似銀槍孝節軍的船隊,正準備起航,沿着運河北上。

    現在派出騎兵追趕的話,或許還能追得上,但已經無法取得先機了。

     于是張忠志命令大軍在清河縣一帶布防,控制安守忠麾下的殘兵,廣撒遊騎探查軍情,并讓從黎陽來的漕船卸貨屯糧。

     還有幾路兵馬在圍堵的路上沒有到位,張忠志并不着急與敵軍接觸。

    安守忠犯下的錯誤,他不會再犯。

     …… 等了半天,不見人追擊,隻有一些如蒼蠅般的遊騎抵近偵查,讓人看着心煩。

     方重勇無奈讓車光倩帶着精銳斥候出擊,射殺了一些河北叛軍的斥候,剩下的不敢再繼續靠近船隊,逃回清河縣城去了。

     “節帥,安守忠不上套啊,這麼久都沒來。

    ” 何昌期在方重勇身邊小聲嘀咕道。

     “是啊,我都賣這麼大一個破綻了,他都不上套,不簡單啊。

    ” 方重勇托起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利用有船有河的條件,已經在漕船上大量部署了絞車弩,原本是打算學當年劉裕擺一出“卻月陣”的。

     方重勇故意下令慢些裝船,就是想讓安守忠探知這個情況,勾引對方孤注一擲。

     結果這厮居然不派兵追擊! 某種程度上說,算是抛媚眼給瞎子看了。

     “罷了,還是先撤吧。

    ” 用計就是這樣,你謀算得很好時,對手不上套。

    當伱不用計的時候,對手反倒是要對你用計了! 戰争就是一種互相算計,又你死我活的行為藝術。

     方重勇無奈擺了擺手。

     “節帥,會不會因為是您名聲在外,吓得安守忠不敢來了啊?” 段秀實也附和道,方重勇身邊衆将面面相觑,似乎都同意這個看法,但卻不敢當着方重勇的面說出來。

     方重勇用兵,兇猛如虎,狡詐如狐。

     陰險套路一環接一環,讓人防不勝防。

     安守忠吃了那麼多次虧,傻子也被坑成人精了。

    換做是他們,現在這樣也不可能貿然追擊的。

     “我們就這麼點人,難道不是那些河北賊軍争搶的軟柿子麼?” 方重勇一臉疑惑反問道。

     這話不知道該怎麼接,其他人隻好保持沉默。

     不一會,車光倩帶着一個受了箭傷的俘虜回來了。

     方重勇随便審問了一下,發現他竟然不是安守忠的部曲,而是援兵張忠志部的人。

     張忠志這次帶了兩萬人來增援貝州,或者叫取代了安守忠了職務,總攬圍剿事宜。

     “組建了讨賊都督府,節制好幾路兵馬啊。

    ” 得知張忠志竟然是行軍大總管,方重勇面露古怪之色,半天都沒說話。

     何昌期見狀,低聲問道:“節帥,這個張忠志有什麼不妥麼?” “也沒什麼不妥的,真要說的話,這就是個很幼稚的人吧。

    ” 方重勇喃喃自語道。

     他前世的時候看那種無聊段子,其中就有張忠志的。

     此人晚年被方士術士迷得暈頭轉向,當傻子一樣愚弄,最後還被方士給毒啞了,三日後去世。

     當然了,他那時候已經不叫張忠志了,而是改了名字,叫李寶臣! 這家夥腦子有坑,經常被人欺騙。

     騙他的人包括但不限于基哥、安祿山、田承嗣、唐代宗等。

    他容易輕信他人,又喜歡事後因為被騙後悔而惱羞成怒,心中的小九九還特别多,喜怒無常好算計,好猜忌。

     是一個很會打仗,槽點也極多的争議人物。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李寶臣似乎被田承嗣在腦門上貼了“傻逼”二字,幾乎是見一次騙一次,這位不知道在田承嗣手上吃過多少大虧。

     “節帥?您莫不是認識這個張忠志?”何昌期疑惑問道。

     幼稚這個點評,讓在場衆人疑惑不解。

     “認識倒是說不上,不過某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可以敲打敲打他。

    ” 方重勇眼珠一轉,心中已經有了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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