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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天不會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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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武軍節度使衙門大堂内,宣武軍衆将與幕僚齊聚。

    方重勇将皇甫惟明的親筆信交給身旁的岑參道: “諸位,都看看吧。

    ” 後者将信交給車光倩,随後信件在衆人間傳閱,不久後,所有人都将信看了一遍。

     然後都被皇甫惟明的大手筆給吓到了。

     “皇甫惟明既然這麼大方,怎麼不把自家的妻妾,都送給節帥玩玩呢? 這麼大的地盤,難道還比不上幾個女人?至于麼?” 何昌期“大聲密謀”般的自言自語了一句,大堂内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聲音,一個個都忍俊不禁,想笑又拼命忍住。

     話糙理不糙,何昌期的吐槽其實非常符合人性常理。

     “咳咳!何老虎,嚴肅點,這是在讨論政務軍務呢!” 方重勇輕咳掩飾尴尬,低聲呵斥道。

     何昌期連忙抱拳告罪,一隻手捂住嘴,好像生怕自己再說錯話一樣。

     “皇甫惟明派人送信來,約定要與某打默契仗,諸位以為要如何應對才好呢?” 方重勇環顧衆人詢問道。

     戰略之上,任何一點小事,都有可能産生極為嚴重,且不可預料的後果。

    皇甫惟明不送信來還好說,這表示他或許并不打算攻略河南。

     但現在既然對方已經派說客來了,這反過來證明,皇甫惟明很快便會對河南用兵,隻看是打哪裡,怎麼打。

     如果隻攻河南道,那就是與方重勇掰手腕; 如果是攻都畿道(包括洛陽與陝州等地,與長安所在的“京畿道”對應),那麼就是先穩住宣武軍,以攻取洛陽為首要任務。

     如果是兩路齊攻,則會攤薄兵力,什麼都要就是什麼都得不到,那就不足為懼了。

    不過皇甫惟明也是名将,打老了仗的人,應該不會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

     對方究竟會怎麼選,目前來說還很難判斷。

     當然了,皇甫惟明信中所承諾的事情,就是騙三歲小孩的玩意,大堂内在座之人,不會将這個當真。

     “節帥,目前洛陽兵力空虛,皇甫惟明此舉,便是要先穩住我們,然後全力攻取洛陽。

     我們可以先按兵不動,待他們通過虎牢關的時候,再斷其後路。

    此為以不變應萬變之策。

     目前不妨在汴州深溝壁壘,廣積糧秣,以待時機。

    ” 王難得對方重勇抱拳行禮說道。

     “确實如此。

    ” “皇甫惟明那崽子就是野心勃勃。

    先破洛陽,他們便可以定都于此,昭告天下,名正言順。

    ” “是啊是啊,河北賊軍就是想讓我們按兵不動。

    ” 大堂内衆人議論紛紛,很顯然,不少人都認同王難得的判斷。

     從政治上看,攻取洛陽的戰略價值不可估量。

    而且可以從河内與虎牢關兩個方向夾攻,攻下來以後也能守住作為首都。

     這對于河北叛軍來說,意義重大,他們現在就缺了一個像樣的都城,以至于“正統性”不足。

     攻打洛陽的戰略優先級,要遠遠高于攻打河南。

     畢竟,河南平原地區,戰略縱深很大。

    隻要方重勇願意,可以一直退,退到亳州等地布防都不要緊,有的是機會反擊。

     河北叛軍攻下一地,還得派兵駐守,展現拉得越長,破綻就越大。

    無論怎麼看,宣武軍都屬于可以“徐徐圖之”的對象,犯不着皇甫惟明如此惦記。

     “節帥,末将想說一件事。

    ” 車光倩舉起手來,大堂内頓時安靜下來,不同的人臉上的表情也不一樣。

     嚴莊等文人都不知道車光倩的厲害,有些不知所以;但是方重勇麾下的将領都不敢小看他,一個個都面色凝重。

     “說吧,不必拘禮。

    ” 方重勇擺擺手,示意車光倩有話快說。

     “節帥,如果我是皇甫惟明的話,肯定不敢相信這種哄孩子一般的私下約定,會被人遵守。

     假設我帶着河北賊軍渡過黃河,即刻向西進攻洛陽。

     那麼在這個關鍵時刻,宣武軍渡河截斷糧道怎麼辦? 若是戰事焦灼,宣武軍從背後捅一刀怎麼辦? 我一定會憂心忡忡,整日不敢睡覺,生怕哪一天醒來後糧道被斷,十萬大軍要殺馬取糧,進退兩難。

    ” 車光倩分析了一下按王難得所想的方向發展,最後會怎麼樣。

    他站在皇甫惟明的角度,得出了一個“麻杆打狼兩頭害怕”的結論。

     如果真有這樣的展開,那麼方重勇害怕河北叛軍南下汴州的同時,皇甫惟明何嘗又不害怕宣武軍截斷後路呢? 哪個決策者會把希望寄托于敵人的仁慈與愚蠢之上? “言之有理,所以你會怎麼處置?” 方重勇沉聲問道。

     “如果我是皇甫惟明,會趁着今年入冬後,黃河河面全部封凍,運河也全部封凍的機會,大舉南下。

    先把洛陽放一邊,全力對付宣武軍! 黃河封凍,他們過河如履平地,可以走的路線多不勝數。

    而運河封凍,宣武軍無法通過運河從容調兵,很容易被馬匹不缺的河北叛軍逐個擊破。

     優勢在敵,劣勢在我。

    節帥,末将以為,皇甫惟明就是為了麻痹我們,讓我們以為他要攻洛陽。

     事實上,如今李隆基可能帶兵攻關中,皇甫惟明看着他們打個你死我活就好,無所謂誰輸誰赢。

    他沒有必要現在就攻打洛陽,刺激即将交戰的雙方握手言和。

     所謂攻取洛陽,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 車光倩耐心的解釋了一番。

    不得不說,這一番分析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你如何斷定皇甫惟明不會攻洛陽呢?” 王難得有些不服氣的反問道。

     他不覺得自己的分析有什麼不對,因為洛陽實在是太重要了!尤其是對于缺乏一個重量級都城的皇甫惟明來說更是如此。

     車光倩不理他,而是繼續對方重勇抱拳說道: “節帥,兵不厭詐,能示之以不能,聲東擊西是常有之事。

     我們隻要派斥候去河内偵查一下,看看皇甫惟明有沒有向北中城附近增兵就行了! 如今洛陽兵力空虛,并不需要增兵河内兩頭夾攻,隻需要沿着虎牢關這條路打過去就行。

     皇甫惟明越是作出增兵河内的模樣,末将便越是确定他這是在做戲做給我們看,乃是做賊心虛的表現。

     隻要河北賊軍增兵河内,那麼他們入冬後南下汴州便是鐵闆釘釘了。

    我們派斥候嚴密監視河内賊軍動向即可。

    ” 車光倩十分笃定。

     “說得好!” 方重勇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

     車光倩可謂是把皇甫惟明的心思分析得明明白白,攤開擺在衆人面前。

    偵查河内的軍情并不是什麼難事,雙方都是在打明牌。

     就好像方重勇如果從汴州調動兵馬直接渡過黃河,一樣會被河北叛軍偵查到一樣。

     “皇甫惟明已經出招了,我們要如何應對?今日便拿出一個章程出來。

     諸位好好想一想吧。

    ” 方重勇對在場衆人說道。

     車光倩隻是看明白了皇甫惟明的套路是怎樣的,但要怎麼應對,他卻沒什麼頭緒。

     因為某種程度上說,皇甫惟明這次能不能把方重勇忽悠住,也不是那麼重要。

    他們的打算,就是打算利用入冬後到來年開春河面解凍的窗口期,攻略河南。

     方重勇就算預料到了,也不過是多了一兩個月的準備時間而已。

     “節帥,下官想到了一個辦法,但是不方便在這裡說。

    ” 在長安多年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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