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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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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隻是覺得這龍椅又冷又硬,還硌屁股,坐着實在是不舒服。

     “吾皇萬歲!” 顔真卿帶頭喊了一聲。

     “吾皇萬歲!” 紫宸殿内群臣皆拜服于地,口中高呼萬歲。

     “平身!” 程元振扯着公鴨般的嗓子喊道,他似乎比李琩更早進入狀态,目前已經完全入戲。

     李琩坐在龍椅上,可以居高臨下觀察殿内群臣們的表情。

    隻可惜這些老狐狸都已經修煉得成精,從他們臉上,隻看得出“忠君愛國”四字。

     可這些人如果真的是“忠君”,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坐在紫宸殿的龍椅上呢? 李琩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荒誕,以至于他想仰天長嘯。

     皇帝不合适了,那就換一個。

    大殿内的這些人啊,忠君愛國未必有,亂臣賊子肯定不少。

     他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又轉瞬即逝。

     “聖人,太上皇如今還在太原,長此以往,難免令百官無所适從,還以為是聖人不尊孝道,讓太上皇不敢回長安。

     不如聖人發诏書,恭迎太上皇,請太上皇移居大安宮。

     讓天下人都看到陛下的孝道。

    ” 一個紫色官袍的官員出列建議道,他叫李岘,新任的京兆府尹,同時也是信安王李祎長子。

     “顔相公,草拟诏書。

    ” 李琩面色平靜的吩咐道。

     “聖人,太原有十多萬邊鎮精銳,無人約束可不行。

    聖人可下诏書一封,讓這些精兵在河東整編。

     重新任命主将。

    ” 又有一個官員出列建議道。

     李琩微微點頭問道:“愛卿以為誰出任主帥為好?對了,朕還不知道愛卿的姓名官職。

    ” “微臣裴遵慶,現任兵部尚書。

    微臣推薦老将杜希望前往赴任。

    ” 裴遵慶不疾不徐說道,一點也不為自己的大言不慚感覺臉紅。

     事實上,現在大堂内的所有官員,都是“僞官”,即:隻有議政堂任命,而沒有禦批的官員。

     嚴格說來,就是地地道道的,穿着官袍的反賊! 而基哥當初任命的官員,則是死的死跑的跑,不聽話的都被“和諧”了。

    比如說掌管内庫的楊慎矜,如今就躲在揚州不敢回長安。

     所以裴遵慶說他是兵部尚書,隻是朝廷“自封”而已,得李琩點頭禦批才能正式生效。

     換言之,這未嘗不是一種反向逼宮! 李琩不給這些人“轉正”,朝廷也就沒法正常運轉。

    這些人需要皇權的背書,而李琩同樣需要他們處理各種政務軍務。

     雙方某種程度上說,算是“各取所需”。

     “準,顔相公,草拟聖旨吧。

    ” 李琩微微點頭,什麼廢話也沒說。

     一切的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他忍住打哈欠的沖動,靜靜的坐在龍椅上,聽着下面的臣子一個一個站出來,把事先早已準備好的奏折呈上來。

     “等下,朕有件事想說。

    ” 李琩忽然擡起手,剛剛準備上前的刑部尚書韓滉停下了腳步。

    韓滉是韓休之子,而韓休則是開元中期的宰相。

     官宦之家四個字,那可不是白說的。

    你以為是修辭手法,其實不過是别人的一種樸素描述而已。

    老子做官,兒子侄子繼續做官,這是唐代政治的常态。

     “自朕起,今後既沒有什麼聖人,也沒有什麼載。

    稱呼朕為陛下,稱呼年号為年即可。

    ” 李琩忽然闆着臉的說道,語氣中沒有任何讨價還價的餘地。

     一想起“聖人”二字,李琩就惡心得想吐。

     那種把魔爪伸向兒媳的家夥,也配“聖人”二字麼? 連帶着聖人這兩個字,也變成了一種羞辱! 李琩一聽就覺得煩心! “謹遵陛下教誨!” 紫宸殿内群臣躬身行禮,齊聲說道。

     “嗯,愛卿可以說了。

    ” 李琩看着韓滉說道。

     “啟禀陛下,太上皇在位時,朝綱不振,作奸犯科者屢屢立于朝堂,還身居高位。

     他們不僅屍位素餐,而且還利用職務之便賣官鬻爵。

     如今這些人雖然被罷官,但朝廷容不得那些惡事,陛下容不得那些惡事。

     還請陛下下旨,讓刑部與大理寺聯手追查那些陳年舊案,以正朝綱。

    ” 韓滉一臉正色說道。

     聽完這番話,李琩不僅沒生氣,反而有些想笑。

     打擊政敵,排除異己而已,用得着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麼? 其實道理是明擺着的,長安城内既然有很多人願意支持李琩登基,那麼自然也有人反對李琩登基。

     而現在朝會與登基大典“絲滑對接”,顯然是某些人蓄謀已久的。

     李琩登基了有人大唱贊歌,那麼反對者去哪裡了呢? 韓滉上奏的内容,就是答案。

     他們需要李琩首肯,然後便可以借用皇權大肆排除異己! 沒有什麼不可以的,這便是黨同伐異與蠅營狗苟。

     “愛卿所言極是。

    不過朕還有個想法。

    ” 李琩忽然痛心疾首的說道: “朝廷的綱紀要整頓,長安的風氣更是要整頓啊!朕還未登基之時,便聽聞有虢國夫人之流的人物,與長安百官有染,其人之多,車載鬥量啊! 萬惡淫為首,整頓長安的風氣,就從抓奸夫淫婦開始吧,一旦查實,殺無赦。

    ” 抓奸夫淫婦? 在場官員一個個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李琩這是玩的哪一茬。

    但很明顯,這種事情,是不好查的,也是不能查的。

     比如說,嚴挺之長子嚴武,就曾勾搭有夫之婦,還殺人抛屍千裡之外。

     這些官員身上類似狗屁倒竈的事情,不是個例,一查屁股下面全是狗屎。

     顔真卿連忙上前勸阻道:“陛下,如今河東那邊的事情要緊,至于抓奸夫淫婦可以先緩緩。

    ” 李琩看了看顔真卿,面露失望之色,随即點點頭道:“那便如顔相公所言吧。

    ” 聽到這話,顔真卿松了口氣,将一份奏折呈上道:“陛下登基,天下人還未知曉。

    不如即刻起昭告天下,以正視聽,免得宵小之輩渾水摸魚。

    登基诏書,微臣已經草拟了一份,請陛下過目。

    ” 顔真卿雙手托着奏折,感覺有千斤之重。

     哪知道李琩看都懶得看,直接推拒道:“顔相公直接發布诏書即可,朕連日趕路,有些疲乏了。

    還有什麼事情,諸位愛卿商量着來便是。

    ” 見他這麼說,一旁的程元振大喊道:“退朝!” 在一衆臣子錯愣的目光中,李琩從龍椅上起身,自顧自的走向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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