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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勢如破竹與席卷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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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來勢洶洶的河北叛軍,朝廷手忙腳亂之下可為手足無措,但還是勉強下了三道軍令。

     第一道軍令,命西域經略大使王忠嗣,立刻帶兵回轉關中,并有權從安西、北庭、河西、隴右四鎮兵馬中選調勤王之軍,統一管理。

    各邊鎮務必配合,否則以謀逆論處。

     第二道軍令,任命崔乾佑為兩京兵馬使,天下兵馬副元帥屯兵洛陽,以潼關為核心布防,節制關中及洛陽地區所有軍隊。

     名頭雖然很唬人,但其實也沒多少人,不過是給了個募兵的權力罷了,邊軍主力基本上都在西邊沒有回轉。

     第三道軍令,任命方重勇為朔方、河東、幽州、範陽四鎮節度使,領兵從河東回防關中,以蒲州為核心布防,務必死保防線不失。

     這種就屬于是擔心方重勇也跟着謀反,直接讓他“遙領”河北二鎮,給的好處不可謂不大。

     但就是暫時拿不到,隻能看不能吃! 不是不給甜棗,而是甜棗還在河北,你憑本事自己去取吧。

     此外,朝廷還放開了募兵之權,允許地方州縣自行招募團結兵自保,免得被叛軍幾百人規模的部隊,随便攻城就能拿下。

     不得不說,朝廷的這些軍令,從長遠說,确實效果可能很大,甚至徹底改變大唐的政治軍事格局。

     但從短期上看,效果不大。

    真正能夠短時間内奏效的,不過是讓崔乾佑與方重勇各帶一支主力軍團,守好關中的門戶而已。

     在基哥心中,甚至連洛陽都打算放棄了。

     可是,叛軍的推進速度,還是大大超乎了朝廷的想象,特别是在河北這邊的推進速度。

     河北有幾處地方非常要害,乃是朝廷收集河北糧秣,轉運到長安的關鍵節點。

     滄州長蘆産鹽,劉晏改革後,這裡的海鹽不僅供給河北所有地方,而且還通過運河運到洛陽販賣,換成絹帛後輸入關中。

     德州安陵、貝州清河、魏州元城、冀州信都,都是朝廷囤積糧秣之地。

    所有從河北搜刮上來的糧秣,都要囤積于此,然後通過運河轉運到長安。

     特别是貝州清河,号稱“天下北庫”,糧草與其他各種生活必須品堆積如山。

     皇甫惟明為籌集軍資而不劫掠河北地方,派出手下悍将李歸仁,從幽州出發,不直接南下,而是沿着運河永濟渠南下,接連攻克滄州、德州、貝州、魏州,飲馬黃河,兵臨相州。

     各州抵抗可謂是微乎其微,當地官員或降或逃,甚至還有人給叛軍引路。

     河北重鎮邺城便在相州,向西走滏口陉,可達太原城,向南便是黃河咽喉之地,戰略地位極為重要。

     得運河之财,軍資不缺,皇甫惟明大軍所過之處秋毫無犯。

    對朝廷積怨已久河北百姓踴躍參軍,都盼着将來能殺入長安大肆劫掠! 各地官府皆開城迎叛軍入城,甚至連官袍都沒換,就地任職! 一時之間,“清君側”之聲沸反盈天! 叛軍氣焰極為嚣張,已經有叛軍遊騎踏過黃河冰面,直接在濮州(濮陽)、郓州、滑州(白馬)等地偵查,大有渡過黃河,閃擊洛陽的趨勢。

     當然了,這些叛軍并不認為他們自己是叛軍。

    朝廷無道,他們起兵隻是為了找朝廷讨一個公道而已! 這又有什麼錯呢? 話說回來,輸了才叫叛逆;赢了的,那叫吊民伐罪! ……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 相州南面毗鄰的衛州,州治汲縣城頭上,一個穿着紅色官袍的官員,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着急得來回走動。

     他就是杜甫,因為李林甫的遇刺,受到牽連被貶官,本來要去嶺南赴任州刺史。

     得虧好友元結撈了一把,動用吏部的關系,将杜甫安排到了衛州當司馬。

     當然了,元結自己就是衛州刺史,知道本州司馬之位空缺,并且衛州是中州,沒什麼人願意來這裡當司馬,所以他才确信調度必能成功。

     “子美老弟勿慮,叛軍還不可能這麼快就來衛州。

    ” 元結拍了拍杜甫的肩膀,安慰他道。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是明白,河北局勢之糜爛,已經無藥可救。

    多番打聽後,元結才明白皇甫惟明所圖甚大,并非是一路打砸搶過來的,那幫人很懂得收買人心。

     利用河北百姓普遍對朝廷的不滿,号召他們支援叛軍,甚至直接加入叛軍,承諾将來對河北輕徭薄賦。

     皇甫惟明要的是天下,手裡又捏着皇子。

    隻要他自己不稱帝,便有很多立場中立的人順勢追随。

    将來叛軍會不會入關中,誰也說不好。

     在大部分河北人看來,叛軍才是王者之師,正統大義所在。

     現在的唐庭才是無道,應該被讨伐。

     “次山兄啊,這次情況真的不一樣。

    皇甫惟明那邊的叛軍,可不是普通蟊賊,他是要改朝換代啊!” 杜甫拉着元結的手急切說道。

     其實,很多人都看出來了,皇甫惟明将來也是曹操一般的人物,不可能還政于李琬,将來改朝換代是必然。

     現在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一如方重勇前世那些高考完不打算複讀的學子,壓根不會再去看複習題一樣。

    對于皇甫惟明來說,奪取長安的過程,就是考試。

     将來如何,如同考試結束,那都要再說。

    從前的承諾,不作數也很正常。

     “子美老弟,你說的這些,我們說了也不算啊。

    着急又有什麼用呢?” 元結歎息道。

     他身後有一個大家族,這次河北叛亂結束後。

    元結已經寫信給家中,讓家族子弟參與本地團結兵,于汝州魯山集結。

    目前這支隊伍已經有兩千多人,元氏一族幾乎掌控了魯山團結兵的話語權。

     至于是幹啥,不問可知。

    大概,就等着元結這位刺史帶着朝廷的“任免書”來魯山了。

     看到杜甫還是憂心忡忡,元結湊到他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事若不諧,子美老弟可随某一同去汝州,那邊有可戰之兵!” 嗯? 杜甫像是頭一次認識元結一般,用莫名驚詫的眼神看着對方。

     “次山兄,難道…已經,已經……” 杜甫語無倫次,他萬萬沒想到,元結早就想好了退路。

     而且,似乎并不看好官軍能夠順利平叛。

     “你心裡明白就行了,如今這情況,不從賊就算是對得起朝廷了。

     讓某這樣白白送死也不是個事啊,某身後還有那麼大一家人。

    ” 元結看着杜甫苦笑道。

     他這種“找退路”的行為,其實本身就是對朝廷的“忠誠不絕對”了。

     而如元結這般還算忠心的刺史,又有多少沒有準備退路呢?又有多少人還不如元結,直接投靠皇甫惟明又有多少呢? 杜甫頓時感覺這一波或許真的大事不妙了! “使君!使君!叛軍已經不到十裡地了!黃色軍服,卑職不會錯的!” 衛州汲縣縣尉南霁雲對元結抱拳行禮道。

     他本是在黃河兩岸劃舟擺渡的出身微寒之人,精通武藝卻無用武之地。

     自皇甫惟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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