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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暴雨急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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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邊一點,對,再往左邊一點。

    ” 方重勇對阿娜耶說道,後者正在按捏他的肩膀。

    方重勇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思索着目前邊鎮的軍情,越想越是不安。

     明天就是大年二十八,按照基哥在開元年間頒布《假甯令》,明天大唐官府所屬官員,就正式放寒假了,連休七天。

     但靈州城内的朔方節度使衙門,顯然沒有任何節假日的氣氛。

    書吏與邊将們進進出出,各方軍情不斷彙總于此,忙得人暈頭轉向。

     “河東那邊,有什麼消息麼?” 方重勇詢問正在看牆上大地圖的封常清道。

     “并沒有什麼異動。

     雲州刺史,靜邊軍軍使李良臣特意派人前來報信,說回纥人并未在紫河一帶活動。

     他派出斥候向西邊偵查了兩百多裡,都未發現回纥人的大部隊。

    ” 封常清皺着眉頭抱拳行禮禀告道。

     自從兼任河東節度使後,方重勇就沒有閑着,他利用職權,調動人事,查漏補缺。

     原雲州刺史,乃是隴右節度使麾下河源軍中的高秀岩,這個人不是自己人,而且當年還有參與河源軍兵變的嫌疑。

     方重勇對高秀岩不是很放心。

     于是他力排衆議,任命與回纥活動區域毗鄰的羁縻州刺史李良臣,擔任雲州刺史,靜邊軍軍使。

     李良臣是鐵勒人,鐵勒阿跌部頭領,原本是雞田州(蒙古國肯特省)刺史。

    本名阿跌良臣,後被基哥賜姓李。

     羁縻州的玩法與大唐普通州的玩法完全不一樣,朝廷不收稅,頭領世襲制,定期給朝廷一些供奉,打仗的時候出兵助拳就可以了。

    一般都是用來安置内遷的遊牧部落的,一個部落一個羁縻州。

     方重勇一腳将高秀岩踢到了绛州,擔任绛州刺史,順便鎮守龍門關。

    這地方若是天下大亂,那确實地位非同一般,乃是東西要沖。

     可如今大唐并未動亂,龍門關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鎮守龍門關不過是整天摸魚罷了,很難說這不是明褒暗貶,明升暗降。

     反正高秀岩說不出什麼反對的話來,乖乖去绛州赴任了。

     雲州刺史,靜邊軍軍使,這是李良臣過去想都不敢想的。

    為報方大使知遇之恩,他一時腦熱,直接拉着本部人馬到了雲州,在武周城附近安營紮寨,幫助靜邊軍協防雲州。

     方重勇此舉,除了排除隐患外,也是借機拉攏鐵勒諸部,與回纥人劃清界限。

    無論回纥怎麼玩,他們對阿跌部都不可能開出大唐這邊的價碼。

     越是有鐵勒九姓的人被拉攏到自己這邊,也就意味着回纥人可以拉攏的人越少。

    哪怕李良臣一路摸魚什麼也不做,隻要他不跟着回纥人混,那麼這一招就用對了。

     所謂政治,不就是把自己人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然後往死裡整麼? 李良臣原本是朔方軍外圍将領(不在編制内),一下子成為河東軍要員,自然是對方重勇俯首帖耳,殷勤效力。

     更妙的是,這次調動,完全沒有超出方重勇那“河套經略大使”的職權。

     他本身就下轄兩鎮,掌控兩鎮人事任免。

    如今兩鎮将領互換,方重勇又沒有安插銀槍孝節軍的人進河東,不算犯忌諱。

     方重勇派人将一封加急的奏報親自帶到華清宮,基哥看了以後大手一揮:小事可以自行決斷,無須事事奏報。

     在基哥看來,隻要方重勇不是往朔方與河東兩鎮裡面安插銀槍孝節軍的人,那麼随便他怎麼折騰,自己都不會管。

     前面斷了一條胳膊的高尚回來,已經向基哥說明了這位方節帥“忠勇無雙”,連永王的親筆信都沒拆過就送回來了。

     有鑒于此,方重勇才覺得奇怪。

    既然李良臣已經完全被拉到自己這邊,是不可能給回纥人當内應的,那麼回纥為何在雲州外圍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節帥,現在情況有點不對勁呐,末将剛剛從靈武以西那邊回來,隻見到一些零散的回纥遊騎,不見其主力。

    ” 車光倩亦是對方重勇抱拳禀告道。

     “朔方河東一線,有三大草場。

    靈州以西有一塊,受降城以北有一塊,雲州以北有一塊。

     難道回纥人想從受降城那邊突入河套?雲州以北的要塞戍堡衆多,銅牆鐵壁一般,從北面突入雲州那是找死啊!” 方重勇一邊說一邊面露古怪之色,很難相信回纥人會如此無腦。

    三個受降城的位置,正是河套地區的精華所在,朔方軍在此地集結重兵,且經營數十年! 而且此地河網密集,并不适合騎兵迂回。

    回纥人要是以這裡為突破口,不得不說,真的非常,嗯,非常有想象力。

     從北面打雲州就更扯了,從漢代開始,曆朝曆代就在這裡修戍堡修關隘。

    直接從這裡進,跟騎兵直接去撞拒馬樁沒有什麼區别。

     反正方重勇自己是不敢這麼用兵的。

     “節帥,其實,我們或許忽略了一個地方。

    ” 車光倩壓低聲音說道,面色詭谲。

    就連給方重勇捏肩膀的阿娜耶,都停下來聽他下文。

     何昌期一臉不耐煩的呵斥道:“有話快說,這裡又沒有外人!婆婆媽媽的!艹!” 他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在戰略一塊的短闆,每次開會,心情都莫名煩躁。

     因為何昌期每次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智商受到了暴擊。

     “節帥,我們目前對西面北面的防禦,已經趨于完備。

    末将将自己想象成回纥人,也感覺無懈可擊。

     南面是大唐腹地,自然是無須擔憂回纥人從那裡出現。

     但是東面,我們在東面的防備,近乎于無,兵力全部在西面防線部署。

     畢竟,朔方東面是河東,指望河東防守;河東的東面是河北,指望河北防守,并不直接與回纥人毗鄰。

     萬一,末将是說萬一回纥人從河北迂回,從雲州與妫州相接的地段潛入,從東面突襲雲州,那該如何處置?” 車光倩壓低聲音反問道。

     “糟糕!皇甫惟明要壞事!” 方重勇霍然起身,吓了身後的阿娜耶一大跳! 沒錯,現在方重勇部署的防線,看似非常完備。

    各軍主将,也都考察過,信不過的人已經被調離。

     除了朝廷剛剛任命的蔚州刺史,橫野軍軍使薛嵩方重勇不方便調離以外。

     而這裡,正是與河北接壤的地方。

     不僅是與河北相接,更是與北面的草原相接。

     回纥人若是從妫州進入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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