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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不可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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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隆! 一聲驚雷爆響,閃電劃破天空,落在長安郊外一棵大樹上,将這棵樹劈得焦黑! 長安城春明門大街上,避雨的行人們紛紛躲到坊牆的檐下避雨,然後看着浩浩蕩蕩,有數百人之多的送葬隊伍,敲鑼打鼓的招搖過市。

     到處都是一片肅穆的慘白! 俗話說得好,雨打棺十年酸,雨灑墳出貴人。

    這下雨天要不要送葬,其實很有講究。

    擡棺的時候,棺木被雨水淋濕了不吉利,可下葬以後再下雨,又變得特别吉利。

     下雨出殡,利弊可謂“存乎一心”。

    送葬的這家人,就是把棺木遮蓋得嚴嚴實實,在這個大雨天下葬,期盼家裡出“大貴人”。

     還沒到下值的時間,悄悄從大理寺翹班回家摸魚的鄭叔清,打着一把綠色的竹傘,在朱雀門附近看着送葬的隊伍過路。

    然後他詢問前來接他回府的年輕下仆道:“這是誰家的喪事?” “回阿郎,是秦國夫人的。

    ” 下仆面露神秘笑容,一臉賤相回答到。

     “秦國夫人?哪個夫人?” 鄭叔清一愣,還沒回過神來。

     他現在是大理寺卿了,能入他法眼,頂着“夫人”頭銜的女人,真不多。

    等他說完才想起來下仆口中這個女人是誰。

     “還能是哪個,就是随便哪個俊俏少年郎,都可以和她睡覺的那個秦國夫人呗,楊氏啊楊氏。

    ” 下仆用一種輕佻的語氣回答道。

     “好好說話!本官平日裡對你和顔悅色,你還蹬鼻子上臉了!” 鄭叔清呵斥了一句,這貼身下仆一直在那說廢話,半天沒到點子上!他關心的是秦國夫人生活作風如何麼? 他又不好那一口! 當然,鄭叔清也不是說不喜歡女人,而是秦國夫人是基哥玩過的,跟天子成為“同道中人”,很多時候都是禍事。

    這樣的女人,敬而遠之,是最好的選擇。

    不招惹也不得罪。

     但鄭叔清也有所耳聞,這個秦國夫人,不僅喜歡俊俏少年郎,而且還和很多朝中官員暧昧不清! 那些官員,也多半秉持着“天子睡過的女人我來睡,那我就約等于半個天子”的想法,跟秦國夫人私底下來往。

     這種情況,跟參加天子的壽宴,就覺得自己跟天子是一個圈子的那種人,異曲同工。

     “阿郎,這種事情,奴是聽來的,不敢講啊。

    ” 下仆一臉委屈的說道,又表現出一股不說話就會憋死的躍躍欲試,讓人看了就想打他一頓。

     “無妨,你悄悄的跟我說。

    ” 鄭叔清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頓時來了興趣。

     大理寺的政務實在是太無聊了,無時無刻跟那些卷宗打交道,整個人都在發黴。

    一聽下仆這番話,鄭叔清就知道這裡頭“别有内情”! “阿郎,聽說這位秦國夫人,跟白馬寺的慧真大師,有點那個……不太一般的關系,下半身那種。

    ” 這位年輕的下仆一臉興奮說道,做了一個猥瑣手勢。

    大雨的雜音掩蓋了旁人偷聽的可能,此時雖然在戶外,卻是說私密話的絕佳場所。

     “然後呢?” 鄭叔清一臉疑惑問道,他又不是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麼做派,他隻是搞不懂秦國夫人的死,跟那個慧真大師有什麼關系。

     “阿郎,這不是然後啊,而是一個月前,慧真大師在白馬寺圓寂了。

    當時奴不是跟着阿郎去白馬寺祈福官運亨通嘛,奴閑來無事在白馬寺亂逛,就聽寺内有人在竊竊私語,說慧真大師壯年圓寂,其實是得了一種病。

     寺内有人看到他洗澡的時候,全身都是爛瘡。

     阿郎說這秦國夫人,大概也就年過三旬的樣子,她會不會也是全身長了爛瘡,跟慧真大師一個病呢?” 下仆一臉好奇的探究說道。

     “嗯,确實,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啊。

    ” 鄭叔清随口答道,不知怎麼的,他忽然想起方重勇來了。

     當年那家夥從沙州返回長安的時候,鄭叔清就想把自己的貌美侍女,送給對方暖床。

    男人嘛,怎麼會嫌自己的妾室多呢,妾就是貨物而已。

     結果那家夥就一直在說什麼來路不明的女人不安全啊,男人要潔身自好,亂搞容易得病全身長爛瘡,到時候吃虧的是你自己啊之類莫名其妙的話。

     當時鄭叔清也就随便聽聽,他也就提了一嘴而已,兩人在喝酒時閑聊嘛,都不以為意。

    如今想起來,鄭叔清忽然發現,會不會方重勇并不是在亂講呢? 這個慧真,可是長安著名的“花和尚”,跟很多長安貴婦都有不可說的糜爛關系。

    他跟秦國夫人,可以說半斤八兩,都是生猛得一塌糊塗的人。

     會不會是某個貴婦将這種爛瘡病傳給慧真,而慧真又傳給秦國夫人呢? 鄭叔清陷入沉思之中,面色也漸漸嚴肅起來,不再将此事當做一個笑話看待。

     孫思邈在《千金方》裡面提過這種“爛瘡病”,還有很多醫書裡面說,這病跟男女亂搞很有些關系。

    要說這些都是巧合,那是不是也太巧合了點? 慧真與秦國夫人有染,而秦國夫人與聖人有染。

    前兩個都已經死了,那麼聖人會不會……也得了這個病? 鄭叔清忽然如墜冰窟,遍體生寒! 他也顧不得在朱雀門附近避雨了,急急忙忙的趕回家中。

    然而,鄭叔清卻驚訝的發現,高力士居然在他家裡的堂屋裡面端坐,面色沉靜不苟言笑,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 “對不住對不住,讓高内侍久候了!下官未料到高内侍來訪,罪過罪過!” 一見到高力士,鄭叔清連忙上前告罪,他看這架勢就知道,對方來找自己準沒好事。

     “鄭正卿,你輪值的時候外出,讓咱家一頓好找啊。

    尋你不得,咱家隻好來你家裡等了,不介意咱家這個不速之客吧?” 高力士綿裡藏針詢問道。

     “唉喲高内侍這是哪裡話啊,聖人的囑托下官是一刻也不敢忘。

    下官今日身子不利索,故而提前回家歇息一下,該辦的卷宗,一卷也不會少的。

    ” 鄭叔清臉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姿态放得極低,一口一個聖人。

     高力士本身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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