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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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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松手!疼!松手啊!” “饒命,饒命啊,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啊啊啊啊啊啊!” 城門處傳來不停歇的慘叫讨饒聲,王難得揪住一個穿着安西軍軍服的丘八,死死抓住他的長發,用力在地上拖拽! 那人疼得哇哇叫,連滾帶爬的跟在王難得身後,模樣十分狼狽。

     而幾十個張三城守捉的唐軍士卒,都端着臂張弩,結陣瞄準着王難得的背影,投鼠忌器不敢射擊。

    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具有視覺沖擊,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守捉使,像條狗一樣被人揪住求饒,讓他們吓得不輕。

     當然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還有個重要原因,就是銀槍孝節軍這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披挂上馬,準備沖陣了。

    很明顯來者不善的樣子。

     隻要方重勇一聲令下,一場唐軍之間的内讧就不可避免! 王難得将那人拽到方重勇面前,一腳将其踢翻在地,将其踩在地上。

    此人半張臉都在沙子裡面,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節帥,這家夥就是鄭德诠!當初就是這個龜兒子攔着,不讓某麾下信号旗的兄弟去焉耆鎮。

     說話口氣還嚣張得很!” 王難得一臉煞氣說道。

     對于唐代的丘八來說,永遠不要低估他們搞事情的能力;當然了,也永遠不要高估他們的道德下限。

    能用刀子的時候他們絕對不動拳頭,能動拳頭的時候他們絕對不動嘴皮子。

     方重勇輕輕擺手,王難得這才将腳從鄭德诠背上挪開,站到他身邊,手放橫刀刀柄上。

     “你一個小小的張三城守捉鎮将,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阻攔銀槍孝節軍的斥候過境的?” 方重勇伸手拍了拍鄭德诠露在外面的臉詢問道,語氣冷漠中帶着質疑。

     鄭德诠剛剛想伸手把身體支棱起來,王難得一腳踩到他背上,大聲呵斥道:“老實點!誰讓你起來的!回答我們節帥的問題!” “你們是誰?憑什麼抓我?我要見高都護!等高都護來了……” 鄭德诠還想再說,卻發現王難得的腳已經踩到他後脖子上了!現在自己整張臉都在沙子裡,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去把那些持臂張弩的丘八都給本節帥叫過來。

    ” 方重勇對身旁的何昌期說道,并沒有讓王難得松開腳。

    鄭德诠被整到這個程度都不肯說出内情,必定是有所依仗聽命行事,而不是他本人肆意妄為。

     如果不能在此立威,那自己在安西都護府就沒什麼威信可言了。

     本想留此人一命,看來為了震懾安西軍,殺雞儆猴,不得不拿這個人開刀。

     可惜了。

     方重勇心中暗暗歎息,做人就是這樣,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

    想在西域辦成大事,那就不能有過大的雜音,更不允許唐軍中有人跟自己對着幹。

     鄭德诠未必有大罪,就算有罪,也是罪不至死,可誰讓他運氣不好呢? 不一會,更多的張三城守捉的士卒出來了,而剛才手持臂張弩的親兵,也被何昌期喊了過來,一個個都緊張得手握刀柄,又不敢造次。

     “某乃是朝廷任命的西域經略大使方重勇,總攬安西北庭的政務軍務。

    之前你們不讓其他唐軍部曲過境,究竟是誰下的軍令?” 方重勇環顧一衆士卒,面色平靜問道。

    氣勢逼人,不怒自威。

     “回方大使,是,是他下的軍令。

    ” 有個膽子大的士卒,指着趴在地上,後脖子被王難得踩着的鄭德诠說道。

     “安西都護府的軍令,你們手裡有麼?有就去城裡拿。

    ” 方重勇一臉冷漠下令道。

     衆人面面相觑,這玩意他們沒見過啊,都是聽鄭德诠的吩咐。

    其實這也是常态,很多時候基層丘八,都是聽上頭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壓根就不知道軍令這種東西。

     “去個人,把張三城守捉的将校都給本節帥找過來。

    ” 方重勇對何昌期吩咐道。

     不一會,事情徹底鬧大了,一個二十多歲文官打扮的年輕人,領着一衆丘八出來了。

    他看到方重勇之後微微一愣,顯然是見過方重勇的,随即叉手行禮詢問道:“可是方節帥當面?” “正是本人,伱是何人,看樣子不像是行伍出身。

    ” 方重勇面色疑惑問道。

     這家夥細皮嫩肉的,怎麼看怎麼不像安西這邊的丘八!說他是副守捉使,也沒人信啊! “在下是安西都護府節度判官李栖筠,在焉耆鎮公幹。

    某恰巧在張三城守捉查驗公函,尚未返回焉耆城,不知道方節帥如此大動幹戈……所為何事呢?” 李栖筠也是搞不懂方重勇想幹啥,他并不是安西本地人,而是長安委派到這裡的官員,趙郡李氏西祖出身,定著六房之一,家世煊赫。

     李栖筠受朝廷委派來此,一半是幫高仙芝做事,另外一半,也有監視高仙芝的意思。

     節度判官是節度使幕府内的官職,是唐代特派擔任臨時職務。

    一般都是官員本人奏請外放,輔佐節度使掌管文書事務。

     因為這個時代,不存在節度使造反,所以節度判官都是朝廷直接任命。

     而中晚唐的時候,就不一定是這麼回事了。

    那個時候的藩鎮,根據性質不同,有的是朝廷任命,有的則是節度使直接在本地聘請。

     “張三城守捉攔截我麾下直屬部曲過境,本大使正在查驗這一道軍令是誰下的。

    李判官是安西都護府裡的僚佐,你知道這件事麼?” 方重勇語氣不善的詢問道。

     李栖筠想了想,輕輕搖頭道:“聞所未聞。

    ” 他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隻不過不想蹚渾水,也不想替高仙芝遮掩。

     “聽到了吧,你還有何話說?” 方重勇看着狼狽趴在地上的鄭德诠質問道。

     “某……某要見高都護!” 鄭德诠十分硬氣的回答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等高仙芝來了,他就解套了。

     “段十将,你說說看,唐軍軍法之中,假傳軍令是什麼罪?” 方重勇詢問身邊帶着面具的段秀實道。

     “回節帥,無故假傳軍令者,殺無赦。

    ” 段秀實用冰冷的語調回複道。

     什麼叫“無故”呢? 因為有時候打仗所采用的計策,常常連自己人都要騙,或者迷惑隐藏在軍中的敵軍間諜。

    這種情況下假傳軍令,就隻是戰争策略而已,戰後無需問罪。

     而“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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