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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副本”版本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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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聽朝廷的? 如果聽朝廷的,在長安為官倒是無所謂。

    但節度使豈會甘心被人多一道枷鎖掐住脖子?必定會百般刁難進奏院的相關官員,從缺錢缺糧,到陽奉陰違,這樣進奏院的模式壓根就不可持續。

     如果不聽朝廷,而聽節度使的。

    那進奏院自然是可以得到地方上的全力支持,要錢給錢,要人給人。

    可這樣一個地方節度使的眼線機構,在長安大搖大擺的活動,朝廷能忍得下去? 當然了,地方節度使坐大雖然是長期趨勢,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

    但目前來看,朝廷調換節度使非常頻繁,倒還不至于有這個擔憂。

     起碼目前為止,地方節度使還算不上是軍閥,邊軍将領甚至節度使本人,都可以被朝廷随意調度。

     “岑禦史很适合在長安擔任河西進奏院的進奏使,某會向朝廷舉薦。

    當然了,監察禦史之職就沒辦法擔任了。

     不過究竟何去何從,還請岑禦史自己考慮,某不會強求。

    ” 方重勇不以為意的說道。

     “進奏院,是要為節帥辦一些機密之事吧?” 岑參不動聲色詢問道。

     “确實如此。

    ” 方重勇微微點頭,沒有說破更沒有否認。

     “方節帥,下官有些私密話,要跟方國忠說,但又不能讓河西節度使方節帥知道。

     您說下官要怎麼開口呢?” 岑參壓低聲音詢問道。

     “但說無妨,這裡沒有方節帥。

    出了這個門,某就不記得岑禦史說過什麼了。

    ” 方重勇輕輕擺手說道。

     “這是穎王李璬交給下官的親筆信,想給方節帥保個媒。

    說妻家有女年方十六,很愛慕節帥年輕有為,自願為妾室給節帥暖床。

     便讓下官給節帥帶個話。

     下官不敢怠慢此事,又怕朝廷追究,便提前拆開信看過信了,并無其他要害之事。

    就算萬一有事,某也能替節帥頂罪。

     此女乃是獨孤禮的十三女獨孤氏。

     值得一提的是,李璬之妻,乃是獨孤禮的十二女。

    換句話說,就是李璬妻妹。

     除此以外,李璬派來的人,也沒對下官說什麼其他的事情。

    ” 岑參從袖口掏出一封信,交給方重勇,信封已經被拆開了。

     方重勇接過信,一目十行的看完,頓時明白李璬到底想幹啥了。

     有個未出閣的世家貴女愛慕你,你高不高興,歡不歡喜? 人家不求名不求利,就是看上你了,要跟你上床,你接不接受? 要的話,很好,以後你跟我穎王李璬就是連襟了,那咱們不得親近親近? 不要的話,你個渣男不識擡舉!你是給臉不要臉,别怪自己名聲壞了! “真是會玩啊!” 看完信,方重勇忍不住感慨歎息了一句。

     他原本很好奇當初推裴秀上床的時候,對方居然一點都不反抗。

    現在看來,跪求被他推倒的世家女,那都要排隊啊!裴秀又怎麼可能反抗呢! 這年頭,世家女不是稀缺資源,年輕的節度使才是! “岑判官是想跟某說什麼呢?” 方重勇一臉無奈詢問道。

     “節帥,聖人如今的年紀已經很大了。

    一旦聖人駕崩……天下大亂便在頃刻之間了。

    ” 岑參壓低聲音說道。

     方重勇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岑參說這話,隻能證明他的政治素養是合格的,因為這一條不僅他看到了,大唐中樞很多人都看到了。

    基哥駕崩之日,便是諸多皇子各自聯合邊軍将領,起兵奪嫡之時! 天下豈能不亂? “不錯,岑禦史目光如炬。

    ” 方重勇微微點頭,沒有表态。

     “節帥如今身居高位,看似聖眷無邊。

    但聖人一旦不在,那節帥豈不是失去了最大的靠山? 将來節帥要如何自處呢?” 岑參繼續詢問道。

     方重勇沉默不語。

     事實上,安史之亂雖然爆發得很突然,但大唐矛盾積壓将要内亂,卻又是衆多臣子的共識。

     如果基哥早死幾年,大唐也一樣會來一場奪嫡之戰。

    皇子勾結邊鎮節度使“勤王”的戲碼,對于大唐子民來說,接受程度比安祿山頭鐵造反要高多了,到時候至少北方的這些節度使都會參與進來。

     而且還很可能一個皇子得到一路邊鎮支持,一路人馬成功奪取長安後,其他各路人馬該站隊的站隊,該挨打的挨打,權力重新洗牌。

     “岑禦史想說什麼呢,别繞彎子了。

    ” 方重勇歎了口氣說道。

     “下官以為,方節帥要早做準備,有備則無患。

     進奏院,恰好是一個可以提前布局的機會。

    下官能力有限,并不擅長這些,所以還是留在節帥身邊辦事為好。

     李璬的小伎倆,節帥不必理會,可以貨比三家再來定奪。

     獨孤家的小娘子,也不見得是最美的,節帥當然要好好瞧瞧再說。

    ” 岑參壯着膽子建議道,臉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他相信方重勇一定明白自己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他們這樣的官員,如果站出來造反砸李唐的攤子,則一定沒這個意願和膽量。

     但若是有機會混個從龍之功,這些人則跑得比誰都快,比誰都積極! 基哥刁民害朕思維的根源便在于:唐朝自上而下,都不覺得換皇帝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隻要還是李唐這塊牌子,哪個宗室當皇帝根本無所謂! 太宗都是逼迫父親退位,殺嫡親兄弟上位的,還有什麼倫理綱常可言? 在這種社會思潮的前提下,也就不存在國家框架下的忠誠了。

    臣子對皇帝的忠誠,全依賴私人關系。

    對國家忠誠的人,或許正日思夜想搞死基哥。

     “岑禦史言之有理,那進奏院的進奏使,某便讓嚴莊擔任了。

     他現在還在沙州敦煌縣當縣令,某已經派人讓他來涼州了,估計明天就能到。

    ” 方重勇微微點頭說道。

     情況确實發生了變化,基哥的子嗣們在脫離牢籠後,已經開始悄悄行動起來了。

     方重勇有些感慨,他自己想悄悄做完的事情,居然被岑參一語道破,看來确實是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

     進奏院并不是簡單的“節度使駐京辦”。

    在中晚唐曆史上,便有進奏院官員根據節度使命令,刺殺朝廷中樞官員的案例。

     這個機構的複雜程度,涉及軍事、政治、經濟甚至外交,其重要程度遠遠超過當時人的想象。

     李璬的這封信,說明權力場上的新局面已經打開,岑參的能力,的确不能應付這樣的複雜狀況,需要一個心機更為深沉甚至是毒辣的人物。

     非嚴莊莫屬。

     “對了,李璬不是說這位獨孤娘子愛慕我嘛,那就讓她來涼州來遊玩一下騎一騎駱駝。

    再跟某這個粗人睡……見一面,住幾個月玩夠了再回長安嘛。

    ” 正當岑參要起身離開的時候,方重勇忽然皮笑肉不笑的提了一嘴。

     “诶?” 岑參一愣,還可以這麼玩嗎?感覺自己被方重勇刷新了認知。

    來涼州玩玩,那自然還是要回去的,方重勇可謂是反将一軍。

     “那下官這便寫一封信。

    ” 看到岑參錯愣的模樣,方重勇失笑搖頭,暗罵李璬是個大沙比。

     李璬玩這種暧昧套路也太瞧不起人了,涼州是什麼地方,他方衙内這個河西節度使要什麼女人弄不到手? 哪怕是西域小國的公主,隻要他想搞也是信手拈來,而且還可以挑。

    李璬以為送個女人就能把他方衙内拖下水,真是吃飽撐的,還是洗洗睡吧。

     方重勇不屑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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