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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不要慌,隻是技術性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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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排好隊!府庫裡的絹帛多的是!不要壞了規矩! 方節帥體恤士卒,将心比心,你們不能安分一點嗎?别人對你們好點就飄了?” 方重勇身邊的何昌期,對着正在府衙門前排隊,前來置換“西域貴物”的赤水軍士卒大聲呵斥道。

     于是微微有些躁動的隊伍便立刻安靜下來。

    人心都是肉長的,誰對他們好誰對他們不好,這些丘八心裡是有數的。

     赤水軍不少人都知道方重勇是誰,對這位新上任的方節帥肯出絹帛“收購”他們手中滞銷的西域貨,那自然是感激涕零。

     每個從河西節度府衙門裡面走出來,手裡抱着絹帛的丘八,都是一臉心有餘悸的模樣。

    看到方重勇就對其點頭哈腰行禮。

     在方重勇看來,這些人就跟前世A股裡面被套牢多年,因為偶然的一次“技術性調整”,從而順利将手裡的股票脫手,僅能回本,當初還不如選擇把錢存銀行的資深股民一樣。

     心中懷着不甘、慶幸、後怕、感激等複雜情緒,三言兩語難以盡述。

     雖然方重勇給基哥寫信,要求河西節度使麾下大軍與河東、朔方等地的置換長征健兒,一換一誰也不吃虧。

    然而由于搬遷的工作量特别大,短期内隻能換兩萬人。

     河西剩下的五萬多人,需要接下來數年才能将其輪換完畢。

    也有可能為了保持戰鬥力,有一小部分幹脆就不換了! 現在優先解決這些即将輪換士卒們的後顧之憂,非常有必要,并且還為河西其他并未輪換的軍隊,樹立了一個良好的榜樣。

     丘八們永遠都隻能看到節度使發了多少錢,而不會知道節度使兜裡還有多少錢。

    所以哪怕河西府庫裡的絲綢并非堆積如山,方重勇也依然選擇咬緊牙關,優先解決最緊急的問題。

     任何時候,信用都是第一位的!特别是對基層的信用! 正在這時,一個穿着綠色官袍,留着短須,看起來有些文弱的中年文官,來到方重勇面前,叉手行禮說道:“見過方節帥,某乃太府織染署所屬郎中馬待封。

    受朝廷委派,前來河西聽節帥吩咐辦事。

    ” 這位中年文官謙遜說道,很是低調。

     “啊!原來是你啊,聞名天下的長安第一工匠!” 方重勇大喜,連忙握住此人的雙手! 他隻是寫信找基哥要人當幫手,基哥居然把他最喜歡的專業工匠給派來了!看來,隻要是涉及到撈錢,基哥辦事效率絕對是靠譜的。

     “不敢當不敢當,那些都是虛名,長安第一工匠節帥可别再提了,某受之有愧啊。

    ” 馬待封連忙掩面行禮,不敢居功自傲。

     他作為經常被皇帝叫到宮中做事的工部官員,自然是知道皇帝把自己派到河西來,是為了什麼。

    換句話說,天子如此大的面子,有幾個人承擔得起? 如此年輕的河西節度使,除了皇族遙領外,大唐還有其他人麼? 沒有了吧。

     能在皇帝身邊辦事,馬待封的情商是不低的。

    天才發明家隻是他的愛好而已,他的主要職業是當官! 方重勇的來頭有多大,馬待封心中是明白的。

     “好好好,某正好有大事要與馬郎中商議。

    來來來,去府衙與某詳談,順便為馬郎中接風洗塵!” 方重勇拉着馬待封就往節度使府衙裡面走。

     不一會,二人在節度使府衙書房坐定,方重勇拿出本地特産的武威白葡萄酒,又叫人送來幾碟冷盤小菜,與馬待封在書房裡邊吃邊聊。

     “馬郎中在長安為官多久了呀,這次是不是第一次外出長安公幹呢?” 方重勇給馬待封倒了一杯酒,随口問道。

     “回方節帥,某到當官,已經有二十多年,開元十年以後就在長安了。

    某就是聖人身邊一個做小玩意的,難登大雅之堂,可比不上那些正兒八經的清流郎中。

    ” 馬待封輕歎一聲說道。

     其實他這個郎中也隻是挂在工部的一個虛職而已。

    他真正的實職,就是幫基哥給皇宮裡面造一些禦用之物。

     從妃嫔的梳妝台,到基哥的禦駕馬車; 從新式指南車,到自動梳頭機器人(梳頭版本的木牛流馬)。

     都是他的發明。

     這些都方重勇知道的,至于他不知道的那就更多了。

    郎中的職務隻是為了方便馬待封在工部辦事,方便調配各種資源而已。

     宰相門前七品官,給皇帝辦事的工匠,總不能讓他是個白身,被外人随意揉捏嘲諷吧? 簡單的說,馬待封就是個披着一個官身,完全跟政治不沾邊的高級工匠而已。

    聽從基哥一人的命令,沒事的時候就搞搞小發明。

     “诶,馬郎中不必妄自菲薄嘛。

    伱能來河西,就說明被聖人看重。

     隻是某現在心中有個問題一直無解,不知道馬郎中能不能說上幾句。

    ” 方重勇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遞給馬待封。

    這是一張長安城内王氏兄弟旗下一家錢莊開具的“飛錢”。

     而方重勇本人,可以拿着錢莊給的信物,以及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還有這張飛錢單據,在長安任何一家王氏兄弟旗下的錢莊内兌換一百匹蜀錦。

     兌換後飛錢當面銷毀。

     “馬郎中見過類似物件麼?” 方重勇不動聲色問道。

     “嗯,這便是飛錢啊,在長安不難見到,特别是江淮等地大商來往長安,用此物者不少。

    ” 馬待封微微點頭說道。

     “某試過,做飛錢的這種紙無甚稀奇,用幾次就磨壞了。

     不過也不打緊,畢竟商賈在一地錢莊開具飛錢,在另外一地取走貨物,并當面就地銷毀飛錢。

    其中也不必輾轉,揣身上便是,不存在磨壞這個問題。

    ” 方重勇哈哈笑道。

     飛錢有嚴格的時間限制,過了時限,就再也取不出來了,隻能回到原來存貨的那個錢莊去取。

    這種就是方重勇前世“彙票”的雛形。

     需求決定技術,既然飛錢并不需要廣泛流通,那麼發行飛錢的商賈,也沒必要把飛錢的防僞與所用的紙張和墨水當回事! 這玩意取錢是要有信物的,甚至錢莊的掌櫃,還會詢問貨物的某些特征。

    飛錢更多的是用于“商對商”,用一次就銷毀,外人仿照毫無意義,自然也用不到高層次的防僞技術。

     所以它更多的隻是個概念的創新,而非是技術上的革新,使用上也有很大的局限性。

     “不過,以馬郎中之見,有沒有一種紙張,韌性十足,非常耐磨,不容易染上油污。

     哪怕來來往往的流轉到許多人手中,一兩年内都不會損壞呢?” 方重勇輕聲問道。

     “這種紙,要非常耐磨,而且皮實且不易浸透,還要不容易被撕破,對麼。

    ” 馬待封是技術達人,一聽就聽出了方重勇所提要求的重點。

     “對呀!” 方重勇撫掌大笑說道:“馬郎中真是目光如炬啊!” “呃……下官可以多問一句麼?” 馬待封有些猶疑的詢問道。

     “馬郎中請随意。

    ” 方重勇微笑說道,顯然是心情極好。

     “方節帥是為了什麼,需要這樣的紙呢?” 馬待封一臉疑惑問道。

     其實如今大唐的造紙業已經非常發達了,隻要是有需求的,就可以在長安買到對應的紙張。

     别說是寫字印書用的紙了,就說用來擦屁股的紙,都是分門别類種類繁多,堪稱是五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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