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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基哥的壽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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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

    ” 壽王李琩柔聲對韋三娘說道。

     “雖然的确對身體不好,但是真的很好吃呀。

    妾身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隻要吃一點,心情就會好起來了。

     來,阿郎不要躲,妾身喂伱吃呀!不許躲!張開嘴!” 韋三娘笑嘻嘻将白瓷碗的櫻桃酥酪挖了滿滿一勺子,就這樣簡單粗暴塞到壽王李琩的嘴裡。

     等他吃完了以後,凍得牙齒都打顫。

     兩人相視無言,韋三娘眼波流轉,對壽王抛了個媚眼,随後二人都哈哈大笑,旁若無人握住彼此的雙手,感受到了彼此之間互相擁有的幸福,根本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個人正在死死盯着他們。

     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李隆基的心被深深刺傷了! 為什麼他們可以這麼快活!過六十大壽的明明是朕才對啊! 為什麼韋三娘臉上的笑容,可以這麼美麗而真摯? 李琩這個廢物,為什麼總可以擁有好的女人?而朕富有天下,為什麼就沒有呢? 基哥感覺自己下半身好像有火焰在燃燒,在激憤之下,他身體内,那早已失去活力的部分,此刻卻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為什麼沒有女人在朕面前這樣笑過?為什麼她們都像是妖精一樣,隻為了榨取而獻媚。

     為什麼沒有一個女人真正關心他這個大唐天子過得好不好,活得快不快樂?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李隆基緊緊的握住拳頭,死死看着壽王李琩的背影,眼神裡充滿了嫉妒與怨恨。

     他想起當年在靈州的時候,騎着高頭大馬,帶着楊玉環在馬上奔馳,跑累了二人就在草地裡野合,放肆而張狂,充滿了野性的生機。

     那是多麼的潇灑,多麼的快活的一段日子啊! 然而比起眼前這一幕,他卻感覺那裡頭又差了一些東西,他也弄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麼。

     但是基哥知道,在某些方面,他已經輸給了這個自己最看不上的兒子:壽王李琩。

     千金難買朕快活,究竟什麼是快活?後宮那麼多後妃,這些女人,莫非都隻是生孩子的工具而已麼? 一時間,基哥心中充滿了妒忌、羨慕、遺憾、悔恨、惆怅等複雜又矛盾的心情,隻想放聲狂笑後痛哭流涕。

     隻是,他臉上的表情卻是逐漸淡漠,以至于最後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你說,朕是不是一個孤家寡人呢?” 李隆基忽然歎了口氣問道,看都沒有看方重勇一眼,隻是看着遠處高聳又不斷轉動的燈輪發呆。

     “聖人富有四海,何來孤家寡人一說呢?” 方重勇小心翼翼的拱手答道,他當然知道基哥為什麼不高興了。

     因為基哥在壽王與韋三娘身上,看到了一種叫做“真愛”的東西,這是他從來都不曾擁有的,也是所有帝王的奢侈品。

     那是當年在河西的時候,阿娜耶一次次滿臉糾結,又殷勤的給他方衙内身上披挂皮甲,送君出征送到城門口時的守望相助。

     一如當年西漢某位皇帝口中的“故劍情深”! 漢宣帝是幸運的,他起碼還有一把“故劍”,不至于迷失在絕對權力的支配之下;而基哥的不幸在于,他的後妃雖然多,卻連一把“故劍”都沒有。

     隻是這話不能說,起碼不能現在說。

    兩世為人的方重勇,很明白什麼時候應該明哲保身。

     禍從口出,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壓制自己的表現欲。

     “你還年輕,很多事情都不懂。

    你根本不明白朕心裡想什麼。

    ” 李隆基有些失落的擺了擺手說道。

     “請聖人恕罪,是微臣無能。

    ” 方重勇叉手行禮說道。

     “去吧,多吃點多喝點,看上哪個歌姬舞女,直接抱回去玩就行了。

    在這裡,你想怎麼快活都行。

    ” 李隆基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轉身便走了。

     “再老實的人,如果老婆被搶了兩次,也會發狂的。

     不要逼迫老實人啊。

    ” 方重勇看着基哥的背影,輕歎一聲自言自語說道,不知道要怎麼吐槽才好。

     但願,這次基哥可以壓制自己的欲念,不要玩出火來啊。

     …… “妾身聽人說,興慶宮裡的燈輪,有幾十丈高!還有什麼酒池肉林,東西都吃不完,是真的麼?” 阿娜耶好奇的睜大眼睛,目光灼灼的看着方重勇問道。

    那表情好像在說:明天是最後一天,你就帶我去看看吧! “我不止一次看到舞女在裡頭被人摸屁股脫衣服。

    你這樣姿色的,進去不要一炷香時間,衣服就被人扒光了,還是省省吧。

    ” 方重勇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将一瓣來自杭州富陽縣的貢橘,塞到阿娜耶小嘴中,堵住不讓她繼續說話。

     “這些事情,聖人都不管麼?” 王韫秀一邊吃橘子,一邊皺眉問道。

     這次宴會當中出了很多幺蛾子,比如說有人居然在酒池裡溺水了!還有舞女被人帶出興慶宮,雙方沒有談好嫖資,後來舞女跑到京兆府衙門報案的! 至于宴會當中女人被揩油的那更是比比皆是,在那樣瘋癫猖狂的宴會氛圍下,不少人都在拍手叫好。

     “聖人啊……聖人大概很忙吧。

    ” 方重勇歎了口氣,從這次的宴會當中,他看到了大唐的亡國之兆,隻是現在說出來,估計沒什麼人會信吧。

     “兩天後就是科舉第一場了,阿郎有信心能過麼?” 王韫秀一臉疑惑的看着方重勇詢問道。

     這一位,自從李隆基壽宴開始,就完全沒翻過書。

     “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

    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寫詩根本沒什麼難的,我張口就來。

    ” 方重勇大言不慚的說道。

     “你這盲目自信,當真是……” 王韫秀痛苦的揉捏着自己的太陽穴,已經對方重勇無語了。

     “對了,你家那個小表哥叫什麼來着?” 方重勇忽然問了王韫秀一個奇怪的問題。

     “小表哥?李揆麼?” 王韫秀想起來是誰了,她這位“小表哥”,當官的瘾可不小,不過自從上次科舉因為皇帝放話不許錄取而未中後,科舉就一直沒什麼進展。

     可謂是年年不中年年考。

     “明天請他來吃個飯,我有事情跟他說。

    ” 方重勇微微一笑說道。

     這章先發了吧,下一章開始進入下一幕,更新會緩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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