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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滅門鄭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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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幾個,退下。

    ” 京兆府尹鄭叔清忽然像是記起什麼一樣,指着面前的張奭和王銲等人說道,面色肅然,官威盡顯! 他又對僚佐說道:“這位作奸犯科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告他的人不在少數。

    今日先拖出去打十棍以儆效尤,然後下獄! 待本官今夜慢慢審!” 鄭叔清指了指邢縡,語氣森然。

     除了方重勇之外,在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這連案子都沒審,就直接判了?會不會有點草率啊? 而且居然是直接把闆子打到那位嚣張的邢衙内身上,這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

     張奭父親的官最大,在他們當中後台最硬。

    他也深知鄭叔清是什麼貨色,于是看眼前這位擺譜擺到離譜的京兆府尹,語氣不善的說道:“鄭府尹可别徇私枉法啊,您這案子都沒審就定罪……” “不服的話,讓你父親彈劾本官便是,用不着你們多費心!但是現在,你們幾個立刻滾!” 鄭叔清指着張奭破口大罵道。

     “好好好!鄭府尹這麼大的官威,真是厲害。

    希望你以後還能笑得出來!” 張奭扔下一句狠話就帶着其他衙内走了,隻剩下邢縡嘴巴張大成O型,已經吓得雙腿戰戰,口不能言。

     邢縡現在心中後悔極了,自己為什麼要犯賤,和方重勇他們來京兆府呢? 鄭叔清再怎麼是個狗官,人家明面上卻是三品官,可以行使的權力極大,抄家滅門都有多的。

     以前玩不轉,隻是因為長安的衙門太多,能壓制京兆府的數不勝數而已,但這并不代表京兆府沒有權力啊! “鄭府尹,這位武陵年少,沒來之前的時候,他說要在京兆府衙門裡,親手把某的雙腿都打斷呢。

    ” 方重勇不陰不陽的對鄭叔清使了個眼色說道。

     聽到這話,老鄭頓時心領神會。

    他輕咳一聲,瞬間臉上恢複了肅然的表情,輕描淡寫的對身邊的僚佐官說道: “等會行刑的時候,都注意一點,别打到腿了。

    要是出了事,本官唯你們是問! 來人啊,将犯人帶下去。

    ” 打棍棒本就是打屁股,在“業務熟練”的皂吏棍下,完全不可能打出什麼岔子。

     上官強調不要打腿,到底是在暗示什麼,隻能說官場厚黑,懂的都懂。

     “鄭叔清,你敢打我的話,看我不讓我阿爺弄死你個狗官!先扒下你的官袍,再把你弄進大理寺獄慢慢整!” 被人拖着走的邢縡,手舞足蹈想掙脫,對鄭叔清咆哮叫嚣,如同瘋狗一般。

     “哼,本官執法公正,你盡管去告便是了,本官會怕你麼? 還是先擔憂一下你自己的處境比較好吧。

    ” 鄭叔清見方重勇不動聲色對自己微微點頭,膽子瞬間大了起來。

     他叉着腰高喊道:“别說你隻是官員之子,就算你是皇子,在長安犯了法,本官也一樣收拾!大不了回家種地,本官才不怕你們這些狗仗人勢之輩!” 看到老鄭如此尴尬的演出,方重勇腳指頭摳地都要摳出一座興慶宮來了。

    他連忙的輕咳一聲,暗示鄭叔清随便演一演就可以了,千萬别入戲太深。

     “你這個苦主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在衙門外面等着就行了。

    ” 得到方重勇的暗示,鄭叔清語氣淡然的對杜甫、元結等人說道,指了指方重勇這個所謂的“苦主”。

     衆人離開衙門大堂以後,鄭叔清屏退屬下,将方重勇單獨帶到了京兆府尹單獨辦公的書房,二人密談商議大事。

     “鄭使君别來無恙啊,這都四年多不見了呢。

    ” 方重勇走上前緊緊握住鄭叔清的雙手說道。

     “唉,朝政日漸昏暗,這京兆府也算是個不錯的避難之地了。

    ” 鄭叔清忍不住唏噓感慨說道,連忙上前給方重勇倒酒,二人對坐于書案。

     他的話語裡完全沒提,如今鄭府尹的狗官之名在長安如雷貫耳,都成為笑料了。

     想來這幾年他必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不過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沒有被罷官,也足見其做官能力一流了。

     如今方重勇已經不是個小跟班了,他是朝廷的沙州刺史,身上還有一堆副職和差事!更别提他爹是嶺南經略使,他嶽父是河東節度使了。

     對于政治上的東西,方重勇現在把握得更純熟,跟那些遛馬逗狗的武陵年少完全不一樣。

     “邢縡的父親,是不是叫邢璹?” 方重勇忽然問了一個跟他們此番會面關系不大的問題。

     鄭叔清擺了擺手說道: “确實如此,正是此人。

    不過他也就是鴻胪少卿而已,還不足為懼。

     真當某是泥巴捏的呢。

    有右相在,不怕這厮。

    ” 他的語氣極為輕蔑,方重勇頓時想到了什麼。

     “此話怎講?” 方重勇已經有了預案,但是他還想聽一聽鄭叔清怎麼說。

     鴻胪少卿的職務,類似前世的外交部副部長,而且權力更小,對内職能也更少。

    簡單點說,如果不結黨營私的話,沒辦法把方重勇怎麼樣。

     更别說把鄭叔清這個京兆府尹如何了。

     “當年廢太子一案的時候,邢璹作為太子近臣,因為正好出使新羅,反而逃過一劫,後面便投靠了當時的右相張九齡。

     而張九齡被罷相後,此人現在又投靠了張守珪,與右相也是勢成水火的關系。

    ” 聽到鄭叔清這麼解釋,方重勇恍然大悟。

     眼前這位官場老油條如此賣力表演,卻也不全是為了“包庇”他這個老朋友,而是有着深刻的派系背景。

     鄭叔清剛剛除了讨好他方衙内以外,其實也是在為李林甫的立場背書。

     鄭叔清這個京兆府尹雖然被外界認為是百無一用的狗官,但是他的政治立場卻非常穩健,該決斷的時候一點都不暧昧。

     邢縡被收拾的事情如果被李林甫知道了(這幾乎是一定的),那麼對方心中也會更加信任鄭叔清。

     “邢璹容易對付,張奭的父親,禦史中丞張倚比較麻煩。

     右相正在争取此人,但是此人也很狡猾,一直都不表态,似乎想着左右逢源。

    ” 鄭叔清微微皺眉說道。

     “我有一策,擡手可将邢縡一家滅門,為右相立威。

     憑借此東風,鄭府尹便可以脫離目前桎梏,右相也可以打開局面,将張倚争取過來。

     你且附耳過來,我與你慢慢講來。

    ” 方重勇對着鄭叔清招招手說道。

     滅門?要不要這麼狠啊! 鄭叔清原以為方重勇是想把邢縡給打殘廢就收手呢,沒想到一出手就是殺招啊! “滅門的話,也不至于吧……” 鄭叔清有些猶疑的說道,方重勇這樣的玩法,稍稍超脫了官場的規矩。

     别說是他運作了,就算是李林甫來操作,那也要非常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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