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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簡單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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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錢。

     很多長安權貴對紅蓮春都是這态度。

     如今市面上五十貫都要靠人情去買,尋常人根本連貨都看不到。

     正在這時,方來鵲的老爹悄然走過來,對方重勇行禮道:“金吾衛剛剛送來幾壇子酒,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 這話讓許遠與張巡二人都驚呆了。

     “沒什麼,能喝這種酒的人肯定不凡,不是幾個金吾衛的小卒子就能招惹的,我料定他們必然要送回來。

    ” 方重勇打臉充胖子說道。

     送回來了就叫智珠在握。

     沒送回來那就是朝廷無道,天子近臣之子尚不能自保,國将不國。

     反正他總有話說。

     不過按常理說,那些金吾衛的人把酒送回來确實是人之常情。

    因為能喝得起這種酒的人,其背景之大,絕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紅蓮春現在已經是天價,那些酒價值好幾百貫,隻怕金吾衛那個想渾水摸魚的隊正,現在手腳都在發抖。

     “這酒……我們喝是不是不太合适?” 許遠看着面前那碗赤紅透亮的酒水疑惑問道,想喝又心怯。

     這一口下去隻怕就好幾貫錢了,喝的不是酒,是金子啊! “敞開喝便是,酒不夠的話還有!” 方重勇哈哈大笑說道。

     “那我等卻之不恭了。

    ” 許遠與張巡二人端起碗,一點點的喝,整個人看上去都陶醉在這酒香當中。

     “紅蓮春……當真是名不虛傳啊。

    若是沒有小郎君,我們這輩子大概都喝不到了。

     可恨,夔州供奉給朝廷的貢品紅蓮稻,竟然被不法之徒拿來釀酒!如今這世道,唉!” 許遠很是憂國憂民的歎息了一聲。

     “這些紅蓮春換成軍械,換成糧饷,不知道可以供養多少邊軍将士。

    結果全都進了不法商賈的腰包,真是可悲可歎。

    然而我等也隻能在這裡抱怨一下,什麼事情也做不了。

     待我與許遠二人科舉中第,定要為國出力,不能再讓這等歪風肆虐我大唐!” 張巡猛喝了一大口酒,握緊拳頭說道。

     方重勇發現了,這兩人踏馬跟方有德一個腦回路啊,難怪老方能留他們在這裡當免費租客的。

    方重勇一時間有些感慨,發覺自己跟這些“忠義之士”的共同語言很少。

     紅蓮春是炒作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幫李隆基搞錢。

     方重勇的出廠價其實“不高”,他自己甚至總共也“隻拿了”3000貫。

     當白手套的長安首富王元寶,背後站着誰,其實方重勇有個猜測,但是他不敢細想。

    聽聞當年李隆基與王元寶有過交情,還贊歎他的财富比自己還多,這裡頭有什麼故事,或許已經無須贅言。

     紅蓮春在貴族圈子裡面炒作,其實是幫助朝廷收回了一大堆“圈内錢币”,這對于國家财政是有好處的。

     張巡他們看到的“善”,是不是善不好說; 他們看到的“惡”,卻也不一定是惡。

     方重勇覺得自己這個炒作紅蓮春的罪魁禍首,還是低調點不要說話比較好。

     “今日不醉不歸,紅蓮春有的是,你們放心喝便是了。

    ” 方重勇大包大攬的對許遠與張巡二人說道。

     …… 勤政務本樓的頂樓,是李隆基的書房。

    現在已經入夜,李隆基在梨園待了大半天,晚上回來了才知道鄭叔清在興慶宮裡等了好幾個時辰,連忙派人通傳,将其叫到書房裡見面。

     “唉,朕公務繁忙,委屈愛卿了。

    ” 李隆基一看到鄭叔清,就走過去握住對方的手說道。

     “為聖人分憂,乃是微臣的本分呐。

    ” 鄭叔清感激涕零,差點給李隆基跪了。

     一聽這話,他就知道自己這波上岸了。

     “朕下海捕文書通緝你,不過是因為很多好事之人在背後嚼舌根,朕給你新官職以後,這些非議就會煙消雲散的。

    ” 李隆基哈哈笑道,邀請鄭叔清坐到桌案對面。

     “那四十萬貫,很好。

    愛卿可是幫了朕一個大忙。

    今年上元節長安萬民同慶,皆是愛卿之功勞。

    朕想任命愛卿為京兆尹,不知道愛卿意下如何?” 京兆尹? 不不不,沒聽說過哪個沒後台的京兆尹最後還能全身而退的。

    鄭叔清心中大為警惕!幹這個官職,還不如退回夔州去當地方的土霸王呢! 這個職務自開國以來,便隻有皇親國戚當得舒服,普通官僚若是上位,隻能惹一身騷。

     京兆尹是唐開元元年,李隆基親自下令設立的,京兆府隸屬京畿道,下轄二十三個縣。

     京兆尹一般情況下為從三品官秩,手下有京兆少尹兩名,還有功曹參軍、司錄參軍、司戶參軍、司法參軍、司兵參軍、司倉參軍、司士參軍等相當于方重勇前世“局”這一級的官員。

     官很大,但是這個官也很不好做。

     原因很簡單,因為不來長安,就不知道自己的官小。

    京兆尹又是管長安地區的各種雜事,在長安,除了謀反外,那些大事小事隻要上報,第一站就是京兆府! 打個比方,假如有個大官,比如說宰相家裡人犯事,京兆尹是管呢,還是不管呢? 如果要管,那麼肯定各種被穿小鞋,被警告,得罪人。

     如果不管,那京兆府威信何在? 鐵打的官位流水的官員,如果京兆尹在任上為了所謂“公正”,不斷犧牲自己的人脈,那麼他離開這個職務後,最終的結果就是被明升暗降,或者找個借口打發到邊鎮節度使裡面當個什麼監察官員,或者幹脆到嶺南這樣的地方當刺史。

     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該怎麼做。

     能和稀泥的,絕對不拿出明白無誤的結論。

     能糊弄過去的,絕對不會出來伸着腦袋接石頭。

     能不得罪人的,絕對不要亂搞得罪人,堵死自己的官路。

     開元年間,京兆尹更換的速度,已經到了十年十五任這樣的程度,平均一年換一個半官員。

     鄭叔清作為老官僚,又怎麼可能傻乎乎的往大坑裡跳!哪怕是皇帝推薦也不行啊! “微臣才能在于理财,京兆尹雖然位高權重,可微臣無法勝任,恐耽誤聖人的大事啊。

    ” 鄭叔清殷切懇求道,擺明了不會跳坑。

     “唉,朕也考慮過這一點,隻是目前京兆尹空缺,朕無人可用罷了。

    那便這樣吧,伱外放多年也辛苦了,不如先在家好好調養,年初的選官已經結束了,暫時沒有合适愛卿的官位,不如等到初夏再看看吧。

    ” 李隆基滿臉遺憾的說道。

     鄭叔清千恩萬謝的深深一拜,随即在高力士的引導下出了興慶宮。

     一出來,他面帶微笑的臉就瞬間垮了下來。

     “苦也,苦也!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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