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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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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損毀了,還是……僅僅從朝廷的賬冊上消失了而已,誰知道? 曆朝曆代,看熱鬧的人都是喜歡陰謀論的! 拿了“開路稻”的人不會說,更不會出來澄清,而沒有拿的人,則會将其當成茶前飯後的談資!最後,這些紅蓮稻被用于釀酒,就是流言的最終版本!也掩蓋了某些人在沿途“上下其手”的罪行! 所有人都會期待:他喵的,那貴如黃金的紅蓮稻,釀出來的酒該是何等滋味? 于是,現在夔州确實沒有紅蓮稻用來釀酒,但是可以讓長安的權貴們認為,有一批紅蓮稻被截留在了夔州本地,被用來釀酒了! 隻要他們認為有,那沒有也是有,知道内情的人不會出來拆穿,更不可能指着自己的鼻子說:夔州沒有紅蓮稻,多的都在我口袋裡呢。

     至于李隆基,他要多拿十萬貫,就算知道内情,難道還會去追責幫他賺錢的得力狗腿子? 想明白這一層關系,鄭叔清興奮的搓了搓手問道:“好像是這樣,但是……長安貴人們的嘴,可是很難伺候的。

    尋常巫峽春,難入貴人法眼啊!” “那是自然,不過我這裡還有殺招。

    從現在開始釀造,到明年上元節之前,正好造好。

    我們把酒運到長安,在長安換錢,直接當做稅款交出去!” 方重勇自信滿滿,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布袋,放到桌案上。

    他解開布袋的繩索,裡面裝着一粒一粒紅色的米。

     “紅蓮稻!” 鄭叔清霍然起身,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将這些紅色的粳米拿在手中觀摩,仔細查看,卻又察覺到了不對勁。

     “傳言紅蓮稻,是通透如紅玉,這種……不太像。

    ” 鄭叔清一邊說一邊将紅色的粳米放回,微微搖頭。

     “使君認為,如果紅蓮稻釀酒,應該是什麼顔色的?” 方重勇沉聲問道。

     “色澤紅而通透,比葡萄酒色淺,但透亮澄澈……” 鄭叔清閉上眼睛,搖頭晃腦,滿臉陶醉的說道。

     你還真是很懂權貴們喜歡的那種調調啊! 方重勇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道。

     聊也聊夠了,他對鄭叔清行了一禮道:“使君這便随某去鳳仙樓,某已經布置好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使君回長安之路,便從今日開始發力!” 方重勇十分中二的振臂高呼道。

     鄭叔清卻怎麼也提不起精神,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起身跟在了方重勇身後。

    二人從府衙北城入内,路上見到了都對着他們親切行禮。

    看到這一幕,鄭叔清心裡還是有些自得的。

     來到鳳仙樓門外,就看到方來鵲拿着一根雞腿在啃。

    方重勇面色一黑,不悅呵斥道:“怎麼又吃上了?” “呃,是這樣的,鳳仙樓的掌櫃很熱情,給了奴好多吃的……” 方來鵲讪讪說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看得方重勇直皺眉的。

     “事情辦妥了麼?” 方重勇虎着臉詢問道,隻要方來鵲敢說一個不字,他馬上就要用家法伺候了! “妥了妥了,鳳仙樓的少東家,不遠千裡從長安趕來了。

    ” 方來鵲湊到方重勇耳邊小聲說道。

     “好!” 方重勇走過去對鄭叔清說道:“已經妥了,請使君入鳳仙樓頂樓,商議大事!” 鄭叔清看他說得鄭重,也是面色沉靜的點點頭,一行人來到頂樓,就看到有個穿着很是普通,如同農夫一般的年輕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鄙人王得福見過使君,家父王元寶,在長安經商。

    ” 王元寶? 鄭叔清微微愣神,随即很是矜持的點點頭,與方重勇一起,坐到了王德福對面。

     王元寶是長安首富,也極有可能是大唐首富,以販運琉璃發家。

    這一點鄭叔清也是有所耳聞。

     方重勇湊到鄭叔清耳邊嘀咕道:“當初我見鳳仙樓用琉璃為瓦,就知道他家必定是王元寶為東家。

    尋常商賈,哪裡能去買琉璃瓦蓋房子呢?” 用出廠價的磚瓦蓋房子,這是人之常情而已。

     “今日,某便是想代表使君,聊一聊這紅蓮春的酒。

    ” 方重勇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方來鵲麻利的将一壇酒的蓋子打開,然後給鄭叔清與王德福面前的瓷碗中都倒滿了酒。

     和鄭叔清預料的一樣,酒色嫣紅澄澈,看起來就不是凡品。

     “請君品嘗!” 方重勇站起身,對二人說道。

     這酒聞起來氣味香醇,入口卻有些微甜,口感柔爽,有淡淡苦味,下肚後又回味悠長。

    這酒的香氣味道都十分獨特,鄭叔清也不是沒喝過好酒的人,但愣是沒有一種酒,與這樣的酒味道相似。

     “這,便是用紅蓮稻釀制的紅蓮春。

    ” 方重勇鄭重介紹道。

     王德福微笑點頭,笑容似有深意;鄭叔清亦是微笑點頭,那是真心實意。

     “家父會想辦法在長安運作售賣紅蓮春,在長安結算。

    其釀制過程,我們不問。

    敢問郎君想定什麼價格?” 長安的酒,其實售價非常固定,并不是一個酒一個價,而是把酒“分類”了。

    不同檔次的酒水,價格也是不同。

     尋常百姓家裡用的酒,一鬥(小鬥,兩升)百文。

     官僚與富人之家用的酒,一鬥千文(一貫)。

     而權貴階層宴會用的酒,那價格就不太好說了。

    也可以是一鬥萬文,也可以是十萬文,全看稀缺程度。

     “紅蓮稻乃貢品,一石米出一鬥酒。

    一鬥二十貫,那隻是成本!我們賣給貴店,就是一鬥二十五貫。

    其他的,你們願意賣多貴就可以賣多貴。

     紅蓮春不比一般酒,它不傷身,還可以強身健體,最是适合貴人們喝。

    這一壇酒就送給少東家了,少東家是見多識廣的人,某說得是不是真的,喝完這一壇,自有定論。

    ” “伱們有多少鬥?如果不多,某全要了。

    ” 沉思了很久,王德福擡頭詢問道。

     “不多,也就是價值十多萬貫的酒吧。

    明年上元節以前送到長安。

    ” “太多了,這麼大數額,某不能做主,要先回長安與父親先商議一番再說。

    ” 王德福拱手行禮說道。

     鄭叔清與方重勇對視一眼,方重勇微微搖頭,示意鄭叔清不要激動,稍安勿躁。

     “既然如此,那某與使君便先告辭了。

    王首富什麼時候決定好了,什麼時候知會我們便是了。

    ” 方重勇恭敬行禮,随即拉着鄭叔清就出了鳳仙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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