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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神童,打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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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這一位配得上“神童”二字麼? “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

    ” 方重勇用童音“創作”出了一首五言絕句。

     鄭叔清立刻就感覺一股豪氣撲面而來!有如實質! 這踏馬!真是神童啊! “這……” 他立刻站起身來,不敢再小觑方重勇!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這首詩不僅大氣豪放,而且隐約表達了對方“甯願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詞簡志大,朗朗上口很是不俗。

     “劍南戰事吃緊,我便調用夔州江關府庫,支援前線……這也是左相(李林甫)的意思。

    你父迂腐,又怎麼知道什麼叫國事為重呢!” 鄭叔清又規規矩矩的坐下,輕歎了一聲說道。

     “如此說來,鄭使君确實當得起國之幹城四個字,隻是……恐怕事情并沒有那麼簡單吧?” 方重勇呵呵笑道。

     李隆基會關心這點小事麼?或許表面上會,或許會将鄭叔清貶官。

     但用不了多久,鄭叔清就會再次起複,甚至升官入主中樞也未可知。

    原因很簡單,大唐是李隆基的,鄭叔清雖然做事不合法,但卻是在為國家做事,在給李隆基做事。

     開元時期的藩鎮,那可不是唐末的藩鎮啊!朝廷對其有着絕對的掌控! 這點濛濛細雨一般的錯誤,根本不值得上心,畢竟,那稅款又不是鄭叔清拿給自己用的!隻要不是勾結太子另立新君,任何事對于李隆基來說都是小事! “郎君确實年少有智慧。

    ” 鄭叔清歎息了一聲,接着說道:“問題就出在後面。

    章仇兼瓊事前允諾過,若是奪取了南诏的部分土地,則劫掠地方,用以償還部分江關關稅。

    如此一來,夔州這邊賬面上也說得過去!” 聽到這話,方重勇忍不住微微點頭。

    李林甫這一招确實厲害,先借錢給章仇兼瓊,然後讓他帶兵在邊鎮四處搶劫,得來的财貨用來還錢,最後兩清! 國家的事情辦了,自家的事情也辦了,還拉攏了黨羽,排除了異己。

     方重勇都想大聲鼓掌給李林甫叫好了! “可是!章仇兼瓊派人送錢的隊伍,在夔州附近被人給劫了!就在我眼皮底下!” 鄭叔清激動的猛拍桌案!氣得脖子青筋暴起,連眼珠子都要凸出來。

     挪不挪用江關關稅,都是小問題,肉爛了在鍋裡。

    可是稅款被人劫了,那就是大事了! 這件事如此隐秘,知道的人寥寥無幾,是誰出了問題? 章仇兼瓊那邊,還是鄭叔清這邊? 運輸财貨的漕船是在夔州附近被劫的,誰問題更大,還用說麼? 數目龐大的江關關稅沒了,賬目對不上,鄭叔清要如何跟李林甫解釋,要如何跟李隆基解釋?這件違規的事情,最終都是藏不住的! 所以鄭叔清就想了個歪招,隻要把責任推給監察禦史方有德就可以了,監察禦史查到這件事,起了貪念,勾結山匪水匪劫漕船,好像也……嗯,聽起來是有點侮辱智商。

     方有德查案失蹤,很有可能已經死于溺水。

    夔州這邊的居民不少人以船為家,每年被淹死的人不知凡幾,也真不差方有德一個。

    若不是這樣,方有德走了一個多月,何不回來找他兒子呢? 不過鄭叔清覺得,李隆基聽到這個解釋以後,應該會認為他是在欺君。

     這件事就很難圓回來了。

     “鄭使君,某有個問題不明白。

    我父并非夔州本地人,與使君一樣,居住長安多年。

    監察禦史身邊又無多少随員,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在如此機密的情況下劫掠漕船呢?” 方重勇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鄭叔清問道。

     “可是你父死了啊!死人不會說話,出了事就應該把責任推給死人,你是神童,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鄭叔清被方重勇的問題搞得破防,對着方重勇咆哮道,完全失去了刺史該有的儀态! 啞然失笑,方重勇有點明白為什麼鄭叔清要殺他跟方來鵲了。

     死無對證四個字,足矣。

     鄭叔清未必有多少陰謀詭計,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落水的人總要掙紮一下,鄭叔清明白,那些用來填關稅窟窿的财貨丢失,他絕對難逃一死,不如死前瘋狂一把,說不定就把棋局盤活了呢? 方有德這麼久不出現,也沒聽說到了長安活動,估計,是真的死了。

     書房内忽然陷入尴尬的沉默,方重勇發現,對方雖然攤牌了,但這一手牌,他……好像接不住! “呃,鄭使君,某能不能冒昧問一句,截留的關稅稅款,有……多少呢?” 方重勇試探性的問道。

     要是太多了,他估計就走不出這個院子了。

    鄭叔清要完蛋,肯定不介意多拖着幾個倒黴蛋先死,大家在黃泉路上一起走,倒也不孤單寂寞。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那是三十萬貫啊!你懂個屁!” 鄭叔清徹底失态,語音中帶着野獸一般的嘶吼。

    當初他鬼迷心竅的參與到李林甫的安排之中,本指望事成後可以回歸長安在中樞任職,沒想到會出這麼個事情。

     “原來隻有三十萬貫啊。

    ” 方重勇松了口氣。

     要是幾百萬貫以上,那估計真要被這座“錢山”給壓死。

    但若是隻三十萬貫,還可以考慮運作一下。

     三十萬貫的銅錢很重無法有效運輸? 那确實,可是誰規定關稅就必須得是銅錢的? 此時的一兩黃金,也就是37.7克,就可以折算十貫錢!三十萬貫若是在發運前都換成黃金,會很占地方,很不方便運輸麼? 方重勇腦中已經有了一個構想,隻是他需要時間好好謀劃一下。

     “你這……人怎麼如此自大,三十萬貫都不當回事。

    就算把你給賣了,又能賣多少錢?” 鄭叔清不滿的抱怨了一句,方重勇有自信當然不是壞事,可光有自信又頂什麼用? “鄭使君,其實某認為,朝堂諸公不會在乎夔州關稅是不是被挪用到邊鎮了,也不會在乎劍南軍劫掠南诏這件事。

    錢上面沒有寫名字,隻要是能撈到錢,把窟窿補上,這盤棋就活了。

    ” 方重勇不動聲色的勸說道。

     鄭叔清一愣,那種感覺就好像迷霧中忽然看見一道亮光一般! 對啊,隻要是錢,管他是邊鎮搶來的,還是自己想辦法補上的呢? “如果郎君能想出辦法把錢補上……我便帶你去長安,送你入學堂,科舉考取功名!這件事解決了,我便與你家沒有仇怨,我們之間也沒有你死我活的沖突。

     你有沒有辦法呢?夔州這裡……富戶不多。

    ” 鄭叔清壓低聲音問道,最後還不忘提醒了一句。

     很顯然,他當初想過在夔州本地殺幾頭豬去補窟窿的,隻是不知為何最後沒有成行。

     “給我三天,三天之内,必有答複。

    ” 方重勇斬釘截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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