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富夏和機器人老婆李紫蘇,灰溜溜地從靈堂那地兒回到了家裡。
這所謂的家呀,可真是破得沒法看。
一推那扇搖搖晃晃的木門,“嘎吱”一聲,門軸都像是在抗議,感覺随時能散架似的。
進了屋,屋裡黑乎乎的,光線暗得很。
牆壁灰撲撲的,牆皮大塊大塊地脫落,露出裡頭坑窪不平的磚頭,就跟那長了滿臉麻子的臉似的。
地上是坑坑窪窪的泥土地,一腳踩下去,還能揚起一小片塵土。
屋裡就擺着那麼幾件破破爛爛的家具。
一張老舊的木桌,桌面坑窪不平,桌腿還一高一低的,得拿塊石頭墊着才勉強能穩當點。
幾把破椅子,有的靠背斷了半截,有的坐闆都裂了縫,看着就搖搖欲墜。
再瞧那張床,床架子都生鏽了,發出一股刺鼻的鐵鏽味兒。
床上的被子又舊又薄,補丁摞補丁,都快看不出原來的顔色了。
蘇富夏瞅着這破家,心裡首發慌,想着這晚上沒煤油點燈,可咋整啊,屋裡黑燈瞎火的,啥也幹不了。
他扭頭對李紫蘇說:“紫蘇,這家裡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見,我得去隔壁王麻子家借點煤油,不然今晚可難熬了。
”
李紫蘇點點頭說:“行,那你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你。
”
蘇富夏轉身就往門外走,腳步匆匆的。
到了王麻子家門口,他擡手敲了敲門,“咚咚咚”。
沒一會兒,門開了,王麻子探出頭來,瞅見是蘇富夏,嘴角立馬撇了下來,一臉嫌棄地說:“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蘇富夏嘛,咋啦,又來幹啥呀?”
蘇富夏陪着笑臉說:“王麻子,我家煤油沒了,這晚上黑乎乎的,啥也幹不了,想跟你借點煤油,過了這晚就還你。
”
王麻子一聽,“哈”的一聲笑了出來,雙手抱胸,身子靠在門框上,說:“借煤油?
你可拉倒吧,就你家那窮樣兒,拿啥還呀?
上次借我那點糧食,到現在都還沒還呢,哼!”
蘇富夏臉漲得通紅,雙手不自覺地搓着衣角,着急地說:“王麻子,上次那糧食是真對不住,這次我肯定盡快還你煤油,你就行行好,借我點吧,不然今晚我和我老婆都得摸黑呀。
”
王麻子翻了個白眼,撇着嘴說:“你老婆?
就你那老婆,看着就病恹恹的,也不知道能幹啥。
哼,我可沒那閑工夫管你們的事兒,沒煤油就早點睡呗,窮講究啥呀。
”
說着,王麻子就要關門。
蘇富夏眼疾手快,一把抵住門,臉上帶着讨好的笑,可眼睛裡卻透着股無奈和焦急,“王麻子,你别這樣呀,咱鄰裡鄰居的,幫個忙呗,就一點煤油,我真的感激不盡呀。
”
王麻子用力推了推蘇富夏抵住門的手,沒好氣地說:“去去去,别在這兒煩我,我可沒那好心,趕緊走,不然我可喊人了啊!”
蘇富夏被推得往後退了幾步,差點摔倒,他眼睜睜看着王麻子“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心裡别提多憋屈了。
他站在門口,握緊了拳頭,又無奈地松開,臉上的肌肉因為氣憤和委屈而微微抽搐着,嘴裡嘟囔着:“哼,這王麻子,也太欺負人了,不就借點煤油嘛,至于這樣嘛。
”
可埋怨也沒用呀,他隻能垂頭喪氣地往回走,想着家裡還黑乎乎的等着他,這日子可咋過喲。
蘇富夏灰頭土臉地從王麻子家回來,那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