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此刻,在藥丹的舉手投足之間為最初的動力花上了句号,卻是也難說圓滿二字。
“老師……”
蕭炎下意識呢喃了一聲,對于此刻藥塵究竟是何種心情,他其實也多少可以理解。
這百餘年的奔波,數十年的流離,如今化作了眼前的得償所願,除去對于父母的慰藉之外,蕭炎想來,老師恐怕也很難在從中得到什麼真正有價值的回報。
“我……沒事。
”
藥塵的嘴角上帶上了一絲略顯勉強的微笑,旋即說道。
“奔波如此之久,眼下親眼所見雙親銘刻于族碑之上,我已無憾。
”
藥塵搖了搖頭,旋即說道。
“不過,眼下你們接下來會面對的困難恐怕也還有許多,我自會盡力相助。
”
蕭炎聽着藥塵所說,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旋即說道:“沒關系,剩下的隻管交給我便是。
”
“……倒是真長大了。
”
藥塵看着蕭炎的反應,卻是不禁笑道,旋即說道。
蕭炎微微一笑,卻是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等待着藥丹接下來的動作。
隻是經曆過這麼一出,眼下諸多的藥族族人們面面相觑,卻是也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對于眼下族長忽然間所提及的一切,較為年輕的族人不明所以,而較為年長,經曆過許多事情的族人也是不禁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之中。
畢竟族長的考慮定然不會如此淺顯,那麼其中的意思或許便比較明了了。
“呵呵……惺惺作态。
”
魂虛子嗤笑了一聲,随之不禁輕輕搖了搖頭,這一場鬧劇,也不過如此。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
而伴随着藥丹站定,也并未回歸主座,這一場藥典便随之在族人們一陣陣略有些遲疑的目光之中正式開始了。
之後,便是藥典最為經典的環節,以族中青年才俊,在藥典之上煉藥,以此祭奠始祖。
藥族,以煉藥術起家,源自于血脈的特殊性,對于尋常人來說尤為苛刻的火中有木的靈魂屬性,對于藥族的大多數人來說,反而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哪怕僅憑這一點,加之家族的有意引導,便足可使得藥族成為擁有大陸上數量最為龐大的煉藥師集團。
中州人常言藥族心高氣傲,更是藐視别處的煉藥師,說得倒也沒錯,隻是藥族卻也的确有幾分本事。
而或許是血脈的緣故,藥族的族人修煉煉藥術,顯得格外的得心應手,而且其族中也不乏修煉天賦出色之輩。
故而那些在中州上名氣不小的煉藥大師,在這藥族之中,不敢說一抓一大把,但卻至少是顯得稀松平常。
天賦,實力,對于中州人來說煉藥師的兩道天塹卻對于藥族之人來說,不過隻是敲門磚而已,也難怪到了中州拿鼻孔看人。
隻是話雖如此,藥族之人的煉藥天賦,也更多隻是得益于血脈的特殊性,算是保住了藥族自創立以來的基本盤,但想要誕生真正的煉藥大家,卻也并不容易。
那些與生俱來的特殊血脈,雖然讓得他們在煉藥術上得心應手,但僅憑血脈,卻并不可能讓他們走到煉藥界的頂峰,甚至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還會成為他們邁向頂尖層次的阻礙。
正如蕭炎所見那九玄金雷,天生的強大,卻是注定會從另外一個方面失去些什麼。
望着眼下那可謂是熱鬧非凡的諸多藥族天驕競相顯露伸手,倒是看得不少人瞠目結舌,津津有味。
隻是對于蕭炎他們而言,台下的那些天驕争鋒,倒是顯得如過家家一般單純輕松了。
而蕭炎也自然是注意到了不少藥族長老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也不管怎樣,便是依舊在此閉目養神。
對于其他的藥族長老是何意圖,蕭炎其實也是清楚得很。
此刻的諸多藥族長老心中也跟明鏡似的,
便是如今引來九色丹雷的藥天,也無法和當初僅憑鬥尊修為便引來七色丹雷的蕭炎相提并論,更何況是如今已然達到了鬥聖修為,靈魂境界已然達到了天境大圓滿的蕭炎?
雖然蕭炎自始至終都未曾在他們眼中煉制過九品丹藥,但也不會有任何人懷疑蕭炎如今的煉丹水平。
甚至于,蕭炎的水平,是否也能如同大小姐那般?
這便叫人不得而知,卻又滿懷期待了。
也正因如此,藥族之中真正的天驕,也唯有蕭炎與大小姐。
而如今大小姐不在,即便有如藥天,面對蕭炎,亦是有如一粒蜉蝣見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