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的同時,藥菀不禁笑着擡起頭,然而在看到來的人不隻是蕭炎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意便跟着消失了。
尤其是在看到藥萬火與藥丹時,藥菀的心中便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是暫時殺不了藥萬歸了。
略感失望地撇了撇櫻唇之後,藥菀輕哼了一聲,腳下的力道了也不自覺地越來越重了。
要不是像是藥萬歸這老王八太脆了,稍微磕着碰着說不定就死透了,藥菀高低就直接給他從脖子以下截肢了,腦袋留着放着宗族祠堂當燈點着。
就這還四星鬥聖呢,吞靈族那個叫兌聖者的就是被異火克制都沒藥萬歸這樣丢人。
“别跑那麼快啊,要不是你這兒打得激烈,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找到你。
”
蕭炎搖了搖頭,下意識忽略掉了菀兒那極其吓人的發言,隻當自己沒有聽到——畢竟這娘家人都站在這裡呢,萬一要是讓得人長輩覺得要是菀兒行事風格如此驚世駭俗是自己造成的話,那怕是怎麼也說不清楚了。
而眼看着蕭炎明顯沒打算把話題往藥萬歸身上引,藥丹與藥萬火臉上的尴尬倒是也跟着散去了些許。
畢竟蕭炎來藥族的時間到底還短了些,對藥族的了解也到底算不上全面,這就讓自家姑爺瞧見了這種事情,說他們兩個管事的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那才怪了——
何況這蕭炎與藥萬歸之間的關系其實也并不隻是菀兒這一層,不管是藥丹還是藥萬火都并沒有忘記蕭炎的師父是誰。
昔日被藥萬歸逐出族去的棄子,如今卻在自己的天才徒兒的幫助之下突破鬥聖,可以說是藥塵的存在就是在打藥族的臉。
居然會把一個有機會邁入鬥聖的絕代天驕驅之門外,這不是證明他們藥族所有人都跟着瞎了眼?
這一點盡管藥萬火與藥丹都不願意承認,但這藥萬歸留下的爛攤子,也的确需要整個藥族來背負。
到底不是什麼鍋都是可以甩給藥萬歸的……有些東西,需要他們藥族自行償還才是。
而昔日有關于藥塵所遺留下來的問題,便是如此。
“菀兒。
”
藥丹輕歎了一聲,随之開口道,藥菀明白族長意思,無非是讓她暫且留藥萬歸一條賤命,藥丹不想讓藥菀動手,這點她自己也清楚,不管是出于何種原因,藥丹也不希望藥菀沾上同族之人的血。
隻是和自始至終都憂心忡忡的老人不同,藥菀倒是沒什麼所謂,說到底她也不想就這麼着急就殺了藥萬歸。
隻是她的想法與藥丹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
殺了這老王八,豈不是讓他死得太痛快了?
藥菀的眼中全無半點同情,一想到這老王八早早就想着算計自己,便是死上一萬次又如何,也難結她心頭之恨。
“——也好,既然是族長的意思……那我今天就暫且放他一馬。
”
藥菀輕笑了一聲,随之再度一腳踢在藥萬歸的腦門上,踢得他滿臉鮮血,撞在一旁的斷崖之上,隻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耳畔嗡鳴不止。
“嗬……嗬……”
藥萬歸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藥丹随之擡手一指,一道靈光乍現,随之有如活物一般鑽入了藥萬歸的眉心處,封印住了他的修為。
“萬歸長老,在你的嫌疑完全排除之前,你還是先行在宗族祠堂長跪思過吧。
”
藥丹目光泛冷,随之說道。
在他看來,菀兒也就是手段有些操之過急了,但行為卻也沒有什麼毛病。
藥萬歸請示血脈玉符兩年不曾歸還,這件事情不查清楚,别說是藥萬歸一個人,整個刑司一脈都要跟着受牽連。
但眼下來看……其實查不查早就已經無所謂了。
敢于對藥菀出手,身為族老,藐視族規,意欲傷害同族,更是未來藥族的注定繼承人,光是這一條就能讓藥萬歸永世不得翻身了。
“藥……藥丹……!”
藥萬歸的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好像知道此刻才回過神來,睜大了那雙布滿血污的老眼,注視着藥丹。
“你瘋了……你瘋了!還有你!藥萬火!你也瘋了!你們——你們都瘋了!”
“我、我才是藥族的族老!我、我為藥族付出了那麼多,難道就比不上這個小畜生身體裡流着的血?!”
面對藥萬歸那有如惡鬼般凄厲的嘶吼,藥丹與藥萬火卻不為所動。
“颠倒黑白還真是有一手的啊?”
藥菀不禁輕笑着搖了搖頭,說道:“為權謀私也是為了藥族?為了昔日一場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