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
所有人親近藥菀的,亦或者是原本中立,伴随着藥菀如今與蕭炎雙雙突破鬥聖,其實立場就已經無比明顯了,而這,也不過僅僅隻是最後的攤牌而已。
藥萬歸對此恨得是咬牙切齒,仿佛遭受到了整個世界的背叛。
自己為藥族盡心盡力了數百年,如今卻如同垃圾一樣被清掃,這叫他如何甘心?
隻是因為那個小畜生是神品血脈?
哈——!數百年前,他也是個九品血脈的天才!未必就比藥菀要差!
隻是事到如今,藥萬歸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作,因此也隻是睜着那雙陰冷的眼睛,望向了宗族大殿的正門。
——他有一種預感。
今日之事,不會善終。
而在藥萬晟長老傳來了大小姐回來的消息不多時,正主也終于登場了。
當那一道身穿青色羅裙,意氣風發地走進宗族大殿的倩影飛來的瞬間,便已然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
藥菀變了,又好像沒有變。
但所有人也都無法忽視她身上那湧動的,唯有鬥聖強者方才能夠顯露出的恐怖氣息。
原本神品血脈不怒自威的壓迫感倒是不知為何淡薄了許多,對此,大部分的長老并沒有特别在意,隻是下意識忽略掉了這一點,唯有藥萬歸微微皺眉,似乎察覺到了有些不大對勁。
“終于回來了……”
藥丹終是流露出了一抹放松的微笑。
“菀兒回來遲了,還請族長莫怪。
”
藥菀随之說道,畢竟此去一年,杳無音信,她也清楚族長這邊的壓力勢必不會太小。
而如今,她回來自然也是為了分擔族長的壓力來的。
“這又有什麼好怪罪的?”
藥丹笑着搖了搖頭,而後下意識地看向了蕭炎,此番乃是為了蕭炎的事情方才如此緊迫,本來就是事出有因,何況如今突破了鬥聖更是天大的喜事,又怎麼會有想要怪罪的意思?
說着,藥丹的目光也随之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蕭炎的身上。
“……蕭炎。
”
“見過藥丹族長。
”
哪怕是已然突破了鬥聖,在面對藥丹與藥萬火之時,蕭炎也依舊感覺到了這兩位老人的深不可測,也讓蕭炎明白,哪怕是到了鬥聖,每一個小境界的階别都是難以跨越的鴻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蕭炎收斂起了自己如今突破鬥聖産生的那一絲在所難免的沾沾自喜,表現得有禮而不卑不亢,看得藥丹眼中錯愕難掩,詫異難消,卻又是越發得滿意起這個菀兒自己挑選出來的孫女婿了。
“此番你遭受劫難,我們卻也未能幫上你太多,倒是苦了你了。
”
藥丹說道,身為藥族族長,卻無解救之法,這對煉藥師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蕭炎聞言,卻是不禁笑了,随之坦然道:
“族長這是哪裡話?族長為我施下秘法,維持我生機三月不散,已然是天大的恩情,怎談得上幫不上太多這一說?”
聽着蕭炎這話說得,一旁的藥菀聽了就忍不住想笑。
倒也不是好笑之類的事情,單純就是她偶然間很想笑而已,也不知道為什麼……
藥丹聞言卻是不禁搖了搖頭,明顯有些不大認同蕭炎的說辭,對于他來說,那自然是把蕭炎當做自己人來看待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哪有給自己家裡人幫忙還謝個不停的?在藥丹看來這一切更是理所應當,更不需要特意提及,反而顯得生分了些。
對此,其他的衆長老其實也能夠理解,畢竟藥族風氣如此,普遍接受蕭炎是一回事,完全接納蕭炎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人際交情到底也不是可以急得來的事情,不過蕭炎本來就與藥族頗為契合,不光實力驚人,同時也是一位不同凡響的天才煉藥師,相信隻需要假以時日,或許都要不了多久,他自己也會認同藥族的身份。
隻是這一點藥族長老們的想法就與蕭炎的想法略有出入了。
對于蕭炎來說,娘家便是對自己再好,也不能忘本,也正因如此,才有必要記下這些恩惠,并且加以償還。
也正因如此,蕭炎此番也不是空着手來的。
他微微一笑,随後從納戒之中取出了四枚不過指甲蓋大小的蒼綠色果實,其上玄奧的花紋在通明的大殿之中若隐若現,一絲叫人心曠神怡的清氣随之傳來。
“小小禮物,權且作為蕭炎感謝族長救命之恩的謝禮,聊表我心,還請族長收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