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蝕輿忍不住破口大罵,可是自己肢體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完全恢複過來。
可惡,可惡、可惡!
到底還有什麼辦法殺了這兩人?!聖王啊!我等吞靈族的聖王!沉眠已久的王!請告訴我,請垂憐于我!
蝕輿在心中如同瘋了一般嘶吼着,卻無一人回應,唯有那魔胎在為了防止本體的損傷繼續擴大化,而開始吞噬他的血肉。
蝕輿微微愣神,卻絲毫不覺得痛苦,反而越發狂熱、興奮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聖王聽到了自己的呼喚,并且做出了回應!
“我等的王——我等的王——!我等的王已經做出了選擇,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蝕輿癫狂地笑着,而蕭炎和藥菀目光則難免有些複雜,他們并不知道蝕輿究竟經曆了什麼,而在他們的視角之中,蝕輿殘肢之上的魔胎開始瘋狂吞噬着蝕輿的血肉和魔氣,類似于野獸咀嚼血肉,嚼碎骨頭悶響,聽得讓人不住地有些頭皮發麻。
“被這樣的王所眷顧……還真是可悲。
”
藥菀不禁搖了搖頭,随後便下意識使用黑炎,徹底終結那不祥的魔胎。
然而在吞噬了蝕輿的血肉之後,那魔胎似乎也跟着活躍了些許。
暗紫色的幽光構成了屏障,隔絕了鬥氣,強制将就近區域之中的鬥氣轉換成了魔氣,魔氣構成了這惡種發芽生根的土壤,有如根須一般的血肉以魔胎中心生長、延伸出來,在一邊相互纏繞構成簡單的人形之時,同時卻又開始迫不及待地搜尋着血食以補充那幹癟的胚胎。
自然也包括藥菀與蕭炎。
藥菀微微皺眉,絕對不能再讓這可怕的魔胎再繼續存在于這個世界上了。
這樣的存在,哪怕是放在虛幻的夢中,也依舊是最為可怕的災厄。
“——蕭炎。
”
藥菀的語氣之中多出了幾分認真與凝重,還不等蕭炎作答,她便繼續道:“讓我們終結這一切吧——”
“——好。
”
蕭炎沒有太多的思考,兩人之間的心意在此刻隻需要一瞬間即可完成千言萬語的交流,對方的心意也早已映照在自己的心中。
而後,蕭炎與藥菀扣住的雙手緩緩舉過頭頂,蕭炎的五色異火構成框架,藥菀的灰滅之炎組成血肉,一把炎光流轉,完全由異火構成的炎劍被二人一并握住。
蕭炎并不懂這樣的鬥技,隻是此刻的一切全部都由藥菀所引導,那異火在體内運行的軌迹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刻入了血脈,隻是在一念之間,即可水到渠成,完成自己從未知曉,從未修煉過的鬥技,卻又如同本能一般圓融。
在血肉的根須如刺穿虛空一般抓向他們的同時,藥菀微微引導着蕭炎,輕聲道:“瞧好了,這一招叫做——”
“炎劍,斷山。
”
暗紅色的劍鋒夾帶着五色異火的光輝一并揮下,眼前的一切盡數化作了一片火海,徹底燒去了一切的不淨。
那魔胎驟然之間回想起了被灰滅之炎燒灼的痛苦,被劍陣囚禁千年的恐懼,便本能地想要逃走,然而卻在轉眼的瞬息,徹底淹沒在了火海之中。
火海翻騰,隻是這動靜看上去倒也沒有灰滅之蓮那樣恐怖,然而這份破壞力卻又遠在灰滅之蓮之上。
蕭炎臉色一喜,然而卻依舊緊繃着神經,生怕再有什麼異變突生。
隻是還未曾那漆黑的火海之中生出什麼異變來,他身畔熟悉異常的藥菀卻輕輕呼出了一口濁氣,如釋重負,卻也迅速衰竭下來。
“呼……蕭炎,我……我好累啊。
”
藥菀勉強地笑了笑,随後那綿軟的身子便這樣軟倒在了蕭炎的懷中,被他在匆忙之中趕忙扶住了。
“累——?”
蕭炎一怔,卻猛得反應過來了什麼,打破了忘卻之墟的桎梏,對她來說究竟會造成什麼樣的反噬?這樣的問題便是不用想也能猜到,隻是因為剛才的形式實在是過于緊迫,才讓他不得不将這一切暫且跑在腦後。
可是一時的淡忘卻并不代表這問題就這樣不存在了。
蕭炎頓時害怕了起來,趕忙摟緊了藥菀,同時嘗試将兩人交融之後的鬥氣盡數還給她,一邊探查着她不堪重負的身體。
“怎麼……怎麼會累呢?剛剛……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嗎?菀兒?”
蕭炎的語氣之中沒來由地多出了幾分顫抖與慌張,他已經隐隐意識到了什麼,而那些無償反哺給藥菀的鬥氣也于事無補,底闆破開大洞的木桶自然也無法再容納哪怕一滴水的存在。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