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腕,藥菀擡起了那雙淡金色的眸子,看向了翎泉。
原本被一巴掌扇出火氣來的翎泉頓時就像是從頭澆上一桶冷水一般,自剛才的怒火中燒瞬間便跌落到冰窟之中。
那雙很美的,淡金色的眼眸正在注視着自己。
但是卻全無情感,看上去就像是在凝視一件無生命的器具一樣,而對于藥菀來說,這一切也自然如此。
“嗬——嗬——”
翎泉大口喘着粗氣,冷汗已經浸透了全身,仿佛剛從冰水裡邊撈出來的一樣,搭配着他已經紅腫起來的半邊臉頰,畢恭畢敬地低着頭,方才回過神來。
“不敢。
”
“哦,我還以為你敢呢。
”
藥菀對他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興趣,随之将那目光從翎泉的身上挪開了,隻讓方才還嚣張跋扈的黑湮軍副統領如釋重負。
“蕭薰兒。
”
道别的話已經說完了,因此,藥菀并沒有去看蕭薰兒身邊的蕭炎,隻是在離開之時,暫且止住了腳步。
“管好你家的狗,别亂咬人,就算還沒有咬到,狺狺狂吠的樣子不是很丢人嗎?”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
蕭薰兒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态,随後說道。
不管怎麼說,翎泉便是再招她不喜歡,那也是古族的人,什麼時候輪得到她一個藥族之人來教訓了?更别提她和藥菀之間還有比起不同族裔還要大的差别和矛盾,而很明顯,這一局又是她慢了一步。
而蕭炎則看着自始至終沒有再跟他說過一句話,一個字的藥菀,心中隻剩下了淡淡的驚詫和震撼。
雖然他知道這種心态多少是有些幼稚了,但是菀姑娘剛剛給翎泉一耳光的樣子真的好帥啊——
更别說這一耳光百分之一百都是為了他而打的,就更别提蕭炎如今心中是有多麼高興了。
一個隻會與你之間保持着忽遠忽态度的朋友,一個除了你之外便對他人不加顔色,冷若冰山一般的美人,若不是顧及太多,蕭炎真的很想趁現在一鼓作氣地沖上去再抱住她一次。
隻是可惜,眼下的場合明顯并不那麼适合做這種事情。
而黑湮軍的那群人在看到自己家副統領臉都被扇腫了以後連個屁都不敢放,隻是微微低頭,面面相觑,偷偷擡起的眼睛看着蕭炎更是充滿了複雜。
方才那個女人是誰,他們的眼睛自然沒有瞎了,藥族那位族老還在天上盯着呢,這個時候若非小姐發話,又有誰敢造次?
可即便是小姐,伴随着副統領對那蕭家小子的一句挑釁,不光是那個動手能力極強的藥族之女,小姐也跟着對他們充滿了怨氣,便是再怎麼不滿于那藥族女人的是強橫行徑,但也不會為了他們而強出頭。
“……一群出來隻會丢人現眼的廢物。
”
在藥菀轉身飛上天空的同時,沉默良久的蕭薰兒最終給眼前的那群黑湮軍精銳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欺軟怕硬也就算了,還欺負到蕭炎哥哥頭上來了。
蕭薰兒深呼吸了一口氣,說實話,她現在覺得自己心情挺複雜的,一方面處于古族的出身與身份,她對于藥菀的行為格外不爽,但是抛開這一點不談,僅僅作為自己而言,藥菀剛剛那一巴掌簡直就是提她打的。
她大概這輩子也沒聽過如此悅耳的耳光聲。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會去感謝藥菀。
“……蕭炎哥哥,抱歉,讓你看笑話了。
”
她暫且整理了一下自己從剛才開始就可謂是跌宕起伏的心情,最終對蕭炎說道。
“我沒事,隻是熏兒也要回去了嗎?”
蕭炎話中的那個“也”字讓蕭薰兒很不喜歡,但是事到如今,她自己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認了。
“嗯,因為時間太長了,而家族之中對我目前的進展貌似也并不滿意。
”
蕭薰兒充滿了無奈地說道:“而我也推辭了好幾次回去的時間,這一次看來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
”
“這樣啊。
”
蕭炎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卻不禁呢喃這些神秘的家族居然都趕在一塊拉人回去,難不成是已經約好的事情了?
隻是不管有再怎麼多的不情願,蕭炎如今也無法阻止蕭薰兒的歸期了。
兩人最終也隻是多說了幾句,蕭薰兒便騎上了一頭四翼獨角獸,随同那一行古族黑湮軍的精銳離開了這裡,唯有翎泉主動留下,等到他們全都走了之後,翎泉目光憤恨地看着蕭炎。
“站在女人的背後,狐假虎威,蕭炎,你可真是太有氣魄了。
”
翎泉火不敢沖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