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菀走後,蕭炎一個人坐在院子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後,他坐到了剛才藥菀坐過的位置上,手從果盤之中拿起了一顆果子,咬破了略顯酸澀的果皮,咬下一塊脆爽的果肉,甘甜之中帶着些許酸澀的味道刺激着他此刻的神經。
“……老師,你說菀姑娘那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藥老一愣,而後不禁嘿嘿一笑,說道:“我倒是覺得是件好事啊。
”
“這還能是好事?”
藥老的話讓蕭炎大皺眉頭。
藥老看着蕭炎如今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說道:“我說你剛才那一套對付丫頭不是挺管用的嗎?怎麼一到這個時候,你反而自己打退堂鼓了?”
怕蕭炎沒聽懂他說的話,藥老便幹脆挑明道:“伱感覺到這是丫頭生氣了,難不成你就沒有感覺到這是丫頭在吃你的醋嗎?”
“啊?”
在聽到藥老這句話時,蕭炎頓時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被一塊巨石砸中了一般,一時之間天旋地轉,難以置信。
比起驚喜,反倒是擔心這是妄想的害怕更多,蕭炎沉默了半晌,不禁說道:“老師,您是認真的?”
“臭小子,我是有在什麼時候騙過你嗎?”
藥老笑罵了一句,而後一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蕭炎的腦門上,說道。
蕭炎怔了怔,而後露出了一臉的傻笑:“真的?”
“真的,真的,哎喲。
”
藥老一邊不厭其煩地點着頭,一邊又不禁在轉身之後搖了搖頭,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徒弟,自己修煉要他教也就算了,就連這種年輕男女之間事情,談情說愛都要他來教,真是沒救了。
“雖說當局者迷,但你這當局者也太迷了。
”
藥老罵道,不過罵完之後,他也繼續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也别高興得太早,看丫頭後面說的話和表情,估計連她自己都沒怎麼意識到這一點吧。
”
“自己都沒意識到?”
“意思就是你快點趁熱打鐵啊,趁現在丫頭對你的感情不那麼明确,那你就先能争取一步是一步嘛。
”
藥老的話,還不等蕭炎再說着什麼,卻聽他道:“等等,你那好妹妹似乎是來了。
”
而後,藥老便立刻躲回了蕭炎手上的納戒之中。
蕭炎表情一肅,薰兒回來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藥老躲進納戒沒過多久,一連串嘈雜的腳步聲便随之傳來,一衆少年少女走進了大門,卻瞧見許久未見的蕭炎居然在,紛紛拱手行禮道:“見過門主。
”
“啊?門主……?”
蕭炎的心中第一反應是茫然,其他人不是應該叫他學長嗎?怎麼就變成門主了?
隻不過這問題他倒是也沒好意思問出口,否則就是真的尴尬了,畢竟不管如意磐門實際上管事的到底是誰,可是名義上的門主自然也還是蕭炎。
“咳咳,大家都辛苦了,還是各幹各的去吧。
”
說完,蕭炎便解散了眼前同為磐門的内院新生們,隻留下管事的幾人,依次交代了幾句。
吳昊和琥嘉負責磐門的外務,而薰兒則負責内部,納蘭嫣然負責代替蕭炎管理磐門,以及應對各種内院幫派的挑釁和挑戰。
蕭炎自然懶得回來結他們的活,最多也就是交代幾句而已。
而唯有薰兒與蕭炎對話的内容則暧昧了許多。
“剛剛我和納蘭一起去找磐門之中暫且出去的新生了,畢竟如今樹大招風,若是不看緊點門内弟子,免不了要被地頭蛇們撿漏。
”
薰兒解釋了一下為何在美杜莎女王離開之後她卻沒有立刻回來的原因。
“你沒事吧?蕭炎哥哥?”
“我沒事,薰兒,你就不能問點别的嗎?我看上去像是那麼容易就出事的人嗎?”
蕭炎闆着臉,似乎是生氣了一般,說道。
薰兒見蕭炎這副表情,也不生氣也不惱,隻是笑着主動拉住了蕭炎修長卻粗糙的指尖,笑意盈盈地說道:“我當然知道蕭炎哥哥最厲害了,所以肯定沒事的。
”
見薰兒這麼說,蕭炎笑着點了點頭,道:“嗯,就是像這樣,薰兒隻要相信我就好了。
”
“嗯——我當然相信蕭炎哥哥了。
”
蕭薰兒的目光溫柔如水。
見兩人如膠似漆一般的互動,吳昊與琥嘉不禁重重咳嗽了一聲,一邊示意兩人好歹稍微收斂一點,一邊卻又轉頭招呼所有此刻還在院子裡的磐門弟子們,要麼出去賺火能,要麼就老老實實回屋子裡去修煉,這大白天的也不需要什麼電燈泡。
趁着四下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