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藥菀的擔心從來不是空穴來風。
當蕭炎來到血脈指引之處時,他便看到了有人似乎是在等待着自己。
而不知為何,蕭炎卻覺得那身形莫名得眼熟。
“菀姑娘?”
他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但是無論是身形還是衣着都和菀姑娘一點都不像。
反倒是那一身清麗的月白色長裙,莫名得讓蕭炎回想起了某位雲岚宗少宗主的衣着。
“納蘭嫣然?不,不對。
”
蕭炎對于自己忽然之間閃過腦海的念頭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不禁搖了搖頭,将這着實奇怪的雜念給趕出了腦海。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警惕這來曆不明者的身份。
畢竟馬上就要進入秘境了,蕭炎可不希望再發生一回上次在魔獸山脈的事情,這不得折騰死他?
可是似乎是感受到了正有來人靠近,眼前那身着月白色長裙的女子轉過身,便看到了一身黑袍,卻有頭戴眼面目的少年。
雖然無法看清楚他的全貌,但從光潔無須的下巴和皮膚來看,年紀都不會大到哪裡去。
她不禁微微眯起了眸子,不知為何,她隻覺得這人眼熟,可是她又一下子想不起來是誰。
畢竟在她如今的生活之中,要麼是老師,要麼是她,雲岚宗的長老們一個個都兩鬓斑白的,非要說如今她偶爾還能接觸到的年輕男子恐怕也就自己有時候實在避之不及的柳翎了。
可她這點判斷能力還是有的,眼前這人怎麼看都不可能是柳翎。
……她在臨走之前叫自己要“好好相處”……
可問題是,和誰好好相處?
一想到這,她就差不多隐約意識到藥菀貌似并不隻是安排了她的這一次試煉而已。
畢竟她剛才也的确搜尋過了,這裡完完全全就是一片死地,排除這裡真的什麼都沒有的可能,那麼就隻有時機未到的可能了。
結果她這還沒等多久呢,這人就來了。
納蘭嫣然緩緩走上去,正欲開口,卻看看眼前那人面具底下的眸子裡流露出一絲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的錯愕。
納蘭嫣然:?
這是怎麼回事?
她一下子覺得有些不大對勁,這人一個勁地盯着她的臉做什麼?她臉上有花嗎?
隻是納蘭嫣然正納悶,可蕭炎正大感意外。
——這女人怎麼長得和菀姑娘這麼像啊?不說一模一樣,起碼也有七八分像了,隻是氣質上差距不小。
蕭炎心中暗自嘀咕着,而藥老則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藥老很快就從要不要提醒蕭炎的狀态轉變為看戲的狀态了。
雖然那小姑娘的僞裝在強大煉藥師的靈魂之力面前簡直就像是一張紙一樣薄,但是拿來瞞住蕭炎那是已經夠夠的了。
而且從這女娃娃如今的模樣來看,就是用膝蓋想也能猜得出來肯定是藥菀那丫頭幹的。
因此,本來想要開口提醒的藥老最後還是選擇了保持沉默。
畢竟丫頭既然有這舉動,想來也是經曆過深思熟慮的,至于納蘭嫣然和蕭炎這兩個娃娃嘛……本來倒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藥老也清楚這一點,便幹脆不管了。
“……不知道,興許人家是丫頭的姐妹呢。
”
藥老沒來由得撺掇了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本來隻是疑惑的蕭炎頓時恍然,的确,比起其他的可能性,還是這個可能最為準确。
一想到這,蕭炎便走上前去,隻是卻瞧見本來那個還在主動走向他的女子像是被他吓到了似的,連忙後退了兩步,控制住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這不由得讓蕭炎有些錯愕,這是他吓着人家了?不會吧?
“那個,這位小姐?”
“——你有事?”
納蘭嫣然警惕地看着他,這裡好歹也是黑角域,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便是她多半也猜到了對方估計就是藥菀安排的人,納蘭嫣然也不至于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見眼前女子那警惕的模樣,蕭炎忍不住微微扶額,壞了,好像還真是這樣……
沉默了片刻之後,斟酌一番的他方才說道:“——是這樣的,我叫做……岩枭,和一位與小姐長得有幾分想象的姑娘相熟,是她的朋友,這一次來到黑角域也是應她之邀來完成最後的試煉。
”
“難不成小姐與我相熟的那位姑娘認識?不知道她上哪裡去了?”
蕭炎認真道,他雖然因為藥老所說心中多半是已經相信了藥老的說法,但也還是留了幾分心眼。
什麼?
和她相熟?
納蘭嫣然微微一怔,而後迅速從眼前這人的言辭之中判斷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