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下意識的垂下了眼皮:“這……屬下也不知道,大抵是一些個野物炖的湯?屬下聽聞瀾江水系野物衆多……”
褚夕顔也便沒有再多問。
左右不過一碗湯,味道雖然有些怪,但一點血腥味兒,不過大多鮮的野味也都是有這個味兒的……
用完了膳,侍衛就端着托盤出去了,走的遠一些的地方,他四下裡看了一眼,小聲喊:“雪王?”
華雪辰從一棵樹後面轉出來,臉色稍稍有些蒼白:“公主吃了嗎?”
“吃了。
”
“沒有起疑心吧?”
“沒有,隻是問了一句那是什麼湯,屬下與公主說,大抵是一些個野物炖的湯……”
“如此,甚好!你且去吧。
”華雪辰揮了揮手。
他自己卻在原地站了許久,癡癡的望着褚夕顔所在的方向,不時的輕咳一聲,咳嗽的時候,眉頭微微的皺一下。
其實,上次他趁機給褚夕顔号了号脈,知道她的身體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好,想是做了皇室的長公主,這麼些年滾爬過來,并不容易,便忽略了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他一直都想着要用什麼的辦法幫她補一補,卻因為連日奔波,并沒有付出實施,如今她惱怒他一句,倒是讓他想出了好辦法——就用他自己的血肉。
他是百毒不侵的體質,自小為了追求武功上的極緻,也用了很多的珍貴的藥材來溫補自己的身子,當年藥王還在世的時候,早就是将他當成兒子、當成女婿對待的,便什麼樣的好東西都會用在他的身上……如此一來,他的血肉确實是有很大的藥效的。
而又以心口處的血和肉最好……
他決定了,往後,他便剜了自己心口的肉,放了心口的血,來給褚夕顔做藥膳。
隻要小心仔細一些,總不至于危及性命的,等到她的身體恢複了,他再多用些藥材補回來便是。
隻不過,為了以後這心口的血肉能持續藥效,他怕是要日日喝藥了……
不一會兒,隊伍就啟程了,隻是往前走了沒多遠,褚夕顔坐在馬車裡就聽到有人喊:“公主!夕顔公主!我是軒轅皓,我是你的驸馬!你們放開我,讓我過去見公主,我要見公主,我是軒轅皓,軒轅皓!”
“停車!”褚夕顔喊了一聲。
馬車緩慢的停了下來,她掀開了車簾子:“什麼人在吵鬧?”
“公主,隻是一個被毀了容的乞丐,”侍衛過來道:“他自稱軒轅皓,說是公主的驸馬,可是瞧起來瘋瘋癫癫的,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軒轅皓跑到這裡來找她了?
褚夕顔有些驚訝。
“讓那人過來。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見一見軒轅皓。
想來,若不是真的軒轅皓,也沒人這麼“辛苦”的跑來見她。
“是,公主。
”
侍衛剛放開軒轅皓,他就拼了命似的往前跑,卻因為跑的太着急,“撲通”一聲摔在了褚夕顔的馬車前,結結實實的一個“狗吃屎”,讓褚夕顔看着都有些好笑。
他竟幹脆就趴在地上不起來了,還哭了起來:“公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如若你不救我,我就要死在華雪辰那個奸佞小人的手裡了!”
一個大男人,哭的稀裡嘩啦的,若是美男,還能有幾分的惹人心軟,偏軒轅皓此人,在衆人心目中的好形象早就沒了,更何況他如今還毀了容,那臉上的傷疤還留着膿水,并且他這一身髒亂差有狼狽至極的模樣,别說是心軟,稍微有點潔癖的都隻會想着将他扔出去了。
褚夕顔倒是也沒有直接将人趕走,臉上也沒有流露出多少嫌惡的表情,隻是冷淡淡的問他:“你的意思是……華雪辰要殺你?”
“是!”軒轅皓擡起頭來:“就是他想要殺我!”那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