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嗓子眼。
他忽然動了,手掌伸到錦被裡,抓住了她緊握的拳頭,将之拿出來:“手掌,打開。
”
鳳傾傾隻能順着他的意思将手掌打開,掌心處,卻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記住,你是我的,未經我允許,不得擅自傷了屬于我的東西。
”
說着,隻聽“斯拉”一聲,他毫不費力的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然後小心翼翼的将鳳傾傾的手給包紮好。
完了,又低頭在上面親了親,才開口,“養好傷,放你回家。
”
鳳傾傾羞紅着臉,猛地瞪大了眼睛,臉上霎時間浮起掩藏不住的欣喜。
軒轅慕景這是——同意了!
他竟然真的同意放她回家了?!
“你真的肯放我走?”她怕自己剛剛是産生幻覺了,又多問一遍。
“嗯!”軒轅慕景的瞧着面前的女人就因為他一句話而鮮活了起來,心裡有些郁悶,眼神卻變得柔和了一些。
“紅布,我早已備好,你回鳳府時,帶上。
”
“太好了!”鳳傾傾雀躍起來,抱住軒轅慕景的脖子又在他的臉上“吧唧”一口。
軒轅慕景臉上的表情再次僵住,須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惑人的弧度。
“子恒,你餓了吧?你睡了三個時辰,又與我說了這麼久的話,肯定餓了,我這出去喊他們備膳!”
鳳傾傾跳下去,愉快的穿過那七重紗幔去了。
軒轅慕景竟也沒有阻他,隻盯着她的背影,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臉頰,方才被鳳傾傾連親兩口的地方,眼裡眸光微閃,久久未曾将手掌放下來。
——許是他待她的方式,岔了。
他如是想。
鳳傾傾一路走到院子裡,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隻覺得重生後的人生,真的敞亮了起來。
原來,那個男人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她上輩子怎麼就不知道和他好好談一次呢?直到死前才看透一切。
用晚膳之前,軒轅慕景去了溫湯池沐浴。
烈風辦完事回來向他複命,一眼便瞧見他衣袍上的血,大驚失色:“王爺,您……您受傷了?”
在烈風等人的心裡,他們的主子軒轅慕景強大到變、态!能讓軒轅慕景受傷的人,放眼四國,屈指可數。
莫非是褚國的刺客又潛入上京城了?
軒轅慕景将外袍脫下,視線落到那幾點绯色的痕迹上,黑眸之中,滾動着不明的意味。
他并非天生“嗜血兇殘”,身在皇家,不夠強大,就隻有一個死字!先帝有十三個兒子,如今還活在這世上的,也隻有皇帝和他了。
血腥味兒讓人清醒,也讓他的性子越發的陰冷,刀風血雨裡走過去,他卻對這種最貼近死亡的氣味兒厭惡到了極點,漸漸的,有了潔癖——但凡衣袍上一點血迹,必定馬上毀了,着中衣甚至裡衣去沐浴。
而如今,他穿着這外袍過來,卻并沒有厭惡……唯有她的血,才不髒!
“本王并未受傷,是王妃的手掌破了皮……讓秋楚笙去給王妃治傷。
”
這麼一說,烈風就明白了,受傷的人,是鳳傾傾,可……
“王……王妃?”
“你有意見?”軒轅慕景眸眼一眯,射出萬丈寒光。
烈風忙将脖子一縮:“沒……沒有,屬下馬上就去辦!”
請四國人人趨之若就的神醫給一個隻擦破點皮的女人看病,主子這不是大材小用,這是有實力,任性!
“等等。
”軒轅慕景又道,“去把全城的煙火都買回來。
”
夜幕降臨,攝政王府外突然炸開一朵朵絢麗的煙火。
“王爺你看,是煙火!”
鳳傾傾拽着軒轅慕景興奮的指着天空,她的一張小臉在煙火的映襯下,美如朝霞,熠熠生輝。
軒轅慕景一雙如墨的眸子盯着少女歡快的笑顔,也跟着不自覺的笑了。
傾傾,你若喜歡我願為你放盡全天下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