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
宋煜、遲映雪和殷靈跟着警察來到了停屍房。
此時的宋思明筆直地躺着,身上蓋了層白布。
警察同情地看了三人一眼:“節哀順變。
”
說完,他就退到了門外。
宋煜站在距離宋思明一米多遠的位置,握緊拳頭,遲遲沒有動作。
遲映雪同樣如此。
見兩人難掩哀傷的模樣,殷靈走過去直接掀開了宋思明身上的白布。
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看到宋思明面如死灰,毫無血色的臉時,宋煜和遲映雪還是不禁紅了眼睛。
遲映雪更是身形不穩,不受控制地後退了兩步。
宋煜默默扶住了她顫抖的身體。
人就是這樣,生前縱有千般恨,但看到他死掉的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雲煙,取而代之的隻有悲憫。
更何況他們和宋思明還有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和父子之情。
遲映雪是恨宋思明的,可現在,她心裡并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至于宋煜,他一直認為宋思明是被沐槿雲蒙蔽利用的,他以為當父親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應該會醒悟的。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殷靈不顧兩人的悲傷,繞着宋思明的屍體走了一圈。
宋思明身上并沒有任何傷痕,但眉心、四肢,以及胸口處卻隐隐散發着黑氣。
這明顯是被人下咒緻死。
不出意外的話,施咒之人是沐槿雲,而動手的,應該是宋暖。
可是為什麼呢?
沐槿雲為什麼要害死宋思明,還要讓宋暖親自動手。
殷靈本以為沐槿雲是在針對她,但現在看來,遠不止這麼簡單。
注意到殷靈的神色,宋煜勉強穩住心緒,問她:“怎麼了,有什麼異常情況嗎?”
殷靈淡淡的回道:“他不是自然死亡,也不是突發意外,是被人下了邪術。
”
這個答案,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
宋煜呼了口氣,沉聲問:“是沐槿雲,和宋暖?”
殷靈輕輕點頭:“大概率是的。
”
宋煜聞言連忙吩咐助理去查看最近有沒有宋暖的探監記錄。
半個小時後,助理取來了記錄。
這期間宋暖果然來過,是在十天前,而且是以别人的名義,正因如此,宋煜安排的人并沒有注意到她。
而且根據錄像顯示,宋暖還給宋思明帶了什麼東西。
“她拿了什麼?”宋煜問助理。
助理解釋說:“是一些衣物和書。
”
“東西呢。
”
助理拎過來一個大袋子:“這是警方整理好的遺物,都在這了。
”
打開袋子,殷靈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眼鏡。
因為那上面正散發着濃濃的黑氣。
她拿起眼鏡,問:“這也是宋暖送來的?”
助理點了點頭:“是的。
”
宋煜打量着眼鏡,卻看不出任何異常:“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殷靈解釋說:“這眼鏡的框架是由人骨制成的。
”
“什麼?”
聽到這話,宋煜、遲映雪和助理很大受震驚。
殷靈繼續說道:“還有這黑中帶紅的顔色,是用血浸出來的,不出意外的話,這東西應該泡了七七四十九天,陰氣極重,是下咒最好的工具。
”
宋煜聞言攥緊拳頭,手背上冒起青筋。
這個宋暖,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