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議。
    
“這......”
殷靈用指腹摸了摸嬰兒細嫩的臉頰:“孩子還小,你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好好活着吧。
    ”
“你的父母也等着你給他們養老呢。
    ”
女人還是不敢相信:“我真的......好了?”
殷靈揚眉:“你可以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還有。
    ”
她拿出手機,進行了一系列的操作。
    
一分鐘後,女人口袋裡的手機傳來“叮叮”提示音。
    
是銀行卡到賬的信息,十萬元整。
    
女人睜大眼睛,忘了言語。
    
殷靈緩緩說道:“遇見即是有緣,這筆錢,算是我給孩子的見面禮。
    ”
女人愣了很久,然後抱着孩子給殷靈鞠躬磕頭。
    
“大師,活神仙,謝謝你,謝謝你......”
殷靈将女人扶了起來。
    
“我不是神仙,隻是個道士。
    ”
女人感激涕零,再三道謝後才回了家,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父母。
    
送走這對母子,陸時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殷靈身上,眼神裡滿是愛意。
    
殷靈問他:“幹嘛這樣看我。
    ”
陸時微微笑道:“感覺你渾身上下充斥着神性的光輝。
    ”
殷靈眸光轉了轉:“你怕不怕我敗光你的錢财?”
陸時财大氣粗:“沒事,你敗不完。
    ”
再說她自己就已經腰纏萬貫。
    
殷靈:“我現在花錢很厲害的。
    ”
陸時:“沒關系,我養得起。
    ”
殷靈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回到天雲山,躺在搖椅上的殷堅淡淡掃了殷靈一眼。
    
“喲,還知道回來。
    ”
殷靈不理會他的嘲諷。
    
“您老人家怎麼有空過來。
    ”
殷堅坐起身,正色道:“為師今日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
殷靈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什麼事?”
殷堅貼心地倒上一杯紅茶遞給殷靈。
    
“你看哈,為師一把歲數,也到了退休的年齡,我隻有你一個徒弟,這地府之主的位置......”
殷靈連忙打斷他:“師父,您也太謙虛了,你看你現在,清風霁月,年輕力壯,奮鬥個幾千年不是問題。
    ”
“哎。
    ”殷堅擺了擺手,“都是靠靈力硬撐罷了。
    ”
說着,他假模假樣咳嗽了兩聲。
    
殷靈視若無睹:“那您就再撐幾年。
    ”
殷堅想了想,隻好退讓一步:“那你能不能先從基層做起,比如,做個活閻王什麼的?”
殷靈:“這也行?”
“當然可以。
    ”
反正這地府本來就是她的。
    
殷靈沒有給出答案,而是問了一個突兀的問題。
    
“師父,這世間真有天道嗎?”
“為什麼這麼問。
    ”
殷靈:“如果世間有天道,十善堂作惡多端,天道為何不管。
    ”
“如果世間有天道,厄運為何專挑苦命人。
    ”
殷堅沉默了一瞬,然後擡頭望向夜空。
    
“天道自在人心。
    ”
他收回視線看向殷靈:“況且,十善堂作惡,他們不是已經被你一一鏟除。
    ”
“你在海邊遇到的苦命人,已經在你的幫助下脫離苦海。
    ”
“你怎知,這些不是天道的安排。
    ”
殷靈回望着殷堅,同樣沉默了很久。
    
半晌,她像是想通了一般。
    
“行,您想讓我接任你的位置,那我就接。
    ”
殷堅滿意一笑:“不愧是我的好徒弟。
    ”
得到殷靈的答案,殷堅立即将一塊印記點在她的眉心。
    
動作之快,像是遲鈍一秒都是對悠閑生活的不尊重。
    
代表地府最高位的初始印歸位,最後一層結界破碎,殷靈的神魂也得到了徹底的融合。
    
翌日。
    
殷靈來到院裡,迎面撞上了餘歡和南星。
    
她叫住二人:“給你們倆安排個正當職位要不要?”
餘歡和南星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殷靈解釋說:“我昨晚接了個閻王爺的職務,你們知道的,閻王身邊總要有個黑白無常的。
    ”
餘歡聞言頓時兩眼放光。
    
“好啊好啊,我做白無常!星星做黑無常!”
殷靈看了看她身上的黑色連衣裙,又看了看南星因為救治動物還未脫下的白大褂。
    
“你是不是說反了?”
餘歡向殷靈抛了個媚眼:“沒有,就是要這種反差感!”
“黑白無常需要做什麼工作?勾魂索命?”
“碰到該死的人,我們是不是就不用管那麼多了?可以直接索他魂?”
殷靈點頭:“理論上是這樣,但需要報備一下。
    ”
“向誰報備?”餘歡問。
    
殷靈指了指自己:“我。
    ”
餘歡嘿嘿笑出聲,看上去陰險又狡黠。
    
“我懂了。
    ”
就這樣,殷靈把一部分權限賦予給了餘歡和南星。
    
餘歡感受到身體的變化迫不及待地就要下山。
    
“我出去溜達一圈,看看有哪些人活膩了。
    ”
殷靈提醒她:“悠着點。
    ”
“得嘞!”
殷靈還是不放心,于是交代南星:“你要時常看着她。
    ”
南星笑着應下:“好。
    ”
在兩人離開後,殷靈本打算回房,卻忽然扭頭看向相隔甚遠的樹梢。
    
她原地駐足很久,而後歎了口氣,緊接着薄唇輕啟,緩緩說了一句話。
    
說完她就回了房間。
    
幾乎是微不可聞的一句話,但站在樹梢上的蘇景塵卻聽得清楚。
    
她說。
    
“小狐狸,我沒有怪過你。
    ”
望着緊閉的房門,蘇景塵紅了眼睛。
    
小狐狸......
那個口吻,那個眼神,是曾經救過他的小女孩......
或許她們,早已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