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抽打在霧氣之上。
長鞭上刻滿了符文,揮舞之間依稀有金光閃爍,還伴随着清亮的爆裂聲,不出多時便開辟出一條道路出來。
“小意思。
”
阮紅豆也提醒阮白珏:“别掉以輕心。
”
“我知道,老姐!”
阮白珏聲音洪亮,奔跑跳躍之間已經來到龐學林面前。
阮紅豆不遑多讓,已經扣動扳機,瞄準了對方的眼睛。
龐學林立在空中,看着阮紅豆和阮白珏的身影如同俯視兩隻蝼蟻。
“不自量力。
”
說着,他便乘着蛇頭,向阮紅豆和阮白珏俯沖而來。
阮紅豆神色嚴肅,接連打出數發子彈,雖然招招緻命,卻并沒有影響到龐學林的速度。
他完全不把普通的子彈放在眼裡。
阮紅豆見此情形,快速取出彈匣,換上了特制的子彈。
再次扣動扳機,一枚帶着火光的子彈破膛而出,準确無誤地打在了龐學林的眉心。
龐學林原本并不在意,可下一秒,他赫然驚覺那子彈并沒有穿過自己的身軀,而是留在了腦子裡。
緊接着,子彈嘭然炸開,龐學林也瞬間被一片火光吞噬。
“切,讓你小瞧我們。
”阮白珏冷哼道。
不過這枚子彈雖然暫時減緩了龐學林前進的步伐,卻不足以對他造成緻命傷。
沒過多久,他便甩脫火焰,重新凝聚成形。
“老一套的俗把戲。
”
阮紅豆笑的意味深長:“是嗎?”
說完,她又連開了數槍。
這次,龐學林沒有輕敵,而是扭動着身軀避開了子彈。
阮白珏則趁機使用鞭子纏上他的脖頸,打的難舍難分。
另外一邊。
權明傑同樣負責以火力掩護,小道士則掐訣念咒,把能用的符紙一股腦全部丢向了小胡子道長。
看着那皮糙肉厚的蛇身,小道士急得哇哇亂叫:“啊——我跟你拼啦!”
都說亂拳打死老師父,小道士毫無章法的攻勢倒真的讓小胡子無從下手。
小道士外表看上去愚笨,但身形異常靈活,像是猴子一樣,讓人難以捕捉。
而且他總能先一步避開小胡子的攻勢,令人頭疼不已。
權明傑和小道士配合默契,時而相輔相成,時而各自為戰,皆使出了渾身解數。
原本應該處在寂靜中的鎖龍山,此時硝煙四起,煙霧彌漫。
蛇的嘶吼聲、槍聲以及各種打鬥聲混合在一起,場面異常焦灼。
殷靈環顧四周,随即提劍上前,并嘗試性地使出淨化符,想要削弱九嬰的怨氣。
江冶控制蛇身盤旋而至,立在殷靈面前,他居高臨下地說:“這座山脈底下積攢着無窮無盡的怨氣,你清不掉。
”
殷靈:“不試試怎麼知道。
”
緊接着,她便以符紙引天雷,直直向江冶和巴焚天劈去。
伴随着“轟隆”一聲巨響,淩厲的雷電閃着耀眼的火光瞬間貫穿了江冶和巴焚天的身軀。
怨氣凝聚而成的軀體還不太穩固,承受不了雷電的威壓。
江冶和巴焚天的身影在電光中慢慢消散,但他們嘴角帶着得意的微笑,絲毫不懼。
殷靈也心知肚明,一道天雷并不能将他們消滅。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黑色的陰氣再次彙聚,江冶和巴焚天也重新立于蛇頭之上。
巴焚天氣勢洶洶地說:“殷靈,乖乖跟我們合作,才是你最明智的選擇。
”
殷靈滿臉鄙夷:“跟你們合作,當我傻啊?”
江冶說:“與其落得一個被封印的下場,你倒不如接受九嬰大人的神力,即便你的靈魂不複存在,但軀體卻可以主宰世界,這個買賣,難道不劃算嗎?”
殷靈微微蹙眉:“你腦子有毛病吧?”
“我靈魂都沒有了,得到再大的權利和再多的财富有什麼用?”
“勸别人跟你們同流合污也不給點實質上的好處,你真好意思說出口。
”
江冶笑道:“我隻是不理解,一個被天道背棄的神女,居然還會死心塌地為它賣命。
”
“難不成人人都該像你一樣,受了傷就報複社會,屠殺人類?”殷靈語氣淡淡的問。
“這些自私自利的人類,難道不該死嗎?”江冶反問,“你忘了自己也受過他們的迫害嗎。
”
“冤有頭債有主,你不應該牽扯無辜。
”
“呵,無辜?在我眼裡,他們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
殷靈眸色清冷:“就你這種心态,虧你還是個醫生。
”
江冶眯起眼睛,臉上閃過一絲憤恨:“就因為我是醫生,所以見過最黑暗、最醜陋的人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