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潮濕。
鋪滿地面的幹草能夠輕而易舉地藏污納垢,讓人不自覺地以為有不少卑賤的蟲子躲在腳下。
修曼看着這一屋子雜亂,連連搖頭。
“怎麼說,他也是一國王子。
你們不該這樣囚禁着他。
”修曼對朵斯墨茨說道。
眼前這個可憐的家夥,地位尊貴,是兩個大國間談判的籌碼。
總有一天他會活着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修曼覺得沒必要招他記恨。
“這周圍全是岔路口,要是他溜走了,我可沒有人手四處找他。
隻能先這樣了。
”朵斯墨茨解釋道。
他也是迫于無奈。
得罪王子絕非本意。
修曼借着幽暗的光線,端詳弗拉諾王子。
這人突然竄出來,用匕首偷襲他的魔法師下屬,膽子不小,也挺有血性。
“你們這麼對他,他沒有提出抗議嗎?或者用行動反抗?”他問道。
“他出乎預料地配合。
我們要關他、捆他,他都毫無怨言。
”朵斯墨茨說道,“不過前提是我們不能搶走他的畫作,也不能弄壞那些紙卷。
”
“畫作?”
修曼聽朵斯墨茨一說,才注意到屋子的角落裡堆着些東西,大概是王子的背包和畫闆之類。
堂堂蘭提克斯王國的王子,莫非還是位畫家?
一名珍愛自己畫作的畫家,甘願為之承受痛苦,真是有意思。
修曼輕輕一撇嘴,顯現出滿臉冷漠。
這種天生就擁有崇高地位的貴公子,畫畫也許隻是個普通的消遣吧。
現在的行為也可能是出于某種心思,裝模作樣而已。
“堂堂蘭提克斯王國的王子,會成為狼狽的囚徒。
恐怕連你自己也想不到吧?”修曼上前一步,嘲弄道。
弗拉諾王子沒作出回應,隻憤恨地看着眼前這人。
修曼嘲弄一句後,見對方沒什麼反應,頓感無趣。
他改用冰冷的口吻道:“你可能知道,自己有些利用價值。
不過你最好老實待着,如果有逃走的迹象,我也是有權處決你的。
”
王子認得出修曼。
在沼澤密林裡,他明顯既聰明又心狠,還對其他劍士發号施令。
他此時能安然地出現在這裡,那海雯她們是不是就……
“你把我的朋友們怎麼樣了?”王子咬牙切齒。
修曼愣神半秒,瞬間以為王子問這話的意思。
海雯·希斯塔巴和穆辰洲就那麼被人救走了,他正為此惱火不已。
不過那些事情沒必要讓眼前這位貴公子知道。
“這沒必要告訴你,你老實待着就行。
”
“再說,你現在的處境,哪還有心思擔心别人?”
修曼說完,轉身離開房間,穿過一條深巷,繞到一座樓層稍高的房子的屋頂。
這個位置,能稍微看得遠些。
他默默看着密蘇達爾郡東邊的大門,那個方向延伸出去,更遠的地方,該死的魔法師和魔劍士肯定逃得不知所蹤了。
修曼心中仍然不爽。
他暗暗咬牙:總有一天,要抓住他們,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