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陝北地廣人稀,荒坡衆多。
北有内蒙,東邊與山西隔着黃河相望,往西是甯夏,所處的地理環境比較複雜。
無數巨大的溝壑遍布黃土高原。
猶如90歲老太婆臉上,那些縱橫交錯的皺紋,密密麻麻。
這些溝壑裡,相對來說水分更足,所以那邊的植物就會更茂盛。
正是野生動物出沒的好地方。
尤其是因為緊鄰着毛烏素沙漠,那邊更是人煙稀少。
以至于使得有不少地方的野生動物,比如野雞野兔,都快泛濫成災了。
野雞野兔、沙雞野鴿,遺鷗野鴨子,子午嶺黑山羊一多,自然就能養活不少猛獸。
小的有黃大仙、狐狸這些狩獵高手。
大的聽說還有從蒙古那邊流蹿下來的草原狼、甚至是成群的野狗。
以及極為罕見,但确實存在的華北豹。
“老闵小心,有野獸!”
葉小川渾身雞皮疙瘩層層疊疊,頭皮發炸!
一聲厲喝之後,葉小川舉起手中鐵鍬,就準備運起意念,将鐵鍬當成标槍朝着那頭怪獸投擲過去!
老闵那邊有火堆,想來野獸怕火,暫時不會去攻擊他們。
而葉小川自己内心裡雖說極度恐懼,但如今葉小川已經能很娴熟的,運用那股強大的意念力了!
所以即便是陡然受驚之下,倒也沒被吓的徹底亂了方寸!
河道裡面擺的這些彩旗、火把、工具,雖說是用來裝樣子的。
但在葉小川的周圍不遠處,鐵鍬、鋼仟、扁擔,柳條框什麼的倒還真不少。
扔完一把鐵鍬,再用意念力“順”一根鋼仟過來防身就是了!
有了這麼強大的意念力。
要是不考慮走露風聲、能讓葉小川盡情施展的話。
那麼葉小川傾盡全力,用意念力把那幾把鐵鍬玩成風火輪,也不是做不到。
“後生,歡歡打住!咳...咳咳!”
蹲在樹蔭下的那頭怪獸,顯然被高高舉起的鐵鍬吓了一大跳!
隻聽他陡然發聲,“你這甚眼神哩,咋解連是人是獸都分不清?
沙雞也能被你看成鹧鸪...甚眼神,長兩個眼眶子,安的是玻璃珠珠?”
啊?
對方身份特殊,所以葉小川記得清清楚楚:這不是老支書的聲音嗎?
隻見黑影緩緩站起身,随後伸手把叼在嘴上的煙旱煙鍋子拿下來,在鞋底子上拍拍。
老支書溜下河堤,來到葉小川跟前,低頭看了看葉小川的勞動成果。
“是個好後生!咳,咳咳!”
支書滿意的點點頭,“隻可惜咧,這裡沒有那些扛着相機的報社記者。
要不然你這幅勞動場面,我估摸着嘛,咋解也能上《俞林日報》,那咱們三十裡鋪生産隊,可就長臉哩!”
可不是麼!
試想一位頭上纏着紗布的年輕知青,在寒風刺骨的清晨裡,獨自借助着火把的微光,一個人也能幹得熱火朝天。
這是啥精神?
這是為了集體利益,甘願默默奉獻的傑出代表!
是輕傷不下火線,全心全意投入農業水利建設工程的典型先進分子嘛!
葉小川問,“老,老支書,你怎麼在這裡?”
老支書頭戴白羊肚巾,上面有個邊角支楞起來,在光線不足的時候,看起來還真有點像怪獸的尖角。
再加上他披着一件翻毛大衣。
可不就是野獸脖子上的鬃毛?
難怪剛才葉小川把老支書當成了野獸。
聽見動靜。
此時老闵和梁少平,也各自拿着一根木棍沖過來了,當他們看見來人是老支書的時候。
老闵不由開口問,“這麼早,河邊又冷,老支書,侬過來做撒?”
“我過來散散心不行啊?咳,咳...”
老支書和老闵,打交道的時間長,他對很會明哲保身的老闵說不上有什麼惡感吧,也沒太多的好感。
隻聽老支書開口道,“會議室那邊,都快吵翻天了!遇到那些精力過剩的知青後生,我過去也是讨怄氣,所以幹脆來這邊看看。
”
河道來了三個知青。
卻隻有葉小川一個人在幹活,但老支書顯然并不責怪老闵他們。
隻要老闵沒像會議室裡的那些知青,給生産隊裡添亂,都已經阿彌陀佛了。
還指望啥呢?
所以老支書忽略掉那兩個人,而是隻對着葉小川說話,“小川同志啊,我看你挖泥掏洞的本事,還不小哩!
估計咱們生産隊裡,最能幹活的孫石匠都沒你厲害。
小川同志,幹脆一會兒跟我一起去挖水井,伱看怎麼樣?”
老支書稱呼葉小川,并不叫葉知青。
而是叫“小川同志”,無疑在内心裡,老支書漸漸開始在認可葉小川。
所以才會叫得這麼親近。
至于老支書說的挖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