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松開緊握的劍柄,和趙惠文王面面相觑。
秦昭襄王把他的詞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緊接着,秦王轉身對秦國侍衛沉聲下令:
“收劍,擡缶!”
“寡人要與爾等同樂,共擊秦缶!”
趙王和蔺相如眼看着侍衛開始忙碌起來,在大殿上來來回回的擡進來一尊又一尊缶,還擺放得井然有序。
而此時秦昭襄王興緻無比高昂。
“趙王,蔺相,今日讓你們聽聽真正的秦地之音。
”
大殿中的秦人開始有序的擊缶,嗚嗚呀呀的唱起,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當然,缶聲與後世有些不同,有着一番古樸韻味。
盡管他們的整齊度完全無法與後世精心編排的開幕式相提并論。
但并不妨礙,他們都十分快意。
一曲終了,秦昭襄王放下手中的缶,擦了擦臉上并不存在的汗,問道:
“寡人這缶擊得如何?”
趙惠文王與蔺相如再次對視一眼,心中五味雜陳。
他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點頭回應,言語中帶着幾分艱難:
“秦王陛下技藝超群,與華夏後世相比,不遑多讓。
”
趙惠文王心中苦澀。
為何後世開幕式第一個節目中的樂器,不是鼓瑟呢?
鼓瑟至少還是用于祭祀,而擊缶呢?
不是喪葬嗎?!
蔺相如亦是心中苦澀。
他原本想逼秦王擊那連秦人自己都看不起的缶,來還擊秦王,結果可倒好,秦王自己來興緻了,還樂在其中。
秦昭襄王再次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大殿之中。
“哈哈哈......傳令下去!”
“即日起,缶為國之樂器!”
言畢,秦王目光轉向蔺相如和趙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蔺相要求寡人為趙王擊缶,寡人已欣然應允。
”
“那寡人再提一點小小的要求,想必不過分吧?”
“請趙王用趙國的十五座城來給秦王獻禮。
”
蔺相如聞言,臉色瞬間更加難看,但他迅速調整情緒,以更加堅定的語氣回應:
“請把秦國的都城鹹陽送給趙王獻禮。
”
秦昭襄王知曉蔺相如的品性,生怕他又來個血濺當場。
總歸今日自己也沒吃虧,還盡興了一把。
于是哈哈一笑,這事就揭過去了。
“哈哈......蔺相果然機智過人,但鹹陽乃我秦國根本,豈能輕易相贈?”
“此事不過玩笑,切勿當真。
”
而趙王此時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他呆呆的看向天幕。
還真是酒無好酒,宴無好宴。
今日真是不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