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了,我走了許久許久,頭上的小野花早已蔫噠噠地垂下了頭。
我也不知道在堅持什麽,總想再走走,再走走。
在我筋疲力盡再也走不動的時候,我看到了一片蓮花池。
神在水池的盡頭閉目打坐,風煙俱淨,風荷輕搖。
他睜開眼睛看了過來。
我一下就崩潰了,淚珠啪嗒啪嗒往下掉,“你怎麽這麽難找啊!”
我太難受了,為了找到他,我的鞋子都磨破了,那是我最喜歡的鞋子,為了見他特地穿出來的,可是現在它破了,破了!
頭上的小野花成了小幹花,我一想到我此刻是灰頭土臉地見到他,我就更加傷心了,明明我打扮得那麽好看,可是他都沒有看到。
我發洩般哭了半天。
他含笑遞上了手帕,溫和地說道:“為何要找我?”
看着他近在遲尺的面容,淚珠還挂在臉頰上,我忽然捏着手帕羞澀了起來,為自己那顆想亵玩的心而感到羞愧。
我瞅他一眼,又瞅他一眼。
“神,你的頭發好長。
”
這真是個糟糕的開場白,我把手帕扭成了麻花。
他平靜地看着我,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
我再次看入了迷。
我跟他說我迷路了,要在這裏好好找找回去的路。
這個謊話有些蹩腳,還好他沒拆穿我。
4、
我處心積慮來求偶,可神竟然是個和尚。
我顫着聲道:“可是你的頭發這麽長!”
怎麽可能是和尚呢,和尚不都是光頭麽?
神淺淺一笑。
我的心涼了一半。
我日日聽着神誦經,按理說再沒有慧根也該靜心明性了,可我一瞅他那張俊秀出塵的面容又會生出萬般绮念。
我這番心思無處訴說,鎮日裏茶飯不思,倒有了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意味。
神看了我片刻,然後牽起了我的手。
我、我快要冒煙了。
他帶着我在島上散步。
我隻盯着他牽我的手。
“神,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神緩緩道:“我見你近日食欲不振,消瘦了些。
”
我不太明白。
他笑道:“因而帶你走走,走累了就餓了。
”
“……”
我心想,你要是肯給我當配偶,你看我的食欲振不振。
路上,看到靈果,神就順手取來給我。
手都牽上了,我此刻已是心滿意足,開心地吃了個飽。
“吃不下了。
”我拒絕了他再次遞來的果子。
神看了看我鼓鼓的肚子,颔首道:“是不能再吃了。
”
他略帶遺憾地将果子收了起來。
他似乎不太滿意我的食量,我雖有心為他再吃一顆,但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自從牽了手,我便觊觎起了他那雙修長白皙的手,總想找個理由牽一牽,摸一摸。
有時,我拉着他的袖子,假裝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心裏能高興許久。
神是一個好神,他不會因為我絞盡腦汁想牽他的手而不悅。
“為何想牽我的手?”
神的眼睛明亮而溫和,像天上璀璨生輝的星。
我貪婪地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被卷入了某種幻境,“我想親近你。
”
神忽然擡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不可多看,你定力不足,會迷失心神。
”
我拉下他的手,“可是,我早就迷失了。
”
神笑了一下。
我喜歡他對我笑,因此我也對他綻開了笑容。
5、
我有一件窘迫的事。
我沒有名字。
精怪們都叫我壞珠子,我可不想把這個難登大雅之堂的稱呼說給神聽。
我一方面擔心神會問起我的名字,另一方面又為他不問我的名字而沮喪。
真是令人矛盾。
我想給自己取一個名字,在神問起來的時候能大大方方地告訴他。
要叫什麽好呢?
我看着滿池蓮花陷入了沉思。
叫……叫蓮花?
可我又不是什麽蓮花精,幹嘛跟她們去攀親戚。
萬不得已我求助了神。
神的眼中透着笑意,他說:“瑟瑟者,綠珠也。
瑟瑟如何?”
我被他看得面紅耳赤。
原來他早就看出了我的真身。
“好,以後我就叫瑟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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