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這個時候,他都在處理事情。
瑟瑟疑惑地問道:“你不去忙別的事麽?”
蘇羨看了她半晌,突然說道:“今天府上來了一個人。
”
“誰呀?”瑟瑟不怎麽在意地捋一捋頭發。
“一位姓李的小姐。
”
蘇羨把瑟瑟說迷糊了,她歪了一下頭,顯然不明白這個姓李的小姐是何許人。
“瑟瑟。
”蘇羨輕聲叫了她一聲。
瑟瑟感覺這個距離太近,想要往後縮,卻被他按住了脊背,他看着她的眼睛,緩緩說道:“我長大了,已經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紀。
”
聽了這話,瑟瑟眨了下眼,說道:“所以那個李小姐是你要娶的人?”
蘇羨默了一下,“不是。
”
是那個女人又想來操控他的婚姻,他連那個李小姐長什麽樣子都沒記住。
瑟瑟點了點頭,“是不能草率,咱們好好選選。
”
蘇羨垂下眼睛,捏起了瑟瑟的手,細潤白皙,柔弱無骨,他像是把玩玉器一般揉捏。
她從來不知道他去掙去奪是為了什麽。
手背上被他捏出了紅痕,瑟瑟往後抽了抽手,蘇羨忽然說道:“我們換個地方住吧。
”
瑟瑟看向他,“去哪兒?”
“去個熱鬧的地方,你不是不喜歡這裏太安靜麽?”
其實瑟瑟在哪裏都還好,但是他既然提起了就是已經有打算了,她也就應了一聲。
蘇羨的動作很快,他們從古宅搬了出去,來到了熱鬧的市中心。
看着到處的高樓大廈,瑟瑟才感覺自己是處在現代,蘇羨買下了一個大平層,沒有其他人,隻有她和他。
那個女人歇斯底裏地打來電話,要求蘇羨回古宅,那裏才是權勢地位的象征,她簡直不能想象,他會跑到外面去住。
蘇羨挂斷了電話。
她既然喜歡,就跟那座古宅一起老去好了。
他轉過頭,看着瑟瑟坐在沙發前看電視,笑得眉眼彎彎,漂亮極了。
蘇羨的手伸進口袋,裏面有一張符。
給他符紙的道長說這張符可以将三魂七魄禁锢住,這樣她就永遠都不會離開他。
瑟瑟扭頭看了看,笑着說道:“你怎麽不過來?”
蘇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口袋裏符紙撕碎,緩步走了過去。
卑劣的手段不是不能做,而是不願對她這樣做。
他在瑟瑟身邊坐下。
瑟瑟把一顆爆米花塞到了他的嘴邊,蘇羨張嘴咬下。
她不看電視了,反而在托着腮看他。
蘇羨問道:“怎麽了?”
瑟瑟突然邁過腿,跨坐在他的身上,她穿着裙子,這樣一坐,裙擺向上,露出了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
蘇羨瞬間緊繃了起來,幽深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她。
兩隻纖細的胳膊搭在他的肩上,瑟瑟問道:“怎麽撕掉了?”
蘇羨看着她,聲音微啞,“你都知道?”
瑟瑟摸進他的口袋,掏出了那張被撕碎的符紙,“我要想走,這個是留不住我的。
”
“那怎麽才能留住你?”蘇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對我好一點,好到我不舍得走。
”瑟瑟撫了撫他的臉頰,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個輕吻。
就像瑟瑟之前說的愛是藏不住的,更何況這家夥三更半夜不睡覺光盯着她看,一看就半宿,一般人早就吓得半死了,也就是她堅強地撐住了。
他有話倒是說啊,但是他偏不說!
全靠她自己領悟。
想到這兒,瑟瑟洩憤似的,捧着他的臉“叭叭叭”地親了上去。
蘇羨按住她的腰,喘了口氣,“你克制一點。
”
瑟瑟使勁兒啾了一口,上一次就給她弄了個天崩地裂,還克制什麽呀?!
她如此熱情,蘇羨也不壓着了,按住她的後腦勺就親上了,這一次瑟瑟倒想勸他克制一點了。
事後,蘇羨看着她的睡顏,撫了撫她的發絲,在她的額頭落下了一個輕吻。
他們一起度過了幾十年的時光。
她扮演了他生命裏所有的女性角色,早在他的生命裏留下了烙印。
蘇羨沒有說過愛她,但他對她的愛卻是無比的炙熱和忠誠。
他的心裏裝不了太多,卻正好盛下了她。
……
“蘇先生,您醒了?”
蘇羨睜開了眼睛,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傳入鼻腔,他轉了轉眼睛,這是一間整潔的病房。
腦海中的記憶和現實融合,他怔怔地望着屋頂,那些都是夢?
他忽然坐起了身,不顧護士的阻攔,跑了出去,他像瘋子一般在這個世界尋找她的蹤跡,卻是一無所獲。
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蘇羨也覺得自己瘋了,他臆想了一個愛人,并且愛她愛得瘋狂。
他試圖讓催眠師将他催眠,但這些都沒有用。
夜晚蘇羨獨自驅車來到了海邊。
他站在沙灘上,平靜地看着大海。
黑沉沉的眼睛像極了被夜色籠罩的海面,蘇羨站了許久後,忽然往前邁了一步。
“啪嗒”
一個小石子敲到了他的背上。
“這是要殉情呀?”
聽到聲音,蘇羨忽然轉過了身。
看着不遠處笑意盈盈的瑟瑟,蘇羨的手顫抖了一下,跑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她。
……
世界一片混沌幽暗,她笑着朝他走來,伸出手送給了他太陽和月亮。
他心想,這個世界仍然是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