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玫瑰花花枝的節點處,斜着剪下,綠色的枝葉掉落在桌子上。
去掉多餘的枝葉,手輕輕一擡,将玫瑰花放進了盛了一小半水的透明玻璃瓶裏。
蘇哲走了過去,“哥。
”
蘇羨擡起一雙黑眸看去,在等他把話說完。
蘇哲是有事想找人詢問,可他走到蘇羨的面前,突然意識到,他哥可能比他更沒經驗。
他猶豫了一下,把話咽了下去。
“沒事。
”
蘇羨拿起一枝玫瑰花,擡起剪刀剪了下去,“你今天帶回來的女生。
”
一聽他提起瑟瑟,蘇哲的注意力瞬間拉了過來。
蘇羨停頓了幾秒,黑沉沉的眼眸中帶了一絲疑惑,“有很多女生喜歡你,你為什麽會選她?”
想了片刻,蘇哲說道:“大概是她太漂亮了,漂亮到,看見她就再也瞧不見別人。
”
視線在蘇哲的身上轉了轉,蘇羨看向插在玻璃瓶中的玫瑰花。
因為漂亮麽?
漂亮的東西确實讓人喜歡。
第二天沒有再下雨,但天氣仍然陰沉,烏雲飄在天空,外頭時不時卷起一陣風,将樹葉刮起,在空中盤旋飛舞,一場驟雨可能說來就來。
瑟瑟把雨傘放到包裏,以備不時之需,然後将蘇哲的衣服用袋子裝好。
拿好東西走下了樓。
遠遠地看着前面有一大片黑乎乎的東西,還以為是地上的污漬,可那片黑乎乎的東西竟然能動。
走近了一看,才發現那是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螞蟻。
瑟瑟從來沒見過這麽多螞蟻。
看着讓人頭皮發麻。
幸好早飯沒多吃,要不然準得惡心吐了。
走了遠路,繞開了這裏。
這點小事沒讓瑟瑟放到心上。
沒想到放學時,突然下起了暴雨。
這一次不僅下雨還下雹子了!
噼裏啪啦的響成一片。
樓下花壇裏的花被砸得不像樣。
瑟瑟看着自己手裏的小雨傘傻眼了。
這樣沖出去,還不得被砸個頭破血流麽。
她剛想完,外面的冰雹就更大了,眼見着外面的樹枝被冰雹砸斷,從中間折開,掉到了地上。
教室裏的人亂哄哄的,沒人敢出去,都想着再待一會兒,等到雨小了再走。
蘇哲走到瑟瑟的身邊陪着她。
半個小時後,冰雹沒有了,雨也小了很多。
教室裏的同學一哄而散。
瑟瑟把衣服還給了蘇哲,她想趁着雨小趕快回家,正要打開傘沖出去,蘇哲拉住了她。
“我送你。
”
十分鐘後,瑟瑟、蘇哲以及蘇羨坐到了同一輛車上。
開車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據說是他們的司機。
可那天在別墅,瑟瑟沒看到過這個人,像是突然冒出來似的。
她和蘇哲坐進來的時候,蘇羨早就坐在了後面,看到瑟瑟,也不過是擡了擡眼,連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蘇哲讓瑟瑟坐到了後面,自己沒在後面擠,而是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如此一來,就成了瑟瑟和蘇羨坐到了一起。
瑟瑟往邊上移了移,規矩地坐好。
蘇哲說先送瑟瑟回家,可半道上道路被堵,前面發生了一點事故,好幾輛車子堵在路上,根本過不去。
雨勢漸漸變大,又下起了冰雹。
瑟瑟最後沒回成家,跟着他們再次來到了蘇家。
車輛剛駛進蘇家的大門,瑟瑟明顯感覺到冰雹敲打的聲音小了很多。
蘇哲打着傘接瑟瑟下車。
蘇羨自己打着傘走了進去。
走入大廳,蘇羨收了傘,将黑色的傘立在了門邊,雨水在傘下很快聚成了一小灘。
他獨自走上了樓,晚飯時才從樓上走下。
外面的天色昏暗。
大廳裏的金色水晶吊燈亮了起來,長桌上的蠟燭散發着幽幽的光芒,透明的玻璃瓶裏插着鮮豔的紅玫瑰。
又和上一次一樣,桌上擺滿了誘人的食物。
瑟瑟落座,看着眼前的擺設,像極了浪漫的燭光晚餐。
浪漫是浪漫不起來的,有蘇羨在,能把一切浪漫苗頭按得死死的。
像他這樣渾身自帶陰郁氣場的人也是少見。
他往那一坐,就能将所有浪漫的畫面拖進詭異的氛圍。
上一次是中午,這一次是晚上。
除了他們所在的位置算是明亮,四周很多地方被黑暗掩蓋,偌大的地方隻有他們三個人,顯得太過空曠和安靜。
蘇羨拿着銀色的刀叉,慢條斯理地切着牛排。
不知為何,瑟瑟想起了人體解剖。
鋒利的刀尖劃過鮮嫩的牛排,一點點分割成小塊,最後拿叉子插起,優雅地吃進嘴裏。
瑟瑟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好食欲,看到他這樣,還能吃得下去。
低頭看了一眼盤中泛着血絲的肉排。
這牛排的口感嫩是嫩,就是能不能給她做熟了,煎焦了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