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段南星。
”
水寐叫出了他的名字。
她在川州借用了他的名號,誰知會在這裏遇到了本尊。
水寐走到瑟瑟的身邊,看她不言不語地低着頭,以為她是被吓到了,剛要說話,瑟瑟扭頭看了過來,澄澈的眼眸中帶了幾分氣惱,使得這份驚人的美麗愈發的灼人,“你為什麽要招惹那麽多男人,我恨死你了!”
“我不……”
水寐下意識的心虛,甚至還着急地想解釋什麽,蹦出了兩個字,她一下反應過來,她跟她解釋幹嘛?
瑟瑟已經生氣的不理她了,抿着紅唇,走到巨石前,抽住手帕浸濕,随意擰了一下,彎着腰對着腳背狠狠地擦去,正在氣惱的當頭,對自己也狠,一下又一下,雪白的腳背紅了一片,都快擦破皮了。
脾氣還挺大。
水寐不知道自己哪惹到她了,是因為她在跟段南星說話,沒及時發現她那邊的情況?
瑟瑟擦了好一會兒,把帕子一扔,朝着洞口走去。
她在段南星的面前停下了腳步。
對上他的眼睛,瑟瑟道:“帶我走。
”
水寐的眼中閃過詫異,幾步走了過去,拽着瑟瑟的胳膊道:“回來!”
瑟瑟抓住段南星的衣袖,執着地望着他。
“你瘋了麽?”水寐眯了眯眼,擡起手想把瑟瑟敲暈。
手落下去的時候,被段南星抵住了。
水寐大怒,她果然不應該對她心慈手軟。
“你什麽意思?”水寐嗤笑了一聲,“你要護着她?”
瑟瑟扯了扯段南星的衣袖,粉頸微仰,盈盈美目凝視着他,給人一種精緻孱弱的美感。
赤.裸裸地用美色.誘惑。
段南星平靜地看着瑟瑟,“是。
”
水寐在心裏破口大罵,這些男人見到美人就暈頭轉向了,指望他們有多堅定,做夢去吧!
最讓水寐憋屈的是,她打不過段南星,硬碰硬,隻能是她自讨苦吃。
可要讓她眼睜睜看着段南星把人帶走,更是不甘。
水寐瞪向瑟瑟。
“你确定要跟着他走?”
水寐自問對她是不錯的,那些陰狠的手段從來沒對她使過,可她轉頭就跑到了別人的身邊,可真是無情啊。
以往對那些癡迷她的男人,水寐也是閑時逗弄一二,煩了就不屑一顧,誰知道會在眼前這個嬌嬌弱弱的女子身上吃了大虧!
瑟瑟柔聲說道:“是,我跟他走。
”
她看着你的時候,仿佛眼裏隻有你一人,其實你在她心裏什麽都不是,入了她的眼,入不了她的心,轉眼間就能頭也不回地把你撇下。
水寐覺得論起無情,她比她差遠了!
“呵,你可不要後悔。
”
相信男人,早晚有她的苦頭吃!
水寐冷着臉,走了出去。
外面還下着雨。
瑟瑟張了張嘴。
外面傳來幾聲嘶鳴,馬蹄聲響了起來,逐漸消失地無影無蹤。
瑟瑟看着雨幕輕聲道:“我把她得罪了。
”
跟水寐一交手,段南星便看出她的武功路數是出自于魔教,而瑟瑟生得如此美貌又是毫無武功,與川州那邊傳出的消息完全對上了。
段南星隻是碰巧遇上,對這其中的牽扯,他并不關心。
瑟瑟坐在一邊,靜靜地看着雨幕。
雨聲嘈雜,豆大的雨滴打在地面上、石頭上、樹葉上,耳畔似乎一刻都不得寧靜。
然而這種喧嚣,又是另一種安靜。
仿佛天地間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段南星發現了瑟瑟的一個優點,很安靜,不煩人。
半晌後,雨停了下來。
段南星拿起劍起身。
瑟瑟跟上他走了幾步。
段南星停下來,看向她道:“你……”
他頓了一下,似乎沒想好該如何安排她。
瑟瑟看着他道:“你可是要去川州?我跟着你走就是了,到了地方我再離開,不會妨礙你。
”
段南星點了點頭,又發現了她的一個優點,省心。
如此一來,帶上她也不算麻煩了。
雨後的道路變得泥濘,瑟瑟深一腳淺一腳地跟着走,潔白的裙擺已經成了灰黑色,鞋子浸了水又沾上泥,每走一步路都沉甸甸的。
她提着裙子,費勁地走着,現在大概是沒什麽形象可言了,隻希望不像個小乞丐就好。
看了一眼在前面走得如履平地的段南星,瑟瑟有點羨慕。
腳下一軟,踩進了泥裏,瑟瑟使勁兒拔了幾下,腳出來了,鞋子沒出來。
段南星回頭看去,看到她單腳站在那裏,神情有些無措。
對視了一眼。
他走了過去。
攬過她的腰,把人往上一抱。
“……”
瑟瑟蜷縮了一下光溜溜的腳,很好,兩隻鞋子都沒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