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錦樓持劍朝那些陰兵迎了上去。
迅速掐訣念咒,将符紙飛出。
幾個陰兵尖叫着消散,後面的又源源不斷的撲上前來。
荀錦樓筋疲力盡的揮動七星劍。
空中忽然傳來陰恻恻的笑聲。
道人突然出現在屋頂上,他一手拿着銅鈴,一手拿着一面旌旗,居高臨下的看着荀錦樓被陰兵包圍。
“小師弟,不要再掙紮了,早點束手就擒,我還能讓你少吃些苦頭。
”
荀錦樓不語,冷冷的看了道人一眼,一根銀針射了出去。
道人看到一點寒光向他射來,躲閃不及,還是刺進了胳膊裏。
道人當即大怒,瘋狂的搖起銅鈴,“不識好歹!你等着吧,等收拾了你,我就去把那小丫頭逮回來,扒皮抽骨!”
随着鈴聲響起,院子裏的陰兵更加瘋狂的撲來,尖長的指甲輕輕一劃就是皮開肉綻。
荀錦樓的手臂一個勁兒往下躺血,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長袍。
道人大笑起來。
沒笑幾聲忽地臉色一變。
那根細小的銀針從他的胳膊上往身體裏鑽去。
道人震驚的看向荀錦樓,“你做了什麽!!”
荀錦樓冷笑道:“師兄不是要送我上黃泉?論資排輩,怎麽也得您在前頭,那就麻煩師兄先探探路了。
”
道人連忙盤腿坐下,點了身上的穴道想把銀針逼出來,結果那根細如牛毛的銀針越發往裏鑽去。
“噗――”道人吐出了一口鮮血。
周慶和瑟瑟跑到了村西頭,隻是沒見到荀錦樓說的那塊半人高的大石頭。
在走到那塊無字碑前面的時候,那快墓碑忽然移動了起來,憑空出現了好幾塊墓碑,擋住了去路。
周慶懷疑自己眼花了,使勁閉了一下眼,真的多出了好幾塊墓碑。
“這是怎麽回事?”
他試着往前走,一走就被圍了起來。
瑟瑟看着這些墓碑的排列,忽然想起了荀錦樓教她跳的那些方格,她說道:“你跟着我走。
”
瑟瑟用荀錦樓教的方法,果然走了出去。
周慶問:“小師娘,你怎麽會知道怎麽走的?”
“他教的。
”
周慶沉默了,看來荀先生一早就打算好了,隻是不知那種情況下,荀先生有沒有為自己找好退路。
周慶忍不住擔憂起來。
瑟瑟忽然想到什麽,她從懷裏找出了荀錦樓交給她的符紙。
她打開符紙認真的看了好久,眉頭漸漸擰起。
瑟瑟忽然把符紙往手裏一攥,轉身往回跑去。
“小師娘!”
周慶想去追她,卻被墓碑擋住進不去了。
……
道人痛苦的蜷縮着身體,體內銀針四處遊走,他的內髒被刺的千瘡百孔,渾身透風似的涼,他臉色慘白的往外吐血,痛苦的掙紮了半天沒了動靜,連手裏的銅鈴也掉到了地上。
院子的陰兵沒有人操控,漸漸平靜了些。
荀錦樓将他們用紅線困住,貼上了黃符。
終于可以松一口氣,手裏的七星劍哐當一聲脫了手。
“先生!先生!”
荀錦樓聽到她在喊他。
院門被猛地推開。
瑟瑟朝他跑了過來。
一下撲到他的懷裏,荀錦樓踉跄了兩步,差點被她撲倒。
荀錦樓抱了住她,低頭去瞧她,“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讓你去貼黃符麽?你找到那塊石頭了?”
“你騙人!”瑟瑟把手裏攥着的黃符給他看,她皺起眉頭,“這是你給我貼過的安神符!我還記着呢!”
荀錦樓低笑,“你還挺聰明的,這都騙不了你。
”
瑟瑟揪住他的衣襟道:“你以後不能再騙我了。
”
荀錦樓此刻疲憊極了,但看着她心裏就高興,“你這麽聰明,我哪次騙得過你。
”
瑟瑟煞有其事的點了下頭,“那倒也是。
”
“咱就不謙虛一下?”荀錦樓輕輕地笑。
“我――”瑟瑟正想說什麽,忽然背後一痛,她悶哼了一聲,身子往荀錦樓的懷裏倒去。
道人使出最後的力氣将手中那面旌旗的尖頭刺入了瑟瑟的後背,他露出了陰恻恻的笑,原來小師弟也是個癡情種,既然他活不了了,怎麽也要給小師弟留一份大禮。
荀錦樓臉色大變,緊緊地抱住了瑟瑟,提起七星劍向道人擲去,利劍穿透道人的心口。
道人的笑聲僵在臉上,慢慢的從房頂往下滑去。
荀錦樓抱着瑟瑟,手握在那面旌旗上,“你忍着些,很快就沒事了。
”
瑟瑟點了一下頭,她的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荀錦樓把她緊緊按在懷裏,将那面旌旗拔了出去。
瑟瑟的身子一下繃了起來,張嘴咬住了他的肩膀。
荀錦樓的目光凝在那面萦繞着黑氣的旌旗上,心裏止不住的往下沉。
瑟瑟聲音細微的喚了他一聲,“先生。
”
荀錦樓低頭去看她。
瑟瑟感覺背後特別疼,身子冷的厲害,她往荀錦樓的懷裏貼了貼,嘟囔道:“我想我爹娘了……”
荀錦樓說:“我帶你回去。
”
瑟瑟應了一聲,“回去做我的上門女婿,我和我娘說好了,要領上門女婿回去的,先生可不能讓我失言了。
”
“嗯。
”荀錦樓感覺她的生機在散去,慌亂的把她抱住,符紙散了一地,他卻不知道能做些什麽。
“你答應了不能反悔。
”她摟住他的脖子,眷戀的蹭着。
荀錦樓張了張嘴,“小色鬼……”
她撒嬌般說道:“先生別吵,我有些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