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捏了一下手裏的饅頭,“你管這叫大?”
“先生,我真不想吃了。
”再吃就要吐了。
荀錦樓也不勉強她,自己把那塊饅頭吃了下去。
瑟瑟拿過水杯給他遞了過去,輕聲問道:“你咽得下?”
這可不是那種剛出鍋的香軟饅頭,不僅沒滋沒味,還幹巴巴的。
荀錦樓咽下最後一口,接過瑟瑟遞過來的水杯喝了幾口,“還行。
”
這算什麽,小色鬼就是沒過過苦日子,他小時候餓極了甚至跟狗搶吃的,剩菜剩飯沒少吃,像這樣的饅頭已經是很不錯了。
他拍了拍手,朝瑟瑟伸出了手,“走吧。
”
瑟瑟把手給他,疑惑的問道:“去哪裏?”
“給你找吃的去。
”
看到荀先生和小師娘都出去了,周慶也跟了上去。
荀錦樓走進竈房,對那個老奶奶說道:“能否借用一下竈臺?”
老奶奶直勾勾的看了他一眼。
荀錦樓不避不閃,任由她看。
幾息之後,老奶奶顫顫巍巍的走了出去。
周慶一路目送,還得是荀先生,在人家的地盤上把人攆走了。
荀錦樓找了一圈,什麽也沒找到。
看到院子裏有塊種菜的地,他直接走了過去。
雜草叢生,菜和草幾乎分不出來了。
荀錦樓撩起袖子,從地裏拔了一把青菜。
側過頭對瑟瑟道:“幫我舀點水。
”
瑟瑟應了一聲,拿起水缸上放着的瓢,舀了滿瓢的水。
“來,往這倒。
”
舀了好幾瓢水,把菜清洗幹淨。
荀錦樓走進竈房,重新換了一個鐵鍋,動作熟練的放油炒菜,不多時就炒好了一盤青菜。
然後他又把饅頭切片,用油煎了一下。
酥脆金黃的饅頭片配着一盤清炒小菜,色香味俱全。
周慶咽了咽口水,瞬間覺得自己手裏的饅頭不香了。
沒想到荀先生還能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荀錦樓洗好筷子,又拖過小闆凳,招呼了瑟瑟過來,“吃吧。
”
瑟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饅頭片,一咬下去,眼睛亮了起來,“好吃!”
荀錦樓坐在一邊看着她吃。
瑟瑟終于吃上熱乎乎的飯菜了,整個人都愉悅了,“這個菜也好好吃,先生你好厲害呀,怎麽什麽都會做,你以後教我吧。
”
荀錦樓幫她把發絲往耳後別了一下,“你不用學。
”
瑟瑟問:“為什麽?”
荀錦樓慢悠悠的道:“因為我掐指一算,你天生就是享福的命。
”
瑟瑟嘻嘻的笑,“我想做給你吃呀。
”
荀錦樓牽起唇角,“那倒可以學一學。
”
周慶默默的把自己手裏的饅頭切成了片,學着荀先生的方法,把饅頭放到鍋裏用油去煎。
他忍不住感嘆,他是沒小師娘這種享福的命了,隻能自力更生。
瑟瑟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股糊味,她對周慶說道:“小周,糊了!”
周慶沒想到油溫這麽高,他趕緊往外撈,結果還是晚了一步,已經糊了。
周慶看着一盤子散發着糊味的饅頭,欲哭無淚。
看來做飯這事還是要看天賦的。
瑟瑟把一塊煎的金黃的饅頭片放到了他的盤子裏。
周慶眼含熱淚的喊了一聲,“小師娘。
”
瑟瑟“诶”了一聲,溫柔的說:“吃吧。
”
周慶這會兒覺得小師娘渾身散發着慈愛的光芒。
“差不多得了。
”荀錦樓一句話瞬間粉碎了溫情感人的氛圍。
周慶讪笑了幾聲。
瑟瑟扭頭對荀錦樓輕聲道:“你就不能對他好點?”
荀錦樓難以理解,“我為什麽要對他好?”
“……”瑟瑟眨了下眼,被他問住了。
看來周慶想拜師這事是任重而道遠啊。
吃完飯,三個人回了房。
夜深人靜,一切都靜悄悄的。
院門發出一聲輕響。
荀錦樓瞬間睜開了眼睛。
一個人影走了出去。
在深夜之中獨自行走。
月光下的那個人赫然就是那個叫王武的人。
他走進了村子後面的山林。
一個身着道袍的男人等在那裏,“人都看好了?”
王武還沒回答,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師兄是要看好誰?”
王武瞬間回頭看去。
荀錦樓從月光下走出。
道人眯起了眼睛。
王武驚恐的看向道人,“道長饒命,我不知道他跟在後面,饒命――”
道人扔出一道火符,王武渾身瞬間被烈火席卷,不多時便燒成了一具焦黑的屍體。
荀錦樓扯了扯嘴角,“師兄何苦拿傀儡撒氣。
”
“沒用的東西還留着做什麽。
”
道人笑道:“許久不見了,小師弟。
”
荀錦樓淡然道:“師兄費盡心思,就是為了要與我敘一敘舊情?”
道人的眼中湧現出一種狂熱,“當然不是,師兄終于為你找到了最适合你的歸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