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
“發生這麽大的事,她就在屋裏一聲不吭?”
被稱作秀娟的女人無視了所有的人,她出了房門,走進了竈房燒火做飯,沒朝地上躺着的人看一眼。
瑟瑟好奇的看了看她,又轉頭去看昏過去的李家婆子。
她抓了抓辮子問荀錦樓,“我們要等她醒過來麽?”這得等到啥時候。
荀錦樓摸了一下下巴,“也有個更快的法子。
”
瑟瑟一臉期待的看着他,“什麽法子?”
荀錦樓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根細細的銀針,寒光閃閃,分外逼人。
瑟瑟一拍手,“我知道了,你要紮醒她!”
周慶心道,荀先生和小師娘果然是絕配,一個掏針,一個鼓掌,啧啧。
“你來。
”荀錦樓把針遞給了周慶。
“什、什麽?”周慶懵逼的看着第一次對他露出溫和笑意的荀先生,居然感到一種被委以重任的激動。
周慶很快就從那種錯覺中清醒了,苦着臉道:“先生……”
“嗯?”荀錦樓揚了一下眉。
“對,這種粗活就得我來做!”周慶英勇無畏的走上前,“小師娘避開些,小心濺你一臉血。
”
“……”瑟瑟覺得跟周慶比起來,她絕對不傻。
這麽大陣仗,瑟瑟還以為他要幹啥呢,結果,就是捏着針在李家婆子的手指上紮了一下,一個小血珠冒了出來,他就跳開了。
一個小血珠能濺她一臉血麽,瑟瑟十分嚴肅的考慮了一下,難,忒難。
不知道是不是那一針起了效果,李家婆子的眼睛滾動了幾下,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一醒就大喊大叫,踢騰着腿往後縮,“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啊啊啊――”
瑟瑟被吵的直往後退。
荀錦樓皺了一下眉,“神志已失,怕是問不出什麽了。
”
言罷,他将目光投向了在竈房做飯的女人。
那女人淘米下鍋,炒菜切肉,飯菜的香味很快就彌漫開了。
瑟瑟聳了聳鼻子,覺得還怪香的。
荀錦樓沒過去,拉着瑟瑟往門外走。
周慶還想問怎麽不去找那個女人問問,但見兩個人都走了,他也跟着出了門。
出了李家的門,荀錦樓找到在李家附近住的人詢問了一下情況。
老太太提起這個就是滿肚子的話,“半年前李老頭癱在床上了,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他那個婆子對李老頭也不盡心,說不定心裏就盼着李老頭早點沒了好少個累贅。
他們家也就秀娟任勞任怨,家裏的活、地裏的活都是她一個人忙活,一個女人累死累活的,就是老黃牛也沒有這樣使的。
”
荀錦樓問:“那李壯呢?”
老太太一拍大腿,“快別提了,沒有他還好點。
你是不知道,這人是吃喝嫖賭全沾,家裏的事一點不管,回家也就是來要錢的,要我說啊,這樣的人趁早死了幹淨。
”
“聽說他們家還有個女兒。
”
“是,是叫蘭蘭,那姑娘的性子也好,懂事,經常幫着她媽幹活,長得也白淨。
可惜啊,前不久出了意外,到山坡上挖野菜,摔下去了,這一摔就把人給摔沒了,可把她媽疼死了,你看秀娟現在都成啥樣了,人都不正常了,要是蘭蘭還在,她也不會這樣。
”
荀錦樓突然問道:“他們家很有錢麽?”
老太太直搖頭,“有啥錢呀,都被那個敗家子給敗光了,是有點錢就被他扒拉走了,啥家底都不夠被他霍霍的,去年過年的時候他們家都揭不開鍋了,還是上我家借了點米面。
”
荀錦樓笑道:“可我看到他們家的夥食不錯,有菜有肉。
”
“這……”老太太想了想,“你要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他們家好像在李老頭沒了以後就寬裕起來了,那李家婆子還穿着新衣服跟我們炫耀,這可是以前沒有的事。
我猜啊,應該是李老頭手裏還藏了點錢,他這一走,就便宜了那母子了,所以這日子就好過多了。
”
荀錦樓思忖了片刻,道謝起身。
瑟瑟還托着下巴聽得津津有味。
他點了一下她的腦袋,“起來了。
”
瑟瑟擡了擡頭,“腿麻了。
”
荀錦樓伸出手去,瑟瑟抓着他的胳膊站了起來。
荀錦樓撐着她的身子道:“踢踢腿。
”
“哦。
”瑟瑟忍着酸麻踢了踢腿。
周慶還在一邊憤憤不平,“這個李壯太不是東西了,這就叫報應。
”
說到這兒,周慶忽然問瑟瑟,“小師娘,你上次一直要找的那個頭,不會就是李老頭的頭吧。
”
村人都說上了李家婆子身的是李老頭,他又聽到說要什麽頭,這一下子就想起之前小師娘就一直在找頭,還說要老一點的,完全對上了。
瑟瑟點了點頭。
“為啥要找頭,他的頭沒了?”周慶摸不着頭腦。
瑟瑟也疑惑李老頭的頭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