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有點印象,在村裏被人叫做傻子的就兩個,一個是她,另一個就是這個人了。
好像是姓林來着,瑟瑟記不清了,他二十多歲,身材微胖,見了誰都盯着笑。
但他那個笑吧,也說不上哪裏不對勁,讓人看着就不舒服。
瑟瑟從旁邊走過,他一下子轉頭看了過去,直勾勾的對着她笑了起來。
瑟瑟走遠了還感覺他在看她。
她扭頭看去,人已經不見了。
瑟瑟找不到東西,就打算回去了。
到了她家門口,見到一個男人蹲在門口的石獅子前。
“你在給我家看門麽?”
周慶猛地擡頭,因為速度太快仰的太高,他仿佛聽到脖子咔嚓了一聲。
“小姑娘,這是你家?”
瑟瑟點了點頭,看着這個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年紀不大,五官端正,在她點頭後,一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我是來找荀先生的,他是到你家來看事的吧?”
“你找他做什麽?”
周慶爽朗一笑,“拜師。
”
瑟瑟看他一腔豪情壯志,問道:“他要收你了?”
周慶的笑容頓時一僵,哈哈笑了兩聲,“我相信荀先生一定會被我的真誠打動!”
瑟瑟“嗯”了一聲,“那等你成功了得叫我師娘。
”
“啥?”周慶懷疑自己聽錯了。
瑟瑟說道:“他要給我當上門女婿啊。
”
“!!!”周慶睜大了眼睛,“荀先生已經淪落到要賣身的地步了麽?”
瑟瑟聽到他說“賣身”,便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家是挺有錢的。
”
“先生啊,我來遲了。
”周慶沒想到荀先生過的這麽不容易,被生活磋磨的走到了這一步!
難怪荀先生不肯見他,不是不想收他,而是出于男人的自尊才不見他的。
周慶痛心疾首,恨自己不能分擔先生的辛苦,他一直追着荀先生的腳步,身上的盤纏也沒多少,若是早一點知道,他也不能讓荀先生做出這樣的決定,入贅到別人家那日子是好過的麽,還不是要處處看別人的臉色,腰闆都挺不直。
他看向自己的未來師娘。
水靈、俊俏,就這模樣十裏八鄉都找不出一個,好歹不算埋沒了荀先生。
他厚着臉皮叫了聲,“小師娘。
”
瑟瑟笑着點頭。
見她應了,周慶真誠的懇求道:“對荀先生好點。
”
瑟瑟踮起腳,拍了拍他的肩膀,鄭重道:“放心吧,跟着我不會苦了他的!”
周慶感動的喊道:“小師娘。
”
瑟瑟應的幹脆,“诶。
”
“你倆夠了沒有?”
兩個人一同回頭,看到荀錦樓面無表情的站在門邊。
瑟瑟立馬跑到了他的身邊,撈起他的袖子在手裏攥着。
荀錦樓看了她一眼,瑟瑟對着他笑,乖得不像話。
不知出于什麽想法,他便由她攥着了。
“先生,他……”瑟瑟看向周慶,不知該怎麽稱呼他。
周慶趕緊接道:“周慶,您叫我小周就行。
”
“先生,小周挺好的。
”
周慶瞬間覺得這個小師娘沒白叫,他隐含期盼的看向荀錦樓。
荀錦樓對瑟瑟笑了一下,轉身往裏面走去。
瑟瑟跟着他往裏走。
“小師娘。
”周慶喊了一聲。
“你進來吧。
”
瑟瑟轉頭說了一句,就匆匆跟着荀錦樓走了。
白家的屋子多的是,随便找一間客房就把人安排下了。
到了晚上,白夫人因為白天的事心神不寧,睡又睡不着,索性起身打算去看看瑟瑟。
白老爺道:“拿着燈,早點回來。
”
“知道了,我看她一眼就回來,你先睡。
”
白夫人提着燈出了門。
夜裏的風有點涼,四周烏漆嘛黑的,白夫人手裏的燈被吹的吱呀作響。
沿着走廊走着,還沒走到瑟瑟的屋子,白夫人就在牆頭看到了人。
以前看到傻丫頭這一些不正常的舉動他們是擔心和不安,但現在反而平靜了。
白夫人走了過去,對着上面說道:“別待太久了,下來的時候小心着點。
”
牆頭的白影子動了一下。
白夫人說完話就回去了。
她一邊走一邊想,傻丫頭的頭發什麽時候那麽長了。
在路過東邊的廂房時,忽然聽到瑟瑟的聲音。
“娘。
”
白夫人聞聲望去,看到那個傻丫頭正坐在荀先生的門口。
白夫人問:“你在荀先生門口幹什麽?”
瑟瑟說道:“我想進去找他呀。
”
“大半夜的,你一個小姑娘怎麽能往男人的屋子裏跑,你……”
白夫人猛地頓住了,瑟瑟在這裏,那剛才趴在牆頭的又是誰?